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在中秋节的夜晚是一幅斑驳陆离的神奇美景,因为有那一个个丰富多彩的故事,月老说这几天是牵红线工作最忙碌的日子,他已经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要和爱情有关的问题肯定有他帮忙顶着,至于领导要求的任务,让我该记录时就记录,别有心理压力……我听了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之前这位上仙还不问青红皂白批评一顿要求我改正墙根儿记录猥琐行为,现在居然要我记录时别有心理压力,哎!我还是暗暗安慰自己作为炮灰的小人物心胸一定要宽广,小人物不计上仙过。
月老嘱咐了不少话后,说过几日有空会来茶馆后,就化成一道流星在暗夜中向月亮划过,此时的月亮也无情地收起娇羞的脸庞,悄悄的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忽明忽暗,忽明忽现,阵阵秋风袭来,好想把自己捏成一轮明月,惬意地品尝无忧无虑的追忆和向往,轻轻地洒一缕月光,如流水,绵绵潺潺。八月十五华夏农历采用了“朔望月”,满月时叫望,看不到月亮时叫朔,“满月”最早在农历十四晚上,最迟出现在十七早上,其中出现在十六晚上最多。“中秋”一词最早见于《周礼》,一年四季的每季分孟、仲、季三部分内容,因为秋中第二月叫仲秋。古时开科取士,三年一次的秋闱大比,恰巧就在八月份举办,胜景与激情有机结合起来,人们便将应试高中、金榜题名者,誉为月中折桂之人。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六的清晨,我呼吸着清新露珠的味道,在古镇临河而建、粉墙黛瓦的小巷里慢慢穿梭,随着朝阳升起,古镇从沉睡中醒来。我站在河边就能看到江南特有的慢生活美景,看到古洪福桥堍下,偶有小船吱吱的摇过;妇女们在小河埠头洗衣,高声谈笑;邻居们喜欢边吃早餐边和熟人打招呼,或者亲热地聊上几句;深巷里不时传出悠扬的琴声、笛子声、戏曲声……一只鸽子飞来,停在我肩上,原来是灵鸽后代飞奴,它侧头用那双可爱的眼睛向我眨眨眼,就扬起翅膀向洪西街飞去,这又让我想起这是一只有完整知识传承的聪明灵鸽,干脆拿出仙器“一目了然”贴在眼皮上,跟着它。
刚拐进洪西街26弄内,就听到熟悉的二人说话声音,刘震和陈玲一大清早来这里干嘛?我停下脚步先透过一堵老墙直接看去,“一目了然”不但让我看得清清楚楚,更是让我惊讶,没想到月老也在。此时的月老正拿着红绳子系在刘震的脚上,还特地扯一扯检查绳结有没有系紧,而刘震和陈玲正头碰头看着一本书,根本不知道月老的爱情红绳降临在他们身上,我赶紧拿出“隔墙有耳”贴在耳朵上,立马就清晰地听到陈玲和刘震的对话声:
“刘震,古镇“笋山十景”中有一景“书楼秋爽”的“御书楼”就在这里吗?会不会搞错啦?曾经‘池上楼’的痕迹一点点都没有了?全部变成了七十二家房客居住的民居啦!”
“应该不会错,本地一位德高望重、知识渊博的沈老先生整理了很多历史文献资料,资料里写叶汉丞宅位于新场古镇洪西街10号,坐北朝南,三进五开间,有两座仪门,长窗柱廊和楼梯栏杆保存完好院内铺地精巧。叶汉丞是叶氏家族中最后一个举人。嫡传于名门望族,其祖上先辈叶映榴官至二品,率兵抗倭壮烈牺牲,清代皇上赐封他为忠节公,先辈叶凤毛任内阁中书。宅后建有御书楼,珍藏皇帝御笔书写的匾额。因有这么显赫的家史,民国时期,于右任、黄炎培等先后造访叶汉丞宅。于右任写的鸿训堂匾额和黄炎培手书送给叶汉丞的对联,诗歌手抄本等,后来都毁于浩劫。民国时期,与先辈血脉相承的叶汉丞在德国柏林大学攻读药学博士,学成回国他抱着实业救国的一腔热情,投入到药粉研制中去,成为我国药学专业教育的创始人,中国制药界的老前辈。在他担任上海五洲制药厂厂长时研制出了声名鹊起的“固本肥皂“,打破了英国“祥茂肥皂”一统上海滩的局面。御书楼位置就是如今的洪西街26弄内。它由內阁中书叶凤毛在其祖父“忠节”公叶映榴故居的基础上修缮扩建而成。至今已有近300年历史。御书楼也称池上楼,其四周都是两层黛瓦楼房,庭心内有一个用青石围砌的池子,约500平方米大小,内可养鱼。池上楼景色别致,风光迷人。池上楼北幢为叶凤毛卧室,南幢为叶凤毛书房,敬藏清圣祖康熙皇帝给叶映榴的御书“忠节”与“丹心炳册”两匾;世宗雍正皇帝赐御制《喜雨诗墨刻帖》、御纂《宗镜大纲》一部,还有康熙、雍正、乾隆年间特恩,罩恩、诰命、敇命及御笔发帖等。据《光绪南汇县志》记载:“御书楼敬藏忠节以来赐墨及诰敇书帖”。这是第一幢御书楼。该楼在抗日战争前曾作过文记袜厂厂房。民国27年(1938年)被日军焚毁。距池上楼北约20米处,还有一幢一正二耳的三开间两层楼,南北杉木墙壁,木结构门窗,为第二幢御书楼。该楼向为叶凤毛叔父母起居之所。最后父母过世后,楼内空虚,叶凤毛就将第一幢御书楼内珍藏的御书、诰敇、书帖等迁藏于此。“浩劫”期间,御书楼藏品几乎全毁。真是太可惜了!”刘震边看一本书,边感叹不已。
陈玲也深有感触说:“曾经的辉煌早已物是人非,唯独这些泥土它们一直都在……”
我看到此时的月老已经把红绳子的二头系在了这二人的脚上,因为没有膈应符,他已经感应到我正隔着厚厚的老墙看着他们,就向我的方向笑了笑,也没急着离开。我赶紧向二人一仙走去,和有了爱情萌芽的二人打了个招呼,陈玲看到我,开心地拉住我的手臂,说怎么这么巧。
刘震也笑着说:“清净你好,我们来此处是寻找御书楼的,这古镇有许多故事和神秘传说吸引我和陈玲,所以一起来探古的。”
我暗笑明明是他们借着探古发展爱情故事嘛,于是说:“其实你们不用失望,御书楼如今已经搬到南边大门,就在寺庙旁边,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如今的御书楼就是一座古朴典雅的池上楼,被满池的荷花围着,景色可美了。”这二人一听有这么好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地去寻了。
鸽子飞奴看他们二人一走,就飞到了我肩上,看来它记住了上次陈玲对我提议把鸽子清蒸红烧还是炖汤的那句话,心有余悸,月老满眼笑意说:“这灵鸽有意思,是你养的?”
我把灵鸽飞奴的故事大致说了说,笑着点了点鸽子飞奴的小脑袋,说:“谢谢你带我来看故事啊,可惜这里已经没有了清代诗人李综放诗中那美景~
御书楼外缘荫浓,桃李栽培日益隆。
须识纳凉同立雪,方知秋爽并秋风。
一湾潋滟观游鲤,万卷吟哦送游鸿。
况值桂林香正馥,何疑仙宅近蟾宫。”
月老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就从他手上的戒指介子空间中取出一副眼镜递给我,说:清净,送你一个小仙器,叫“历历在目”,你想看这里曾经的历史美景,戴上这副眼镜就能看到一些。”看我傻愣愣地接过眼镜后,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没想到月老会送一个仙器眼镜给我,心里谢谢月老之后,忍不住好奇就直接戴上了这“历历在目”眼镜,有点像现代科技SVR眼镜,不过眼镜中看到的却是300年前景象……一场博大的光雾笼罩着视野中的古镇,而我正置身于奇观其中,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御书楼,就像自己伫在云端里,好似神仙下凡一样,如临仙境。那唾手可得的光雾,用手轻轻一摆,犹如撩起一层层婆娑,如丝如曼;轻轻吐一口薄气,那滚滚而动的光影形成浓雾,像腾飞的云霞,形如流水。光雾里看花,那桥、那水、那阁、那亭,像躲在云团里的娇子,若即若离,使人想入非非。这番奇幻美景,把古镇带入画里,也把我一并带入了画中,此刻,我成了画中的仙子,也成了下凡的天客……雕花的窗、朱红的门、铜环的锁、白粉的墙、琉璃瓦上挂风铃,屋檐下面挂灯罩,院子里面有园子,园子里面有曲廊,假山后面是芭蕉,芭蕉底下是兰草和秋菊,门前的狮子咧着嘴,门后的柳树排成行,池上的书楼倒映水,如诗如画,正可谓,妙不可言,美不胜收,这就是晨曦的御书楼,传说中的“书楼秋爽”,这神奇让我醉倒。
我情不自禁向前走去,进得门来,是一道连着一道的月亮门,幽幽曲径,都用细密的竹林相连。豁然间,来到一处四周围着亭台、怪石,中间一池碧水盈盈的地方,红鲤、白鲤,还有杂色的鱼儿游于池中,如卫队般,一个方向、一个速度、舒舒缓缓,宛如一条长长的飘带,煞是好看。池上一栋二层的楼,南边是几厢书房,绕到正门,匾是叶凤毛书的“御书楼”,书房正上方高悬康熙皇帝御书“忠节”与“丹心炳册”两匾,当中放着一张黄花梨大案,案上摆放着古砚、旧古铜水注、旧窑笔格、斑竹笔筒、旧窑笔洗、糊斗、水中丞、铜石镇纸,磊着各种名人法帖。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古铜花尊,插着几支枯荷叶和干莲蓬。左置一榻床,榻下有滚凳,床头一小几,上置哥窑定瓶,壁间挂一张古琴,书室中悬挂几幅山水画,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帝师翁同龢题联“守独悟同,别微见显;辞高居下,置易就难”。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大画笔、小画笔、着色笔、提笔(斗笔)、?抓笔等,其笔管一般为竹管,也有玉石、玳瑁、象牙、漆、木质等,并装饰有雕蝠寿、花卉纹等者,笔毫以兔毫为主,或也有兼毫、点翠毫等,其形式有葫芦、笋尖、兰花蕊等式,可见书房所使用的日常用笔所需数量可观,一年四季按季节选用不同材质的毛笔。书房内除本色黑墨外,还有各色彩墨或在黑色墨品上描金彩绘,颇具装饰艺术,另有一部分墨品,是曹素功、汪近圣、汪节庵、胡开文等墨家特制墨。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砰,我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包,原来我在光雾奇观的历史景中沉醉不已,不小心撞在现实面前的一堵新砌的墙上,看来“历历在目”和“一目了然”二件仙器不能同时使用。我摘下“历历在目”眼镜、取下“一目了然”和“隔墙有耳”,还是老老实实回茶馆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