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一座大山,山无名,也没有闻道山那么高险,山势平缓,海拔也就千米高,山上丛林茂密,山林因为常年无人,林中也就没有道路,行走起来也会很麻烦。
一个黑色锦衣的少女在丛林中快去飞掠。
丛林茂密非常,却无法影响少女前进的速度。
黑色锦衣少女掠进大山深处,在一个山坳里停下,前方是一棵树,一棵需要三个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树。
少女在抬手在树上噼里啪啦拍了一阵,大树之上一道门被从里面打开,原来整个树身都是空的,内里另有玄妙。
开门的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看着黑色锦衣少女回来,布满干瘪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王爷可在?”
“在的,有事发生?”
“少爷遇险,命悬一线!”
“快,跟我走……”
看着拉起少女手臂,爆发出恐怖的速度,顺着树洞一路向下,狂奔了三四十里以后,前方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方小天地,空间其实不算小,一眼望不到边际,而且白亮如昼,虽然没有太阳但是会有光线进来。
空间中完全是个世外桃源,亭台楼阁,层台叠榭,小桥流水,花香鸟语一样不少,一路过去有不少人对着少女打招呼!
“浅陌回来啦!”
“呦,浅陌又长高了!”
“哈哈哈,浅陌我在三奈池塘里捞出来一条金娃娃,这次一定可以养活!”
每每路过一个人或是一群人,都会停下来七嘴八舌的说着,都是夸赞溢美之词,看得出来少女在这里人缘非常好。
少女无心和他们说话,自己从外界带情报回来,还是有关少爷的,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到王爷,所以少女只是对往来的人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那些人也不急,都知道少女是什么身份,一旦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找王爷,不停下来跟自己打招呼才是正常。
老者带着少女浅陌大概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在一座平顶的石头房子前停下。
老者示意浅陌山峰,自己去通报,刚要进门,屋里传出声音:“进来吧!”
两人进屋,俯身一拜,对面是一位身着紫袍头戴高冠的男人,男人相貌一般,身上溢出着上位者威严!
“王爷!”两人同时开口。
男人摆手:“不要这样叫,家父是王爷,但我不是,现在家父也不是了,从王府被大火付之一炬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以后就叫家主吧,听着更近一些!”
“是,家主!”两人再一次行礼。
“坐吧!”
男人示意两人坐下,自己也坐在正堂的一把做工考究的椅子上:“浅陌回来是有什么消息带回来吗?”
浅陌连忙起身:“家主,少爷他……”
男人打断浅陌的话:“坐下说,一路辛苦没让你歇着就挺不好的,就坐着说吧,一边说一边歇着!”
“是!”
浅陌坐回椅子:“家主,少爷出事了!”
“哦,是吗!”
男人的声音很镇定,面不改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
只是没人知道,男人衣袖下,双手紧紧握着椅子把手,青筋暴起!
浅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少爷离开了酒馆,去了烽火台,在烽火台住了半个月,又进了唐国,少爷心善路见不平,从一伙劫匪手里救了几个过路人,也杀了几个劫匪!”
男人点点头:“这就是他的性格,看不得弱肉强食!”
浅陌继续道:“死的那几个劫匪其中有一人是玄云门长老沈剑清的外孙,也是唐国安南王郑克年的嫡孙!”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迅速又舒展开:“接着说!”
“郑克年因为是朝廷官员不便出手,毕竟自己孙儿去当劫匪反为人所杀,传出去名声不好,但是沈剑清是江湖人,不在乎这些!”
“沈剑清带着三百多玄云门弟子把少爷堵在酒楼了!”
“少爷斩杀一百多人,最后沈剑清亲自出手伤了少爷,少爷全身伤口无数,已经倒地不起,属下刚要去救,却被第九烽火台的荣庆抢了先,后来荣庆废了沈剑清一臂,说就这性命以后让少爷亲自去算账!”
“荣庆抱着少爷走的,可能发现了属下,所以速度很快!”
浅陌低下头声音小到只能自己听到:“属下……属下跟丢了!”
“属下不知少爷此时是……是……”
浅陌起身双膝跪地:“请家主责罚,属下没能保护好少爷,属下愿随少爷而去,在黄泉下护少爷左右!”
男人起身把浅陌扶了起来:“你做的很对,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你要真跟上去说不定就回不来了,我儿福大,自会逢凶化吉,你也不要自责了,你已经做的很好,况且也是我下的命令,非生死关头不得出手,怪不得你!”
“家主……”浅陌眼带泪花!
“不要说了,赶路回来一定累了吧,老屠,你带她去休息休息吧!”
等浅陌两人走了以后,男人瘫软在椅子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双眼空洞无神。
“枭儿,为父没有保护好你,为父……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娘!”
“枭儿……”
男人一直念叨着枭儿,最后急火攻心突出一口鲜血。
看着地上的鲜血男人眼神中透出愤怒:“衍,玄云门围攻枭儿的人除了沈剑清一个不留,血债要血还,沈剑清暂且留下,若是枭儿不死,让他亲自手刃仇敌,去吧!”
屋中一道黑影极速掠了出去,没有一点响声,连风都没带起来,空气还是那么的平静,但是江湖可能就不平静了。
宁枭在闫喜平这里已经住了半个月了,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就是还很虚弱,流血差点流死,就算恢复回来,短时间流失的血也补不回来,虚弱是正常的。
这些天宁枭除了虚弱之外已经不会突然晕倒过去,脑子也灵光了很多,不是晕晕乎乎的了。
闫喜平这几天没事就拉着宁枭去院子里纳凉,还硬是要给宁枭讲一些兵法。
宁枭开始听着兴致缺失,病殃殃在哪里,摇头晃脑就没听进去。
后来实在是烦了,就随口说了几句自己的见解。
这下不得了了,闫喜平觉得宁枭说的虽然与正常解决办法偏差太远,但是却有出其不意的结果,而且往往都很实用。
然后每天宁枭都会被闫喜平拉出来嘚啵嘚的说上一天。
宁枭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庙堂上的的那一套闫喜平全教了宁枭,而且宁枭以前的对兵法也有研究,只是纸上谈兵,没有真正战场上厮杀的经验,闫喜平可以更真切的告诉宁枭以后在战场应该注意的一些问题。
又过十天,宁枭已经完全康复,虚弱感也小了很多,于是宁枭想着自己还是离开的时候了,至少有几个人自己是一定要杀的,虽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能早了就不要晚了,万一十年后你能报仇了,却发现对方早就死了,难道会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吗?
宁枭走之前,闫喜平拉着宁枭又说了一天的兵法朝堂和江湖!
最后闫喜平告诉宁枭:乱世中,有三个地方可以决定这个天下的大势。
庙堂,战场和江湖!
按照闫喜平的说法,庙堂,那里就是一群爱耍嘴皮子的文弱书生无病呻吟,但是,天下大事都是靠他们决策,没他们不行,他们大多还是为了天下黎民苍生。
战场,那是最惨烈的地方,也是神圣的地方,无数爱国并将永远留在了那里,那里不单单是决定一国强弱的地方,更是决定自己身后百姓是否安全的地方,军人是最神圣不可侮辱的,而作为一个男人,最骄傲的是……当过兵!
江湖,是每个少年的梦,梦是美好的,江湖却很复杂,江湖虽乱,却也有着诸多规矩,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
当然了,有一种人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那就是身份地位,家事财富都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无人敢惹,无法可治。
宁枭没觉得闫喜平说的多有道理,毕竟他自己也没在这三个地方多长时间,所以,宁枭心生向往,要三个地方都走走。
第一个,当然就是江湖!《;+
宁枭离开了闫喜平的院子,又出了城,在城外山林呼啸飞驰!
在出来的时候,宁枭想着荣庆离开时的话,还有闫喜平的那个江湖庙堂事。
宁枭手中抓着一张已经被卷成卷的泛黄的书页,时不时打开书页,看看里面的内容,速度就会更快一份!
纸上是宁枭自己制定的计划,上面只有人名,而且这些人名在暗道之中都有明码标价,每一个名字都是价值万金的。
宁枭看这张纸两眼直冒金光,这就是一个宝藏,一个等着自己去挖掘的宝藏啊!
宁枭觉得这买卖做起来肯定是双赢。
东福让宁枭来江湖,就是让他杀人来的,虽然没有说的太清楚,宁枭理解的很清楚,说白了就是要打压他国江湖。
可是有些江湖客是可以肆无忌惮下杀手的,有些则万万动不得,而宁枭纸上的都是前者!
宁枭又看了一眼人名单,速度又快了一分:“哈哈哈……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