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洛辰抱着洛泡泡也进了竹屋,玄逸自然也跟着进去了。这一切早就入了林十二的眼里,提着一坛酒,静静地坐在房梁上,待她从酒后的昏睡里醒过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她轻轻地落到了地面,确认四周没有动静时,才大胆地进了竹屋。扫了一眼周围,物件虽然一件不少,倒是位置都变得整齐有序,想来是墨兰替她收拾了吧。慢慢地走进里屋,她才赫然看见正中间放置的木牌,原来今日是她的忌日,她却忘了。虽然那一桌子的贡品已经凉了,可她还是偷吃了几口,毕竟都是最爱吃的菜呢。
等她从里屋出来目光触及案几时,她才发现以前的那个盒子不在了,不过,却多了一个没有上锁的青色盒子。她轻轻地打开,里面只有一封信,是洛辰写给她的道歉信。
隔了一天,林十二一大早就骑着租来的马到了城北,看到周围的景象后,不免有些沉了脸。虽然这里的老百姓个个看起来很精神,可是,却肆意将物品扔在地上,小孩子随意在泥土里打着滚儿,全身脏兮兮的,就连原本种着庄稼的地上,也被稳稳地踩没了。
她牵着马逛了一圈,心里已然有了对策。随处寻了一个空地后,她摆起了一个简陋的小摊,在两旁各立了一个牌子。将马上的东西摆放在地上后,就一屁股坐在厚厚的毛毯上,一脸微笑地等待着。
渐渐地,百姓围拢过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后,林十二扯了扯嗓子道,“没错,牌子上写得清清楚楚,免费行医。”话刚落,大家立马围着林十二,每个人都伸出手,差点将她推倒在地,她受不住,才大喊排好队伍,一个一个来,插队者一律不看。
足足忙到黄昏时分,林十二才迷糊着收拾收拾东西,再看了一眼欠下的药材,她才上了马,在众人的欢声中离开了。就在她快到城门时,一个马车拦住了她。
“请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姑娘会有如此举动,便在此等候。”那人挑帘,望了一眼林十二。
“你是十二梦的江小苏。”林十二微微一笑道。
江小苏一脸愕然惊道,”我们可曾见过?“
林十二笑而不答,问道,“你有什么事?”
江小苏笑道,”只因不少客人都以为姑娘在城北的免费义诊是我家夫人安排,因此我想问姑娘,你的招牌何解?“
林十二却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问道,”我的招牌怎么了?“
江小苏沉默片刻,才笑道,”十分抱歉,我以为姑娘是夫人的旧识,耽误姑娘了。“
林十二憋不住笑,喊道,”且慢,你若告诉我十二梦何解,我便回答你的问题。“
江小苏明显有些诧异,还是定了定神,回道,”夫人曾说过,一年有十二个月,叫做十二。“
林十二满意地点点头,摘下了面纱笑道,”你只说了前面,后面我替你说吧,恍若梦游。“
江小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陌生的脸和身形,就是声音也与之前截然不同,可她竟能说出夫人同他讲过的话。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干净的眼眸里逐渐发红,轻声道,”你。。。你是。。。“
洛辰急忙走进书房,把玄逸手上的书往旁边一扔,眼底里的那一丝怒气丝毫没有压制,冷声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玄逸微微一愣,笑道,”你冲我一个老人家发什么脾气?“
洛辰稳了稳心绪,委婉了些道,”城北的十二医馆不是你让她去开的吗?“
玄逸心里一动,仍是一副笑脸道,”这不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