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医院处理伤口，李斯始终没有跟路恩说一句话。路恩估摸着他还是尴尬，也不愿勉强，等他包扎完，就准备走。
“医药费，我之后还你。”
“行，你好好养伤。”路恩顾着他的自尊心。
“路恩——”李斯叫住她，“对不起，给你惹了麻烦。”
路恩摇摇头，微笑说：“谢谢你为我出头。只是下次不要了。”看到李斯低下了头，“黑灯瞎火的套个麻袋揍他一顿不更好？”
李斯笑了，她才安心了些。
“你快去吧，你男朋友还在外面等你。”
路恩看到门外的柏霆，也没有否认，最后叮嘱：“医生说的忌口东西，别吃啊。”
与柏霆走了一段路，路恩才问：“你不会是担心赵川洋给我套麻袋，专门送我回宿舍吧？”
“他不敢，不怕你爸是李刚，也怕你这黑帮女大佬！”柏霆摇头，夸张地叹了口气，“我今天是不是不该叫你过去？”
路恩当然明白他一番好意，正本清源，让赵川洋不要乱嚼舌根。只是柏霆高估了路恩的冷静，朋友对路恩来说稀有且珍贵，别人对她说不堪入耳的话，她可以冷漠，但若今天她沉默，别人又会怎么议论李斯？
路恩摇头说：“冲动是魔鬼，压抑不住的，早晚的事。”路恩还想问，她像不像个女古惑仔，有没有吴君如的洪兴十三妹有范？但她顿了下，问的是：“是不是很不像话？”
“你知道陆非也在吧？”
“嗯，看到他转身了。”路恩叹口气，“你说为什么我不好看的时候他刚好都在，我帮老奶奶过马路，陪小孩儿等妈妈，他怎么就看不见呢？”话很像是个笑话，可路恩说出来，让人听起来难受。
柏霆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才半开玩笑地说：“算了，你就当惊艳亮相，陆非这辈子都能认得你！”
路恩机械转头：“你要加一句我化成骨灰吗？”
柏霆假装皱眉思考：“检测骨灰比对基因，对陆非应该不是问题。”
路恩扁嘴：“大好时光，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与柏霆插科打诨一阵，她心情好了很多。分开时，柏霆让她把手机给他拿回去“清理”。路恩对手机没什么依赖，想也没想就丢给了柏霆。
她这人，朋友都没有，微信什么的社交根本用不上，若不是为了接收学校班上的通知，老人机估计都够她用。她沾上赵川洋这种，应该是刚开学时候，也是她手机最热闹的一阵，很多人加她好友，她都不认识，也都接受了。不只赵川洋一个，别人发了什么，她看一看就丢开，删都懒得动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究竟谁给她发过。她敢“口无遮拦”地叫嚣威胁，是看见赵川洋躲避的眼神和突然慌张的脸色。什么东西还能让那种渣滓生出羞耻感？
“柏霆——”她突然回头，“要不别删了，我换个手机就好！”
“放心，赵川洋的不删，留作把柄。”柏霆把手机放在身后，好像很怕她拿回去。
“不是，我……怕你删的时候血脉贲张。”
柏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