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语音结束,画面逐渐恢复了一丝光亮,场景跟之前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祁西站定,视角四下一转,发现除了眼前豪华的别墅外,周围都是形状诡异扭曲的枯树,乌鸦在树上盘旋迟迟不离去,仿佛在等待着食物般盯着他看,让人心里莫名升起不详的感觉。
地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石碑,一点点鬼火漂浮在周遭,那些是......墓碑,好像整栋别墅都被墓碑所包围了。
看及此,想必胆子小的玩家此时怕是早就心跳加速了,不过这些对祁西来说根本就是见惯不怪,他可是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别说是墓碑了,就是成堆的骸骨摆在他面前,他连眼皮都不会跳一下。
这里就要说明一下祁西的专业了,他呢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学院临安医科大学一名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
同样都是学医的,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都是对社会的有用之才,都是崇高的职业,别的学院的学生出去都是人人赞不绝口的栋梁之才,而他们学院的人不论男女美丑都不怎么受人待见,因为他们的专业是......法医。
对此,祁西的看法则是:大家同样都是学医的,只不过打交道的对象不太一样罢了,也没什么差别,何必在意那些细节。
虽还未正式踏足法医行业,不过祁西却早已在这三年养成了法医独有的沉着冷静,也就是旁人眼中的“怪咖、变态、性冷淡”。
祁西继续前进,鞋子因为沾上了院子里厚重的泥而变得沉重起来,艰难来到别墅大门前。
大门是铜制的,看起来有些古老的韵味,他拽动门把手,发现大门紧锁着竟然打不开,看来谜题从这里就已经开始了。
说起“七”这个数字,各文化中始终都带有一丝神秘的色彩,古代传说它是打开宇宙的钥匙;古时人死后每七天为一祭,认为七是一个轮回;在基督教中,则认为它是上帝创世的天数。
有佛教的“七难即灭、七福即生”,也有“傲慢、暴怒、懒惰、贪婪、嫉妒、暴食和阴欲”的七宗罪。
祁西当然对这些根本毫无研究,只是好奇的促使下看了几本书而已。
根据游戏名进行分析,《七日死》也就是说这个游戏一共分为“七日”,分别对应着七个不同的密室场景,这个林中别墅场景则是第一日。
不过有一点祁西不太明白,密室逃脱这类游戏都是在游戏刚开始玩家就身处一间密室,然后通过细节线索解谜破机关,然后拿到钥匙最后成功脱逃,可是他怎么会在游戏刚开始就出现在了别墅的外面?
不应该是这种开场吧......难道是他先入为主了,听到情景描述就胡乱判断了一通,这个游戏该不会并不是密室逃脱吧?
游戏还在继续,祁西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的那点游戏经验实在有些不受看,继续去猜这是什么类型的游戏也是毫无意义,索性就不猜了。
没有解说也没有攻略,现在这种状况下,想要继续游戏他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
大门的设计应该只是个序幕,为了顺理成章地叙述并推动剧情的展开。只是剧情介绍而已,按照游戏设计者的思路来想,那个推动剧情所需要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附近......
此时,祁西全身上下只有幸运转盘给的奖励一只肾上腺素,还有一套看不清楚的衣服,没有其他任何的工具。四下扫了一圈,这里黑乎乎的,淡淡的月光下只能看得到一点轮廓而已。
借着朦胧的月色,依稀能看到楼梯旁边有个不大的小花坛,里面的花早就已经枯萎了,只剩下枯黄的叶子,泥土干得开裂,连个虫子都没有。
看来已经很久都没人打理过了,这种地方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吧,祁西如此想着,起身朝花坛走去。
走到花坛旁边,祁西摸着黑在里面一阵翻弄,这里荒芜许久,不过杂草枯枝也着实不少,翻找中他能感觉到自己有树枝枯叶刮在身上,不大会儿就刮出了好几道划痕。
这游戏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的神经连接设计,游戏里发生的一切都能让玩家体会到最清晰真实的感觉,如果身体在游戏里受伤,玩家自身也能感觉到同样的疼痛。
这样的设计让玩家不敢在游戏里随随便便乱来,同时也提高了游戏的难度。
虽然不知道这种设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至少祁西所知道的有限的知识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不过对此他倒是没有任何的抱怨和不满,反而觉得设计出这些的简直就是个神人。
祁西看了眼疼痛值一栏,显示值为6%,下一秒又变成了5%,看来疼痛值可以在某种情况下逐渐降低,跟人体的恢复力有关,想必如果受了重伤,比如刀伤或是枪伤,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随着时间的增加疼痛值也会逐渐升高,要是不幸流血的话生命值也会慢慢失去。
“骨碌碌......”
一个椭圆形的东西被祁西一脚踢到,那东西在花坛里滚了几下,祁西听得到却看不到,循着声音朝那个发出声响的反向走了过去,他正走着,脚下又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绊了一下,他险些摔倒,踉跄着稳住身体,俯身摸索着终于找到了绊住他的东西。
祁西把那东西拿在手上细细摩挲,还一边摩挲一边分析:“这个形状还有这个质感,应该是根骨头,这个长度的话是人的胫骨没错......”
胫骨也就是小腿内侧的骨头,祁西这种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学生自然是不会判断有误的。
“这个是胫骨的话,那刚才滚动的东西应该就是......头骨吧。”祁西叹了口气,“头骨应该是没什么用处,大抵是设计者为了烘托气氛故意设计的,电影里也都是同样的套路。”
祁西不再去找刚才被他踢得不知哪去的头骨,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胫骨当成探路棍在花坛里到处敲来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