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制片，那么多选韩团歌的为什么只有天河的被打回去了啊？”
吴制片冷笑一声，说道：“出道位没有天河的，但是他们家练习生的实力又一直不差，这要是初评级不使个绊子，观众不得说我们黑幕吗。”
“那干嘛不直接把天河的练习生打回去，有的是练习生等着上我们节目。”
“废话，前段时间小火了一把的那个莎利亚就是天河的，这么好的热度不蹭白不蹭！我就不信就三天时间，她们能排出来一首像样的歌来。”
节目组实在是低估了天河练习生的实力。长期积累的经验和基本功让练习生学歌舞的速度快得超乎寻常。
因为是已经学过的歌，她们几乎仅仅看了两三遍就回忆起了舞蹈动作，虽说舞蹈不是一起学的，在卡点和力度上不同人之间有细微的差别，但是好在仅仅只有三个人，于锦鲤当初给袁好伴舞的时候伴舞团十好几个人排起来都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齐了那么多首歌，哪里还怕现在这首？
仅仅一个通宵，她们就抠齐了舞蹈，小睡几个小时以后开始练歌。因为对旋律熟悉，她们很快就能唱下来，但是咬字又成了大问题。
“为什么发音这么难听啊，没学过英文吗？”
刘晴还算可以，她年纪大一些，上学又早，进天河之前高中已经毕业了，英语勉强还说得过去。梁可和于锦鲤的英语发音简直可以用火葬场来形容了。梁可高中辍学，从小英语就不好，再加上做了练习生以后长期不说英语，早就退化了。于锦鲤则是连初中都没有念完，本来词汇量就少，歌词里的单词还有一大堆不认识的，即使查完了跟着唱下来，发音也令人窒息。
“算了，反正你们考核的又不是英文，歌舞差不多不就行了。”
可是英语发音这件事情出了问题就像是一根刺埋在她们心底，明明知道自己歌舞没有什么问题，明明已经很熟练了，心中却始终没有底气，总是会想着，这里是不是发音不好听，那里是不是咬字不清楚。
不行，必须做出改变
她们向公司提交了申请，要求请老师来教语言。
时间实在有限，老师揪着她们挨个纠正发音，于锦鲤甚至录下老师念的歌词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听，终于把自己的寥寥几句歌词读的像人话了。
“还好，你们是唱歌的话就不用在意语调，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我不是为了给你们树立自信心才夸你们的，是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没有问题的。”
三人这才放心下来，录下视频确认效果的时候也终于满意了。
于锦鲤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塞着耳机听英语歌词，总是期待着能在表演之前能变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离开天河前去录节目的时候，李佳木刚好回了公司，跟在车子后面目送她们离开。
司机误以为她有话要说，赶紧停下，把她请上车。
她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好意，上车以后叮嘱了两句，于锦鲤一直到整个选秀综艺结束都记着这两句话——
“要知道去争取镜头，每集只有一个多小时，那么多女孩，要让镜头值得落在你的身上。”
“镜头前面不要哭。”
李佳木从外面关上车门。
于锦鲤手掌抵着车窗玻璃，一直往外看，一直到李佳木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李佳木回天河的目的相当明确，她就着员工梯直接上了顶楼，见了李缘木劈头盖脸的就问：“你买出道位了吗？”
“太晚了，《象牙塔》找我们找的太晚了。”
《象牙塔》这么个计划着要在女团领域翻出这么大水花的企划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筹备了。那是李缘木还不够成熟，公司的这方面事宜还归李鹤轩管。出道位恐怕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差不多确定了。
“那你为什么还让她们去参加这个综艺？陪跑吗？”
“国内再也没有这样的舞台了，她们过来做练习生不是为了演戏的，更不是为了接广告上商演的。我不能对不起她们。”
李佳木叹了口气，说道：“塔罗传媒的那些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恶意剪辑、操纵舆论，那些脏的小动作。她们哪怕只是唱跑调一句词，说错了一句话都会被无限放大。她们会受伤的。”
“我不愿意看到她们受伤，我尤其不愿意看到那个孩子受伤。”
李佳木听他说到这里，一挑眉，心想他终于肯说心里话了。
“可是她是偶像。她总要承担被讨厌的风险，因为那正是一部分被爱的理由。”
“这不是全部。”
的确，李缘木加上了一句，也是最重要的一句。
“她喜欢舞台。”
“就算不被人看好？”
怎么可能？
人们喜欢的是充满鲜花和掌声的舞台，如果舞台上都是观众扔上来的死耗子和香蕉皮，哪里还会有人喜欢舞台？
“她喜欢的是舞台本身，无关观众。”
即使是作为莎利亚，作为另外一个人站上舞台都能使她那么开心。得知《象牙塔》这个机会的时候她眼中的兴奋几乎都要溢出来。明明演戏也能得到人们关注啊，可是舞台上的她就是不一样的，那才是她真正属于的地方。
“再说了，就算她们只是陪跑，参加《象牙塔》就是在女团市场上分一杯羹，对于公司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李佳木算是勉强接受了他这个借口。说到底，她过来不就是来责备李缘木没有提前为她们打点好背后的资本冲突而已，讲来讲去她竟不知道自己原本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可是不知为何，她眼前总是浮现起那个女孩站在天河购物中心那个露天的台子上手忙脚乱的样子。她的眼睛亮亮的。
有些人是生来就注定要站在舞台上的，他们属于舞台，他们活该在舞台上站一辈子。
想到这里，她不禁释然。
她会处理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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