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暧昧
走出大厅，我兴奋的拿出手机，给郑秋打电话，我想第一个跟他分享喜讯。因为，参加比赛时，我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告诉菲儿，也没告诉郑秋。
电话通了：“郑秋，我通过比赛了。”
我听到郑秋在那边兴奋的尖叫：“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太棒了。”通过比赛，总的来说，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我约了菲儿，玲玲她们一起庆祝，哪怕，我的心里并不向往她们……
我早早的开了一个大包厢，一个人，在里面静静唱着歌，我在等她们到来。这一首《whenyoubelieve》曾经为枫而唱，也曾以为为浩唱过。这一刻我又重新唱起，我又该为谁唱。唱到一半，我选择了切歌……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感情去诠释这首歌了，这一刻，很安静，而我，却真的迷失在这安静里。
突然，门被推开，一群人起哄的钻进来。不用看，又是那几个。菲儿和玲玲一进来就扑过来抱住我，“恭喜啊，就知道你最棒了。”她们显得很兴奋。我看着他们，似乎少了什么，仔细一看，我发现了，酷酷没有来。：“诶，玲玲，酷酷呢，他怎么没来？”
玲玲回答道：“他啊，加班呢，大忙人忙的很呢。”玲玲的语气里夹杂着不少的埋怨。也许酷酷很久没有抽时间陪她了吧。“好啦好拉，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别忘记了我们是来庆祝的。”菲儿圆着场。
说着，一群人就闹腾了起来。似乎，郑秋还没有来。虽说郑秋做我师傅快三年了，但是，菲儿他们却从未见过他。只是听说我有一个钢琴老师，名字叫郑秋。郑秋也没见过我这帮朋友，所以今天我打算介绍大家一起认识。
铭杨和菲儿在合唱着一首对唱歌曲，玲玲则在一旁默默的吃东西，只是食量比以前少了，吃相也比以前淑女了。要知道，现在玲玲可是美女，虽然说改不了嘴馋，但是还是学得会克制的。
小马坐在我的旁边，依然那么安静，那么沉默，跟三年前一样，永远都那么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色。
“你恨他吗？”冷不丁的，小马冒出这样一句话。虽然包厢里有些吵闹，但是，他在我耳边说的，我清清楚楚的听得到。
我浅笑：“我不恨他，因为我爱过他。而且，现在恨他也不值得了。”我知道我的心里是恨他的，恨透了他，恨到骨髓里。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说着这些虚伪的话，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因为不值得而不去做，那么，世界上又哪来那么多受伤害。
“我并不能理解他这么做，甚至他回来后，都没有和我们联系，仿佛就当我们是陌生人一般。可是，虽然不我不能理解，但是我始终觉得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所以……”
“你这是在帮他解释还是在帮他掩饰？”我打断小马的话，转过脸去看他，眼神里有着明显的质问。
“没有。我只是在说我的感觉而已。”他认真的对我说着。
我冷笑：“所以呢，我就该看着他们那么张扬的甜蜜然后自己骗自己这些都是假的？我就该在他们承认感情很好的时候还对自己说我应该相信浩？是吗？”我说的话如此的刻薄，如此的不留余地。
小马无言以对，沉默着……我这是在尽力的把自己的悲哀，把自己的可怜之处展现给他看吗？也许吧，此时的我，需要被同情。也许，我也是在把所有人往自己身边拉，我知道浩对小马有恩。要让他站我这边，也只能让他感受我的悲哀，然后同情我。
“对不起！”小马说这三个字，我的心却在暗喜。
但是，我依然得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没什么，只不过是被抛弃而已，我跟浩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那么优秀，扬子和他才是真正的相配。我什么都不算。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我只能努力让自己离他近一点，这就是我要参加比赛，我要进娱乐圈的原因。”
“可不可以放弃浩，放弃娱乐圈，可不可以让我来照顾你？”小马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眼里的真诚我看的如此清晰。我知道他是在向我表白，这是我所料不及的。但是，既然发生了，我只能顺水推舟。
“你的目的是为了救浩吗？你是不想我以浩为敌是吗？你不想我进娱乐圈，是不想我跟浩对立？是吧？”我的语气冷冷的，带着试探。
小马开始沉默。我的嘴角嘲弄的一笑。
“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因为浩，所以我才隐藏住内心对你的感情。我的一切都是浩给的，所以我不能跟他争什么。因为那时候的浩，是那么那么的深爱你，我看的出来。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的如此而已。我曾经想在心里把你放弃，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一次次的努力，最后还会因为你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而变成徒劳。我放弃过你很多次，这次，我真的不想再放弃了。”小马说这些话很认真，很无奈。
我的心开始乱了，本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这一切都那么突然，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的思想开始打结，我不能绝情的拒绝小马，但是也不能接受小马。既然我要跟浩敌对，那么，小马我必须征服。可是，我对他，没有一丝丝的感情。甚至，我还需要小马的帮助来应对扬子。
思考片刻后：“小马，对不起，我还想再争取最后一次，如果我努力了，我还是夺不回浩，那么，我会对他死心的。请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说着这些言不由衷的话，脸上却能表现的一脸真诚，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越来越虚伪了……
“我知道你一时间不能忘记浩，好，我可以等你，等到你对他死心。”
忽的，门被推开，包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门口的这个人。郑秋似乎楞在了门口，也许他心里在想，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看着他。看到他来，我马上上前，跟菲儿们介绍：“这位就是我的钢琴师傅，郑秋。”接着我又一一为郑秋介绍起菲儿他们。郑秋礼貌的对每一个人说你好。大家也都礼貌的回应他。
“既然来了，就唱一首吧、”我拿过麦克风，递给郑秋，郑秋看着我，脸上坦然的一笑。于是，我们师徒俩来个完美合作《深情相拥》这是一首很美的慢歌，有着淡淡的伤感。我们都唱的那么深情与投入……
很快，郑秋和他们就熟识了，甚至打成一片。我的心里暗暗的不舒服。因为，这一刻，我只觉得郑秋是最真诚的。只有郑秋才是我能信任的。我并不希望他跟我这些朋友们玩的太熟……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的私心在作祟。这一刻，我觉得菲儿他们都是另一个层次的朋友。而郑秋，是离我最近的。
“月光……”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马上走出吵杂的包厢接起电话。原来是主办方，他们通知我，进入决赛的选手将在明天统一安排培训。然后再进行全国总决赛，所以，需要我准备行李和东西，住进公司安排的宿舍。
既然明天就要开始紧张的培训了，那么，就让今天，成为我跟他们的告别狂欢夜吧……
这一晚，我们很high，但是，那只是表面而已。每一个人都对我说加油，都在鼓励我。我也笑着对他们说谢谢，并且说自己会努力的。然而，这些话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
当我们走出KTV，天色已晚。小马主动的说要送我回家。我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他。走在街灯下，我们的影子平行着。就像我跟他，中间永远有距离。
一路上，我们都是如此的沉默。沉默的走着。但是，这种沉默我却没有感觉到尴尬与不自在。我们只是平行的走着。
是小马打破这沉默：“你爱浩吗？”又是这样冷不丁的冒一句我意料之外的话。我顿时一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我甚至连自己都在问自己“我爱浩吗？”也许，这个问题我从未思考过，也没有想要去思考过。我从未明白过自己对于浩是什么样感情。
“我曾经很爱他，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了。也许我现在依然爱他，只是他的背叛，让我不能面对吧”我依然在说谎。我是恨他的，我清楚的知道，我是恨浩的，可是，这一刻我却说自己爱他……
小马沉默了。又是一阵几个世纪般长的沉默。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走着，月亮这一刻显得孤独。天空是冷的，月光也是冷的，空气里，有着冰凉的味道。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小马马上就脱下了他的外套，为我批上。那一刻，我觉得很暖。只是，我只能接受他的关心，我并不能接受他的感情。
直到走到我家门口，停下。
“我到家了，拜拜！”我简单的说着，边脱下外套递还给小马：“还有，谢谢！我会记得你的”
“拜拜！”小马冷静的说着。
我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听他说完拜拜后就转过身走进家门……
回到家，我没来得及多做休息，急切的跑回房间打开电脑，关注主题曲的参赛情况。可是，不管我怎么搜索，却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而都是一些征集广告。我本以为参赛的歌曲都会公布在网上投票呢。心情有些失落不过，虽然没有找到关于参赛歌曲的资料，但是，我却意外的到了代言选秀的相关资料。“queen代言预选赛上，忧郁钢琴公主易雪涵深情演绎原创伤感情歌”这个标题深深的吸引了我的眼球，我点击进去，竟然是我参赛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我简直有些难以相信。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拍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是在为我做宣传……
我看着视频里的自己，唱着这首歌。脸上那么深的悲凉。再听着自己的声音。听着自己弹的琴声，自己唱的这首歌，眼泪……慢慢模糊视线。猛的回过神：“易雪涵，你不可以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现在的你不能受任何的感情牵泮。你不顾一切都要成功。”
我认真看着评论……并不是所有的都是支持的。也有着对我的批评，甚至是攻击。
我看到一个游客的留言：“不就是会弹个钢琴，写个歌嘛，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心猛然一沉。这是一种否定，这是一种打击。这是一种不认可。
我也看到一些支持我的人回复他：“不懂音乐就别乱说话，免得被当小丑。”
网站里有支持的，也有攻击的。看着这些带着攻击性的留言。我浅笑，哪怕我心里再多的失落，我依然要保持我的笑容。我告诉自己：“易雪涵，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既然已经决定要走这条路，你就该承受起这些。”我猛的关掉网站。不再去看。
面对着桌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耳机里死亡般的安静。我又打开网站，搜索着《霞光》，这首曾经被我遗弃的歌。这首歌似乎不怎么被大家所知，哪怕在网站里找，也很难找得到。
我点击试听。我把音量开到最大声，我让这首歌，填补我整个空白的世界。因为，一安静，我就会胡思乱想。我就会克制不住对枫的思念，我就会克制不住对浩的恨。对所有人的恨……我更克制不住对孩子的愧疚。
我跟着音乐哼唱着……这首好久没有唱过的歌。这首十年前为枫而唱，却为浩而删的歌……这一刻，却让我心痛的那么强烈。
听完一遍，只有一遍。我就不敢再去听第二遍，这种痛。我真的难以承受。我关掉电脑，整理自己凌乱的心情。安静的躺下……
一躺下，世界又开始安静，一张张脸又在我脑海里浮现。浩和扬子亲密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在知道我失忆后居心叵测的得到我。之后又将我抛弃。“枫，我还想你陪在我身边，这一刻，我好孤独。我的世界好冷……我需要一个拥抱。我需要温暖。
“月光……把天空照亮。”手机张狂的震动着，也许我该感谢这个给我打电话的人，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至少打断了我脑海里的一切。让我心痛的一切……
“喂。”我接起电话小马：“是我，睡了吗？我睡不着……”
我：“怎么了？失眠吗？”我那么刻意的表现着自己对他的关心。
小马：“恩，我想你了。”
小马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却让我的心乱的异常。小马对我说这句话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该怎么回答。我该怎么面对他的直白。我甚至感觉他在逼我。这句话，带着那么深的暧昧。我该跟他保持暧昧吗？
我：“呵呵……就算想我了也不能想着不睡觉啊，也要注意休息啊，不然你明天上班又要起不来了，就算起来也会很累啊。”
是的，我在暧昧，我不会接受小马，我对他并没有那种感情，但是，我也不会推开他。我只能保持着暧昧。胜过朋友，浅于恋人。甚至可以理解为我要抓住他，但是，又不能让他离我太近。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可以当个女特务，可以对着一个自己完全没感觉的人表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哪怕，这感情虚伪到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小马似乎听出了什么：“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在乎我？你喜欢我吗？”小马说这句话，才让我听出他的醉意。小马喝醉了。难怪可以那么坦然直接的对我说想我了。如果是平时，一直沉默内敛的他又怎么会对我说这些。
我极力表现自己的温柔：“答应我，不要喝酒了好吗？现在就乖乖睡觉，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的。”我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小马。哪怕我这些话说的多么虚伪。担心？我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