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莲花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看的她一阵莫名其妙。
“顾怜老师，”她匆忙起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你不应该还在睡吗？
“……”高冷的古莲花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
“走。”
“？”
什么？
君素魄还没有来得及问，就感觉身子一轻，她整个人就被顾怜提了起来。
“……”
“老师啊，”
“嗯？”
“能不能不要抓我衣服？”
“不能。”
“抓手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他回过头，望着她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嫌弃。
“……”
行了行了！我懂了！你不用说了！
“老师，那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了，我自己会走路的。”
“……”
她说的这句话好像打动了他，古莲花想了想，松开手，把她摔在了地上。
再次脸朝下的君素魄：“……”
老师你放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说一声，我得有个准备啊！
君·好想骂人但仍然不敢骂·素魄
她认怂的起来，拍拍灰，之前只顾着和古莲花聊天，连他们到了一个新地方她都没有注意到。
他们现在在一间阁楼上。阁楼白玉砌成，有墙角香炉吐出的白烟袅袅，让此地显得更为幽雅静谧。这里并无他物，就只有两把椅子安静的伫立着，面朝南方。
南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她转头去看，可没想到南面的那面墙空荡荡的，只有墙上雪白的玉石发出的幽幽白光闪烁着，其他的……
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是哪里？”她好奇地问道。
“……”古莲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空着的那面墙。
“？”
难道有问题的是这面墙？
君素魄走到墙前，小心的戳了戳这面墙。
指尖传来坚硬的触感，还带着玉独特的沁凉与滑腻，在她皮肤里滑过。这细腻光滑的感觉告诉她……
这就是堵墙。
“这墙的质量不错。”顶着古莲花期待的眼神，她十分严肃的评价道。
但……
为什么要给她看一堵墙？
“……”顾怜的脸黑了黑，“让开。”
“？”
顾怜把她提到椅子上坐好，走到墙前，将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雪白的玉石上。
“……”他无声的看向她，好像是想要她说什么话。
？？？
怎么了？
我应该说什么吗？
难道要我夸他？
“额……”她猜测着他的心思，“你的手很漂亮。”
确实是这样的。即使是放在白如雪的玉石上，他的手也毫不逊色。手指修长，温润如玉，甚至还比那没有生气的白玉美上那么几分。
“……”顾怜沉默片刻，似是在考虑要不要罚她抄一百遍的书。
“我喊你看着墙，不是喊你看我的手。”
“哦。”她乖乖点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道：
是你自己的手太显眼了，能怪得了谁？
“咔”
他好像按动了什么东西，整个房间的光线骤的暗了下来，只余那面墙上的玉石在熠熠生辉。
玉石上的光像是水波一般，层层叠叠地铺开涟漪，半晌，水波中央竟浮现出了一位老人的图像。
“这是什么？”她望着一旁镇定的顾怜。
“同声传影器。”他淡定地答道，“可以将讲堂上的影像同时传达到这里。”
！！！
“还有这种东西？”
为什么她从来都没听说过？！
“因为你穷。”
“……”
(╯‵□′)╯︵┻━┻
所以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嘛！
“等等，顾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很穷？”
“……”他若无其事地咳了一声，“认真听课，不然一百遍。”
“……”
君·被压迫惯了只好认真听课·素魄
不得不说，寒水上仙不愧为“天下第一师”，语言风趣幽默，深入浅出地分析问题，将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讲的透彻明了，令人恍然大悟。这么一堂课听下来，她对仙界历史的了解又精进了很多。
而且，他还讲了很多寻常老师都不会讲的小故事，这让君素魄十分新奇。
“《黑云关协定》作为魔族与仙界的第一本和约，影响深远。而它签署的原因，除了当时的军事强大，又防范魔族之力外，还有一个原因。”寒水上仙笑道，“当时的仙主曦和仙主曾在黑云关驻守过，常年镇守边疆给了他一个了解魔族人的机会。经过多年观察，他发现魔族并非传说中的那般嗜血残忍，他们也有他们的喜怒哀乐。所以他一直认为，魔族人和仙人并无区别。”
“因此，当倾墨魔君提出休战的时候，他也欣然同意，甚至不顾众仙反对，在黑云关上摆酒设宴，邀请倾墨魔君及魔族人来参加。也就在这次宴会中，倾墨魔君提出了双方签订和约，曦和仙主当场答应，并在次日同倾墨魔君歃血为盟，开启了仙魔互通的倾曦时代。”
“由于仙都月露华被屠，史书被毁，所以今人对那个时代的事都不甚了解。对于这个不可思议的时代，我们能知道并且确认的事只有一个。”
“繁荣，超乎想象的繁荣。”
“当年事已不可追，但根据留下的传闻和实物来推测，当年随便一个普通门派一年的财富，便可以比上现在大门派十年的收入……”
随着寒水上仙的深入分析，君素魄发现自己居然懂了那些平时看上去深奥玄妙的知识点，自是喜不自胜了。
“老师老师，”她高兴转头，想要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自家导师，“我觉得他讲得挺……”
后面那几个字在她看见他手上的玉盒子后就卡在了喉咙里。
“……”
“……”
这不是那个零嘴盒子吗？！
为什么会在古莲花手里？！
她默默望向吃的正开心的顾怜。
四目相对。
“……”
“……”
“咳，”他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收好玉盒子，顺便掏出手帕擦擦嘴，“你听完了？听完了我们就回去睡……走吧。”
“……”
“听得怎么样？”
“……”
“他讲的还好吧？”
“……”
“可有不懂之处？”
“……”
“……”
他们俩都不说话，于是阁楼内陷入了一段诡异的沉默。
“老师，”君素魄打断了这短暂的尴尬，“这玉盒子我明明放的好好地，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这本就是我的啊。”他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
对哦，既然那寝宫是他的，那这放在床下的玉盒子自然也是他的了。
那这么说了，偷东西的倒是她了。
但……
真的好好吃地说。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忧伤，他犹豫片刻，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对她说道：
“你也可以吃的。”
“真的吗？”
“嗯，”他点头，“反正我也吃不完。”
“……”
“我有要求。”
“什么要求？”
“这次内阁弟子选拔大赛你考第一，我就给你吃。”
！！！
君素魄：“……”
我不吃了！
“老师，这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争辩着，试图将标准降低，“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考上第一啊。”
我怎么可能考第一！
除非见鬼！
“只有一个月？”这件事倒是令他有些惊讶，“的确很短。”
“嗯嗯！”
所以要求就不要像仙主大大一样这么高啊！
“那你就十年后再去考吧！”
“好啊……什么？！”君素魄瞪大了眼，望向依旧镇定自若的古莲花。
十年后？！
内阁弟子选拔大赛的确是十年一次，看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参加这一次，准备好了，十年后再去。
那也就是说……
她还要背十年的历史！！！
“你确定？”
“对啊，”他点头，从他的神情中完全看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你不是没有复习好吗？那这次就干脆不要去了，复习好了再去，省的丢我的脸。”
“……”
救命！她还要再学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