第十八章 上课传纸条的后果
明梦感到有些许的无可奈何,回到座位,刚坐下,四面八方的纸条就向她飞了过来。她吓了一跳,以为是一向对自己有看法的历史老师向自己扔粉笔,‘啪’得一声从座位上跳起来,垂着头盯住地面,一副接受审讯的可悲样子。
陶醉于讲课内容当中的历史老师,张大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瞪向明梦,忍耐着问:“怎么,有什么事吗?!”
明梦愕然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打哈哈:“哦,没事,就是坐久了有点腿软。”说完才想起刚上课。
历史老师刚培养出来的良好讲课情绪被打断,没好气地白了明梦一眼,无奈地挥挥手,继续讲课。
明梦暗自松口气,捡起地上的纸条,一张张地展开:
“小黑,人家都找上门了,你还敢说你和文枫师兄没一腿?!碧玲(字)”
“哟哟哟!看来,咱们的八婆仔八妹的春天到了喔!哈哈哈……静仪(字)”
“呀呀呀!好没义气呀,好没义气呀!有个优质男追也不告诉我们,鄙视你!潘少虹(书)”
……
明梦有吐血的冲动,真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女人’!难怪古人会认为:‘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现在明梦忽有‘真理啊’的感觉。她哭笑不得地拿起笔,在回碧玲的纸上写:“切,我和他加起来还有4条腿呢!我真怀疑你脑袋里装的是不是水来的,净是胡思乱想。唉,我看你的人生是没什么希望的了。花痴一个。”
在回静仪的纸上写:“虽然冬天已经到了,不过春天还早着。依我看,反而是你在思春喔。嘻嘻嘻……”
在回潘少虹的纸上写:“拜托,我哪天不是在你漫长的鄙视中渡过?!”
……
所有人都陶醉于‘纸条谈话’当中,享受其中的温馨与无忧。其实,学生就是这样的简单。活在简单的生活中,寻找简单的感情,享受简单的快乐,期待简单的未来。然而学生更是一群毫无安全感可言的孩子。会因为一句话,一个微笑,一个眼神而高兴一整天的时间;更会为一句话,一个微笑,一个眼神而忧愁好几天的时间。他们是纯真和多愁善感的,也是喜怒无常的。只因他们还拥有孩子般的天性。
“嗒嗒嗒……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历史老师讲课的魔音及远而至,经过之处,吹起一股无形的阴风。明梦写完最后一句话,将纸条对折成一小小的方形,正准备抛向相隔了三个小组的静仪,却在抬头刹那发现特具‘村姑气质’的历史老师居然站在自己面前,瞪圆的双眼迸发出怒火的光亮。明梦识趣地收起纸条,端正地坐好。“上课多久了?!桌上连一本书也没有!你是回来读书的还是回来混日子的?!”村姑历(历史老师的‘雅’称。)用书甩在明梦的课桌上,冷冷地大吼。
“上课多久了?!桌上连一本书也没有!你是回来读书的还是回来混日子的?!”村姑历(历史老师的‘雅’称。)用书甩在明梦的课桌上,冷冷地大吼。
明梦愣了一下,才发现上课那么久,自己光顾着和他们传纸条,居然连书也忘了那出来。难怪村姑历会看着光溜溜的桌面不顾形象的大叫。
她‘唰’地随手从课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村姑历又是冷哼一声,调头走回讲台。明梦不解地看向桌面,英语书?!拿错了,拿错了!
她又急忙从抽屉中翻找出传说中的历史书,随手打开一页,拿过英语书轻手一甩,书进了抽屉里,却从书中掉出了3个淡蓝色的信封。她捡起来,展开其中一封:
明梦:
我知道我令你很为难。或许我的告白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但我所说的话,绝对是发自我内心深处的。
你的出现,改变了我对女孩惯有的看法。更令我每天都生活在比停对你的狂思猛想之中。
请你相信我,我喜欢你。无论世界将如何地变幻,也无法改变我对你心。
对你,我绝不会放弃。
枫(字)
……
明梦吃惊地直盯着淡蓝色信纸,身心都在蠢蠢欲动。情书?!算是吧!这将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收到情书。带着淡淡的强硬有不失柔情。她无法想象,个性严傲的文枫,居然会写这样的情书给自己。
她用力地甩甩头,调整了心境。深深地吸口气,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继而打开第二封信:
明梦:
刚刚听说你生病了,所以才急忙回家。天啊!那天等车,我居然没发现你生病了!对不起,真对不起!我居然忽略了你的情况。
你一定要好好养病。我不希望看到你生病的样子!
枫(字)
……
第三封信:
明梦:
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又让我体会到了一件我从未感受过的滋味——思念的痛苦。
枫(字)
……
明梦原本已极力平复的心情,此刻已无法再安静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她更不能去确定。即使平常她再怎样的冷傲,或许相对于同龄人来说,她是成熟的。但是,剥去伪装的外衣,她也只不过是一个16岁的花季少女。这段时期对感情是异常敏感又带有强烈渴望的。
对于文枫,她并不讨厌。然而,在面对他时,有时会有激动,心跳的感觉;但有时侯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不能确定这样是否就是喜欢。
“叭叭!”村姑历用尽全力地敲打明梦的课桌。
明梦倒吸一口气,同时,飞快地将三封信塞进抽屉。
“在看什么?!拿出来!”村姑历将手伸到明梦面前,恶狠狠地大吼。
明梦咬咬牙,伸手进抽屉拿出3张纸条(是刚才和碧玲,静仪他们传的纸条。),交到村姑历手上。
村姑历粗略地翻看了一遍,冷漠地一瞪:“跟我到办公室!”
明梦无奈耸耸肩。
……
因为当时还是上课时间,所以偌大的办公室,就只有明梦和村姑历两个人。明梦悠闲地接受村姑历的训斥。对于这种情况她早已麻木,根本当作在听广播,一转眼,忘了,而且是忘得一干二净。
从办公室出来,刚好是下课不久,二楼楼道各处已经站满了出来透气的学生。
明梦刚踏出办公室,就撞见正好经过这儿的张小梅。明梦怔怔地紧抿双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定定地站在原地。
张小梅似乎也有些许尴尬,她一咬下唇,小声怯生生地问:“你回来了?!”
“嗯。”明梦不自在地望向别处,虽然她已经学着去放下,但对梅却有种罪恶感,或许是因为文枫的关系吧!有时候明梦觉得,她与梅表姐和文枫三个人之间,存在太多的戏剧性,就像每天晚上热播的肥皂剧,痛苦艰辛的三角恋,居然也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天,她真不知道是该幸兴还是应该谩骂。
“你的信我收到了,谢谢你。”梅真切地偷瞄向明梦,原本肉乎乎的脸,才经过了几天似乎已有了些许消瘦。
明梦感到不是滋味,或许信上的一句‘对不起’,并不能弥补自己曾经对梅心灵造成的伤害。明梦张了张嘴,仍然想不到说什么,“中午一起吃饭。”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句,因为她知道梅听了只会高兴,并不会反驳。
梅微张嘴巴,受宠若惊,明媚的笑脸展露而现:“好,好,好的。”
明梦微微一笑,转身走向转角的楼梯口,心情有了压抑后的轻松。她欢跃地走下楼道,迎面而来是两个女生,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自从邓建洪他们3个被开除后,班上的气氛瞬间平和了不少喔。”女生甲愉快的说。
“可不是嘛,班上谁没被邓建洪欺压过,他们现在被开除了,有哪个不是在心里偷着乐。”女生乙愤恨地轻哼。
“他们的确是有够坏的。但是他们3个在本地毕竟是有后台的,以前他们也没少违反校规,不也是没事吗?!现在怎么说开除就开除,连一点风声也没有呢?!”
“谁知道,大概是他们这次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吧!”
……
明梦定在原地,回文望着两名女生渐渐隐去的背影,陷入沉思,邓建洪?!不就是前不久,在后山欺负自己的男生吗?!他们3个被开除了?!不可能吧!就像那两个女生所说的,他们在本地有后台,即使是校长也让他们三分,平日对他们的所做所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怎么突然就开除了?!惹到不该惹的人?!会是那样吗?怎么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喂,小黑,你傻乎乎地站在楼梯口干嘛?!被村姑历骂傻啦?!”灵芳对明梦被老师抓去训斥是见怪不怪,开学至今,这样的情况隔三差五就上演一次。别说明梦本人麻木了,连班上所有人也都彻夜麻木了,似乎明梦被训斥,与上完厕所要拉裤子一样正常,要是有哪一天明梦不被训斥,才会是世界奇谈。
明梦稍稍回过神,“灵芳,听说最近有人被开除了,是吗?!”
灵芳想了一下,说:“嗯,对啊,好像是高一(4)班的邓建洪和他的两个跟班吧!”
“什么时候,为什么会开除?!”
灵芳眯起眼,一副你很反常的表情:“干嘛突然关心起这事?!”
“没有啦,好奇而已。只是没想到他们3个这么有后台的人居然也会被开除。”
碧玲从后面走上来,一副讨论重大事件的样子,压下声音,眼睛还四处乱瓢:“对啊!别说你好奇,全校的人都在好奇……就在你请假回家的第二天一大早,突然就在广播里宣布要开除他们3个人。奇怪的是,级长对开除他们的原因并没有讲明白,只是含糊地说了他们3个人严重违反了校规。”
灵芳也伏下头,小声地说:“听说,他们惹上了大麻烦,学校是迫于压力才开除他们的。不过,他们3个人平时作恶多端,霸道蛮横,恶贯满盈,开除了也好。”“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明梦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讲话。
“是。”明梦心不在焉地回答。
“这是有人托我带给你的。”女生递过一个淡蓝色的信封,就离开。碧玲露出****的笑容,说:“咦?谁写信给你呀?!该不会是男生吧!?哦~~让我猜猜,嗯……是文枫师兄,或者还是上官雀翎?!”
明梦被这一搅和,顿时忘了邓建洪被开除的事。她被说中了心事,‘做贼心虚’地大叫:“那么八卦干什么!学习没见你这么有心思,哼!上课,回去上课了呀!”
“这么紧张?!莫非被我说中了?!哈哈哈……”
……
明梦:
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在见到你那一刻,我才深深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境。那一瞬间,喜悦,欢愉,惊慌……无数的情绪都一下涌进了我的脑海里,让我无法自控……
……
明梦脸上不自觉地爬上一丝甜蜜。对文枫每天一封的情书,才刚开始,她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她现在居然在期待明天的信。在这世上,不单单只有男人是单细胞生物,有时候女人也是。无论再如何强悍的女人,只要甜言蜜语用对了时间地点,就能成为最轻易攻陷女人心房的利剑。
只是明梦想起了刚开学不久,到‘话剧社’面试时的情形。当时文枫那严酷的神情、冷若冰霜的言语都历历在目。她无法将此时情书温柔浪漫的文枫与当日严峻冷漠的文枫相融合。
……
中午,明梦带着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和张小梅一起吃午餐。俩人从饭堂出来,走到东区的树丛下。气氛一直怪怪的,他们之间的谈话都非常默契地避开有关于家庭、感情的话题。有一下,没一下地谈论着无关紧要的琐碎事。
就这样,在万般怪异的气氛下,结束了这顿令人食不知味的午餐。但也不能说这顿无味的午餐毫无用处,在无形之中,已经偷偷拉近了明梦对张小梅的距离,至少明梦是这样想的,虽然她依然忽略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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