稂染回眸，手指了指槐木，“换了这些。”
转瞬，女孩消失在他的视线。
男孩用手摸了摸槐木柱子，里面是哭泣的声音，男孩眼神幽幽，唇角缓缓勾出一个弧度。
“不是要吃我么？来呀。”
然而，他又茫然，喃喃自语。
“那个姐姐，为什么要帮我呢？”
“恩？窥觊我吗？”
门外是女佣的声音，“梵少爷……”
*
稂染头疼地不得不捂着脑袋，从她带着女鬼走出房间的那一段突然戛然而止，手机闹钟适时响起。
稂染额头冒虚汗，简单收拾去了咖啡厅。
袁召看到她的瞬间，站了起来。
“等很久了吗？”稂染刚坐下，袁召就递给她菜单。
袁召选的是一个独立的包厢，保密性很好，他按了下旁边的水果型按钮。
不多久，在她准备点什么的时候，服务员穿着猫女仆的服装优雅走来。
“主人，需要什么服务呢？喵~”来人是个秀气的男孩纸，穿着猫女仆装，嗓音带着甜色。
稂染将手指抵在唇边，指了指菜单上的甜点。
“主人，会很甜呐，需要喝点什么吗？喵~”少年低下身，嗓音带着萌音，撩人至极。
稂染脸颊染上红色烟霞，干咳了两声，偏偏身侧的少年低声在她耳边低音，“阿染。”
稂染心下一颤，暗骂低音炮。
那人仗着弯腰，看似在听她点菜，只有她知道少年眸中潋滟，手覆上她桌下的手指。
“这个就……受不了了呢。”
稂染为了不让袁召起疑，嗓音压低，“回去我会解释，你也要和我说说你的……事情。”
她刻意将‘事情’二字说的缓慢，少年却只是浅浅勾唇，后退。
“好的，很快为主人端上，喵~”最后一个字眼被他刻意弄出奶萌的音色。
稂染抿唇，她都快忍不住姨母笑了。
春心荡漾。
等到那磨人的小妖精终于离开，稂染才发现袁召已经盯着她看好久了。
稂染低低干咳了几声。
袁召试探地问：“祁染同学没来过这里？”
稂染挑眉，老实回答：“没有。”
顿了顿，想起梵突然穿着那样……的衣服出现，而且还没认出，老脸一红。
“这里的人都这样说话？”
袁召：“恩。”
“那……刚刚的……”
袁召似乎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直接接了稂染的话。
“刚刚的女生……”
女生？
……what？
后面稂染什么都没听到，她就像在暴风中哭泣的孩子，瞳眸中满是茫然。
所以说……袁召刚刚一脸深意，是由于看到她在对一个女孩子脸红？
所以说她刚刚的担心完全多虑……
这个梵……不仅让她虚惊一场，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顾思洁。”
冰冷的声音拉回她的理智。
“她……死了。”
袁召表情麻木，他看着稂染。
稂染摸了摸鼻翼，这才开口扯正题。
“你前一天……有和她在一起吗？”稂染默默观察袁召表情。
袁召犹豫了下，似乎在想她下一步会问什么。
稂染心里冷笑。
呵，渣男。
“……有。”袁召点头。
猫女仆的小姑娘端上甜点，外加一杯珍珠奶茶。
稂染看着陌生的脸，不知为何心底竟然有些失望。
稂染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吞下，酥软嫩滑，入口即化。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稂染低低呢喃。
大概是穿了太多位面，忽然有种孑然一身的弧度感，可能当初由于神祝这个特殊身份，会认真度过每一个世界，后来发现，那样实在太累……
走过那么长的路，只有不同的美食刺激味蕾，像是疲惫的人有了片刻休息。
优雅解决一半，稂染抿了口奶茶，似乎才想起袁召这号人。
“你的前几任女友当中，有一个是不是……去世了？”稂染漫不经心的问。
袁召顿时瞳孔骤然紧缩，在触及稂染探究的眼神时，鬼使神差地缓慢点头。
稂染倒也没必要伪装，大大方方显示自己的神色。
毕竟，对于这种人，没必要掩饰。
稂染心底算了七七八八，继而问，“她有孕了。”
袁召倏然回神，警惕地看着稂染，在对方冷漠至极的瞳眸下，再一次点头。
他像是想到什么，眼眸紧紧闭上，流露出疲惫之色。
“不是我的。”
“我爸商业竞争惹来了很多仇家，其中有混混……堵拦过我，我的女友也在。”
后面的事不言而喻。
“事情发生在五个月之前。”
“她怎么死的？”稂染默默吞了口甜点。
袁召看着眼前女孩，她就那么随意坐着，却比刀架在他脖子上还可惧。
“跳楼。”
言简意赅。
稂染漫不经心擦完唇角碎屑，一双无波澜的瞳眸享受地眯起。
“哦。”女孩双手交叉搭翘起的腿上，慢悠悠问：“那么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做什么呢？
袁召看着少女懒散的样子，想起那位曾经在他怀里哭泣的女孩。
他们都很小，对于未来充满憧憬和茫然，然而他……
“可以……见一面吗？和她……”
稂染哂笑，笑得肩膀都在颤动，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袁召被稂染毫不留情的打击，怔在原地。
稂染遮掩着眼眸，唇角噙着笑意。
要不是亲眼看到这男的如何和另一个女孩亲密，交了多少女友，还是在前女友为他牺牲后。
真是薄情啊。
亲手推开那个女孩。
稂染在记录室(时空局的一个功能区)看到这个人和他的女友面对混混时，将女孩推向深渊。
在得知女孩怀孕时，直接人流，而且毫不留情扔下她自生自灭在医院。
第二天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那个女孩……跳楼了。
记忆戛然而止，稂染眨了眨眼睛，拿来手指，勾唇。
不，这不能怪这个人，这个位面已经被病毒入侵，才会造成这样，袁召只是牺牲品，或者说……那个叛逃者的试验品之一，至于叛逃者每个人都会占据一个位面，究竟是哪个，都在她……身边。
神祝，每次进入一个位面，都会靠近其的身边。
“五个月之前就没了的人，你以为我能有多大能耐？”
少女音色暗哑轻快，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