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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官邸后面有一个绵延的小丘,一道铁栅栏将其与宅子隔开,杰克检查了栅栏的情况,并将结果录在了一个小录音机里。因为天色渐晚,没办法看到宅邸的整体状况,但主要的特点都已经掌握。才就任这所宅邸的警卫主任六小时,他就已经改良了几个警备上的缺点。交给杰克的任务是,将警戒系统整体提升到与现代水平相符的程度。警备系统的改善,以及管理五个警卫员的工作日程是杰克的主要工作。他的工资高于平均水平,还配了在宅邸内的住所。因为待遇还不错,虽说是短期工作但能被录用还是很高兴的。

公爵官邸十分宽阔,耸立着主楼和几栋工作楼,二楼是司机的住所、可以容纳五辆车的车库,同时兼作警卫员待命场所的庭舍,杰克居住的公寓也在这里。广阔的庭院里有一片红杉林,让人产生仿佛置身于森林中的错觉。庭院内设有玫瑰园,那是皇室的象征,还有菜园,以及由瀑布、鸭子池和鲤鱼池组合起来的水池。其他地方还有一些用来循环领地里水源的瀑布,无论在院子里哪个角落都可以听到潺潺水声。

杰克目前还不清楚自己的雇主是什么样的人。齐姆先生说了句过后再说,就急急忙忙地去参加在拉斯维加斯召开的会议了。据说自己的雇主是一个位于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的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小国的皇室。杰克隐约可以猜出来。这儿雇佣了很多人,多数都是那个小国的国民。目前为止,杰克见过了三位侍女、一位厨师、管家、两位园艺师、司机、以及那天自己由阳台所闯进的房间里,自称是专门陪公主的女人。

想到她的时候,杰克抬头仰视了一下宅邸,将视线停留在了那间带有阳台的屋子,窗口还亮着灯。看着那窗口,杰克脑中又一次浮现出抱着她时的感觉。她的身体是那样的柔软。杰克摇摇头挥走了眼前的感觉。她虽然有着危险的魅力,但自己不能和女性产生瓜葛。正因为他对女性太多情,才有了现在的麻烦。如果不从那件事上吸取教训的话,未来就没有指望了。所以必须和她保持距离。应该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吧。这座宅邸的警戒系统需要改进的地方极其多,之后肯定十分忙碌。

杰克转过身要离开的时候,差点撞上了自己想要从脑海中挥去的女子。

“哇啊!”杰克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气极了没能察觉她来到身后的自己。八成是因为声音被瀑布盖过了。这一点也是需要改善的地方。

“晚上好!”她瞥了一眼主屋,朝立在院子角落的玫瑰花凉亭的阴影处走去。“我想,来这儿的话就可以遇见你了。”

杰克皱起眉头。她真的太美了。

“我正要回去呢。”杰克用不开心的口气对她说道,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杰克回过头朝她拿在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但因为光线太暗,没看清楚她手里究竟拿着什么。

“我把晚餐上的柠檬馅饼带来了,你还没吃过吧?”

杰克明知道被柠檬馅饼诱惑很愚蠢,但他还是犹豫了。自己非常喜欢柠檬馅饼,而且现在肚子也饿了。吃她请的柠檬馅饼不至于受处罚吧。而且她好心好意地拿来,冷淡地拒绝她的话也太没礼貌了。

杰克有点不情愿地回过身面对她。“谢谢。”简短地道了一声谢,他便跟在她后面向凉亭的长椅走去。凉亭的周边被水池的照明灯光打亮了。

两个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卡莉把盘子和叉子递给杰克。

杰克吃了一口馅饼,慢慢地品尝着,然后对她微笑着说。“谢谢,很好吃啊。”他打从心底地道谢。

卡莉也对他还以微笑。来到院子真好,她想。吃晚饭的时候,卡莉从偌大的餐厅的窗户朝外看,寻找他的身影,但是没能找到。因此她就决定利用叔母出门去附近朋友家的机会。卡莉去厨房拿了柠檬馅饼,出了主屋来找他。幸运的是马上就找到了。

“那么,杰克·森缇尼先生,”她若无其事地表明自己知道了他的名字。卡莉说道,“已经开始做这份工作了吧。”

“我必须喂肚子啊。”杰克好像是要证明他必须讨生活喂肚子似地,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馅饼。“据我目前为止看到的,大家似乎好像很喜欢吃。”

卡莉觉得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叔母雇佣的厨师手艺很好。这儿的伙食比自己之前上的任何一家寄宿学校都好。卡莉决定在这个夏天学做菜。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他的胃,这个说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见杰克的时候,卡莉的身体兴奋得不得了。他真的是太有魅力了,而且……很有男子汉气概。想让杰克吃完后再在自己的身边待一会的话该如何是好呢。该向他打听一点什么事吧。

“哎,把你的事说给我听听,你结婚了吗?”卡莉很直白地问道。

杰克吃完最后一口馅饼,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她穿着毛衣和便裤,扎着马尾辫。她看去很年轻,而杰克却觉得自己在也找不回年轻的感觉了。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从以前就是一个悲观的人,杰克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等断头铡落下来一样,想着状况是不是变得越来越糟了。而且多数时候他不祥的预感多半是对的。这项工作是用来填补,他被警局停职处分后到听证会开庭的时间的。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并没有感到不满。受到停职处分确实是责任在自己。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如果再次置身于同样的状况的话,还是会采取相同的行动吧。当自己置身于不得不保护人的状况下时,尤其对方还是女性时,他常常受自己的直觉驱使,不经意间就把事情做过头了。结果却伤害了自己。为了不重蹈覆辙,他有必要谨慎一点。

他不能有任何对听证会不利的行为。要是诱惑这位年轻貌美的女性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那只会使自己变得更加不幸。杰克还不是那么愚蠢软弱的人。

杰克斜视着她,回答道:“为什么想知道那种事呢?”

“没什么理由,只是聊天啊。”

“聊天啊,”杰克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了。“明白了,那么就给你提供一些聊天的话题吧。我今年三十岁了,出生在圣迭戈,在许多城市生活过。曾经有几年隶属于海军SEAL,之后成为了迭戈牧场警察署的一名警官。有过五分钟左右的婚约,但最后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为交通事故去世了,杰克被轮流寄养在亲戚家里,最终被送进劳教所等的一些过去经历并没有向卡莉说。杰克理解自己对能够属于像军队或警察署这样坚定组织的渴望,就是来自自己像无根小草般漂泊的少年时代吧。虽说他很明白,但那种渴望却从没有减弱过。

“是这样啊,”卡莉拨了一下搭在脸上的头发。“知道这些就够了。现在感觉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一样。”

杰克感觉应该马上站起来走了。他把空盘子还给了卡莉。但又觉得这样做有点儿唐突。为了不失礼,他决定再在这儿待一会。“你可能已经了解我了,但我对你却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该你说了。”

卡莉的脸色发青,转移了视线,她将盘子放在了长椅上。她忘记了自己还没有让他知道自己身份这件事。他马上就会知道的。但她希望尽可能地延长这段时间。一旦告诉别人自己是公主,别人的态度立即就变了,这让卡莉难以忍受。

卡莉多么希望自己公主的身份能够像第二层皮肤或穿旧的裙子那样,随时可以脱下来扔了。几年前,自己还十几岁的时候,她总是抱着相当反抗的态度。

对卡莉来说,公主的身份归根结底意味着孤独。卡莉还是个婴儿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她被叔父叔母抚养长大,但哥哥们是在别的地方长大的。大哥皇太子马尔科和二哥格斯在亚利桑那州长大,最小的哥哥达密安在母亲的双胞胎妹妹家度过了童年。只要不是一些特殊的活动,就没有机会和哥哥们见面。小时候,卡莉由家庭教师照顾自己的生活。也有同龄的小孩子会被带来当自己的玩伴,但每次都会换不一样的小朋友来。十四岁的时候去寄宿学校上学时,因为终于可以有同龄的朋友而感到十分高兴。

但是,身边总是跟着仆人,像占领军一样占了宿舍楼大部分的卡莉,因而很难交到朋友。而且她总是不停地转学,交朋友就更难了。

要是结婚的话,情况就会不一样了吧,卡莉这么希望着。虽然她不认为在由叔母安排好的婚姻中可以找到真爱,但她期待着那个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会成为自己的朋友,成为自己倾诉的对象,和可以一同分享人生喜怒哀乐的人。卡莉的反抗期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决定要认真地履行作为公主的责任和义务,她做好了扮演自己角色的心理准备。她只希望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子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就是卡莉现在身处的状况,但这不能说给杰克?森缇尼听。

“我的事说了也没意思的。”卡莉很快地说,“与其说我的事,不如说一下生活在这座宅子里的人的事吧,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首先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简单。“我叫卡莉。”

“卡莉,”杰克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这让卡莉笑了。“就卡莉?”

“不够吗?

“每个人都有姓的。”

卡莉摇摇头说:“我的姓太长了,只会让你听糊涂了。”卡莉透过玫瑰叶子间的空隙眺望着水池。黑如墨水的水面在灯光下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影。

“我可是想说一说住在这儿的这一家人的事,你没有兴趣吗?”

“这一家人啊,”杰克短暂地沉思了一下。“好啊,把我应该知道的事告诉我吧。”

“洛桑阿尔巴家族是血统纯正的皇族,统治了纳波特比亚王国将近千年。但是二十年前发生了叛乱,王族政治系统崩坏。这是由被称为‘十二月的激进派’团体发起的政变。”卡莉的表情呆呆的。“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都被杀害了。”

卡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她吃了一惊,变得支支吾吾的。国王和王后就是她的双亲。那还是二十多年前,卡莉还没记事前的事——她只看过父母的照片,然后从别人那儿听说了有关他们的事,自己却一点记忆都没有。她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遭遇,但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还是通过声音表现出来了。卡莉深呼吸一下又继续说。

“其他的王室都逃亡到海外了。”

“应该也包括你吧。”

“嗯,也包括公爵和公爵夫人。”

“那公主呢,听说在这座宅子里真的住着公主。”

卡莉点点头,双眼闪着光。“你应该不相信吧,公主殿下和三个哥哥一起被带到海外了。”她凝视着杰克说道。“关于公主殿下的事你都听说什么了?”

杰克耸了一下肩,后背靠在椅背上,将双腿伸直。“什么也不知道,齐姆先生只担心我会不会影响到公爵夫人的心情。”他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和你说的公爵夫人是同一个人吗?”

“嗯,是的。”

“也就是说,她是一个相当挑剔而且难亲近的人吧?”

卡莉犹豫了,她不想说叔母的坏话。不管怎么说叔母把自己带大,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知道灰姑娘童话里的那个继母吗?”

杰克微微地笑了一下,黑暗中他的牙齿显得格外地亮。“当然了。”

卡莉小声地笑了,“公爵夫人给人感觉就像是那个童话中出现的继母的现代版吧。”

杰克呵呵地笑了起来。“那你呢,就像是灰姑娘吗?你被命令做打扫、清洗这类的事情了吗?”

“才不是呢,只是不得不遵守一些规矩,不管怎么说,明天你就可以用自己的眼睛亲自确认一下了。因为公爵夫人打算明天让布莱德尼克先生正式介绍新任的警卫主任,也就是所谓的接见。”卡莉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杰克注视着她的表情。卡莉好像对自己产生好感了。现在必须立刻从长椅上站起来,从这个充满魅力的女性身边逃离,越远越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杰克就是做不到。他一边凝视着水池,一边对自己说,不直视她和就站起来离开的效果相同。虽然自己也明白这是谎话。

“也就是说我要见到雇主了吗?”杰克耸了一下肩。“反正只是形式上的见面吧?”

“不,不是的,得到公爵夫人和公主殿下的认可是相当重要的。”

“没有什么理由不认可我吧。我对这份工作很了解,而且待人亲切随和。”

卡莉歪着头,端详着他。待人亲切和散发着压倒性的魅力完全是两回事。让这样的男性来保护公主,叔母会怎么想呢?她会不会认为,不让他接手这份工作比较好呢?叔母会不会渐渐察觉到我们之间流动着的异样感觉呢吧?一旦被她察觉了,他会立刻被赶出去吗?

对于卡莉脑海中浮现出的这些疑惑,基本上答案都是肯定的。卡莉必须找到一个不让叔母感到不安的方法。

“不管你是一个给人感觉多好的人,公爵夫人都一定不会中意你的。因为什么人都不入公爵夫人的眼。”卡莉将事实稍稍夸张地说出来。“不过公主殿下吧……又另当别论了。”卡莉双眉紧皱,一副沉思的样子。“公主殿下会怎么看你呢……?”

杰克控制不住地想看着她。她说话的语气有些奇妙。很明显,她又想开自己玩笑了。但究竟是为什么呢?

“公主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杰克盯着她的表情问道。

“公主殿下?”卡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就像哈巴狗一样丑陋,脑袋反应慢还很无聊,完全没有一点儿机智。”

杰克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了笑容。“你是公主的好朋友吧。”

“嗯,是的。”卡莉一脸认真地回答道。“我和公主殿下……关系好得就像姐妹一样。”

“姐妹呀,”杰克点点头,略带嘲笑地笑了。“不对呀,听说公主是位大美女呢。”杰克说完后等着看她是什么反应。

卡莉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你也应该清楚吧,名人即使很丑又没有什么才能,只是因为他有名所以受到了世人的称赞。王室的人也一样啊。”

“是吗?”

“是的,男性都没去注意公主殿下斜视,走路都走不直。”卡莉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夸张地点着头。“还有人说公主长得很漂亮。”

“有这样悲哀愚蠢的人啊。”杰克笑了。

“对啊,真是太愚蠢了!”卡莉也笑了。“人就是如此地没有判断力。”

两人视线交汇,卡莉感到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柔和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飘起来了一样,认真地端详着杰克的眼睛。

“你是想说我也没有判断力吗?”杰克小声地问道。

“不是,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卡莉闻到了男人般清爽的气味,她想,这是院子里盛开的花香呢,还是他剃须后擦的爽肤香水的气味呢。她想更靠近他一点确认一下。“不想让你再犯同样的错误。”卡莉像是在喘气一样低喃着。

“为什么呢?”杰克用忧郁的眼神看着她。“你是担心我被公主殿下弄得神魂颠倒吗?”

卡莉耸了一下肩。看到她那慵懒的动作,杰克不自觉地联想到她躺在缎面床单上一丝不挂的样子。

“你可能会爱上公主殿下。”卡莉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这个世上可能会发生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在他们之间的磁场仿佛像是有生命一般,产生了热量和火花,让杰克觉得自己非亲吻她不行了。静谧的夜色,潺潺水声,玫瑰花的香气都在试图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但是杰克感觉到现在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并知道应该由自己来阻止。他想把身体往后移却被卡莉拉住了。

“别动,你脸上沾东西了。”

刚才吃的柠檬馅饼的碎渣沾在他的下巴上了。卡莉心潮澎湃,探出身子想把那碎渣拿下来。我真是的!倒底想要干什么呀?卡莉不明白自己的行为,但就是控制不住想触摸他的念头。卡莉伸手拭去沾在杰克脸上的馅饼渣后,手指停在了他的唇边,抬着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就像被云彩遮住了的太阳,他的眼睛覆着阴郁,卡莉屏住了呼吸。从他的眼睛里,卡莉看到了生来第一次见到的男性露骨的欲望,她明白那是被自己引起的。

但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一点儿不觉得害怕。不但如此,她身体兴奋的颤抖着,充满了生命力。卡莉两手捧着杰克的脸颊,目光停留在他的嘴唇上,心里澎湃着得到亲吻的无限渴望。卡莉微微张开了唇,将身体慢慢移了过去。心砰砰直跳,血液快速流动,冲击着脉搏。

杰克轻轻叹着气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移开。

“你还是回去吧。”

杰克无情地说,心里期导着她没有看出来自己的混乱欲望。其实他和卡莉一样心跳加速。他很惊讶和她什么也没做却让他这么地兴奋。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刚认识不久的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但是,若不想将人生搞杂,他就必须从她这个诱惑逃离。

很显然卡莉并没有任何和男性接触的经验。她的纯真让杰克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无论如何必须远离她。

这时,两人同时听到了有人的声音。两人一起朝宅邸望去,看到卡莉的房间里映出的人影。

“糟糕!”卡莉慌张地站起来,一把抓起空盘。“我必须进去了,公爵夫人在找我。”“晚安。”她恋恋不舍地对杰克笑着说。

杰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一次发出了叹声,靠在了长椅上。只和卡莉在一起待了五分钟,却想像了她躺在自己床上的样子。很显然地,她是让自己头痛的类型。杰克想,要是真的得输给身体的欲望,做出傻事的话,对方必须要是经验丰富的女性,而不是一个寻找爱的单纯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管怎么说,不能再发生这种状况了。

这里对杰克来说,是个没有办法理解的地方。他万万没想到,自幼父母去世,被养父母带大,艰苦地接受教育,独自一人奋斗到现在的自己,现在竟然会来这里为皇室工作。话说回来,这项工作本来也只是干到自己警察复职前这个夏天为止而已。也许能有这样的经历是值得感谢的,因为这样的机会是不会再有第二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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