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寒光闪过。
蕾娜面色不变,一个闪身来到弗雷德里克身前,抬起手中的长剑抵挡。
铿锵一声,巨大的力量让蕾娜忍不住后退几步,然后反手就是一剑。
“好家伙……没想到教会也是深藏不露啊……”
骑士团团长偏过脑袋躲过了这一剑,面色凝重地说道:“真的要闹到这一步么?”
“哼,不是我们非要闹到这一步,只是你们做得太过分了!”
弗雷德里克冷笑道:“城外的村庄遭到了山贼的袭击,你们不肯不去解决山贼反而要帮助他们隐瞒这个消息,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受人恩惠那我们也必须要尽到我们的职责不是。”
似乎是预估到自己的结局,团长一下子就看开了,他笑着说道。
“是嘛?就算是要去做那些没有人性、绝对邪恶的事情也没问题对吧?”
弗雷德里克阴沉着脸问道。
“什么是正、什么是恶,这谁看得清楚?只有拿到手中的才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团长说道:“说实话我也怕,整个骑士团上上下下都怕,但是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与其弃暗投明不如一错再错,因为我们即使是认罪也绝对不会好受,倒不如等一天被人直接杀死来得爽快。”
“是嘛,你倒是个明白人。”
弗雷德里克嗤笑。
“整个骑士团谁不明白?知道为什么他们在看见你们拥有这样的实力之后,还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吗?因为他们怕死,想要试试能不能拼出一线生机。但同时他们内心也不好受,也在想着要不要干脆一死了之,因为死亡已经是一种解脱了。”
团长问道,“死了多少。”
“很多,数字我不清楚,但总之就是很多。”
弗雷德里克把一支烟叼在嘴里,也不点,就感受着来自烟草淡淡的清香后说道。
“呵呵……哪些人死后,多半会笑着下地狱吧?”
“或许吧。”
“呵。”团长冷哼一声,说道,“闲话不多说,想要取我的命就来吧,我可不会呆在这边任你们宰割。”
“好啊。”
蕾娜刚想要动手就被弗雷德里克拦下,“既然是头目,那么理应由我这个领头的来解决。”
他一边说着,一边拖下了自己身上的长袍丢给卡特,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紧身战斗服,浑身虬结的肌肉清晰可见。
卡特也是第一次看见对方的这副装扮,那样子……如果说是帮派教父的话应该会有人相信,但如果作为主教的话……呵呵,实在是让人感到幻想破灭。
“你这样的也能够算是主教?”
团长也是一脸震惊。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是一名神秘者,而被我的灵魂之力蕴养多年的‘道具’就是那件长袍。”
弗雷德里克指了指卡特手中的袍子,“我尊敬你,所以我不用灵魂之力对付你,我只会用自己平生所学杀掉你。”
“是吗?原来是神秘者啊,难怪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掉我这么多的团员啊。”
团长眯着眼睛说道,“不过,你可不要后悔哦,我可是一直又在锻炼的啊。”
“无所谓。”弗雷德里克向两侧伸展手臂,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无论你再强那又怎么样?只能够将手中的剑对准人的家伙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不对准人,难道还对准野兽吗?那我还算什么骑士啊哈哈!”
团长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了起来,然后双手握住了手中的大剑,凝神皱眉,道:“来吧。”
“你先吧。”弗雷德里克露出了毫不在意的模样,“我怕你如果一剑都没有出来就死掉的话,会自责很久的,你也应该笑着下地狱啊。”
“哈哈,这算是什么啊?来自教会的怜悯吗?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可不要后悔啊!”
团长手持大剑朝弗雷德里克冲个过去,手中的大剑重重地劈砍下来。
锵!
等一下……发生……了什么?
团长似乎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腾飞,然后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
怎么可……
总是很想知道发生的一切,哪怕给一个简单的答复也好,但是他的意识却逐渐被黑暗所吞没。
“死亡的世界是很漆黑的。”
弗雷德里克啪地一声点燃了嘴角的香烟,然后小心地把它在团长的头颅前面摆直,“给你一支烟,让你在走的时候见到点光芒也好。”
好强!
这是卡特在心中的弗雷德里克最直观的念想,是的,好强,强大到不可思议。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弗雷德里克微微弯下腰,膝盖弯曲,下一刻双腿猛的一蹬,整个人的身影就瞬间出现在了骑士团团长的身后,他的手上捏着一把染血的刀。
手中的刀在他出现在团长身后的那一刻便脱手而出,因为惯性刺入了墙壁当中,而团长的脖颈也在这一刻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然后头颅就与躯干分离开了。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卡特的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快到几乎超越视网膜捕捉能力的移动……弗雷德里克双腿的爆发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秒杀!这是真真意义上的秒杀!
黑色教会的主教么?卡特忽然间想起了对方究竟是如何称呼自己的,不由地呼吸慢了半拍:主教尚且都如此强大,那么教皇呢?教皇的实力又会强到一种什么地步呢?
他似乎有一丝错觉,觉得弗雷德里克是故意在他面前用这种方式来结束战斗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觉得这一切就是故意的。
再联想到之前蕾娜和弗雷德里克的对话,卡特觉得好像有一扇门就摆在自己的面前等待着自己去开启,但是他却没有能力接近那扇门。
那扇门的背后所隐藏着的,很可能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面貌,而他并没有做好那种面临真实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