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劫后重生
“我现在要你马上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拿出来,这个孩子不能要。”没有看古源洪,嗜血的眸子死一般的盯着床上的司徒白。
“什么?你疯了,她父亲现在刚去世,你再做这种事情,你还有没有人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徒白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昏倒,是接到了电话才来,而他的父亲已经……自己居然没有看到他一眼就……,双眸直直的看着乔楚麒,现在的她真是一无所有了,没有了父亲,连那个还在萌芽状态的孩子也要失去了。
“乔楚麒,我父亲走了?是不是?是不是?”她吼着,用她那仅剩不多的力气在吼着。
看他别过脸去,她知道了,“为什么,你连最后一点我能活下去的勇气你都不给我,为什么?”她哀求着他,她只想留下这个孩子,留下她生的希望。
“你会好好活着受我的折磨,但是孩子决不可能留下。”转头接着又对古源洪说:“你不用想帮她,我会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我要亲眼看到那个孩子。”她司徒白只能生他的孩子,其他人的都不可以。
听到他说着如此血腥的话,她彻底的绝望了,“乔楚麒,我恨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都会恨你。”现在的她突然间明白了郑天真的那份坦然了。
原来爱的另一边就是恨,爱的越深,恨的越是透彻。
“你恨吧!你要你活着,想怎么恨就怎么恨吧!”他不想看她,也怕看到她那绝望的样子,他怕他心软,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做不到替别人养孩子。
司徒白心凉了,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在心里默默念着:“哥哥,带我走吧!我好累,好累!”
手术室的灯亮起,乔楚麒的心里有一丝的后悔,这样对她的打击是不是……
手术很简单,没有半个小时古源洪便从手术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个拇指般大小的胚胎。“我亲自监督,这是你要看的东西。”说完往前一递,示意他接过去看仔细了。
看了一眼,他的心里一悸,有种做错了的感觉,没有用手去接,转头踉跄的走了。
乔楚麒开着车一路狂奔回去,脑海中一直涌现着古源洪手里拿着瓶子的那一幕,他不要想,他感觉他就是个刽子手。
没有回公寓,直接去了公司,他要让工作麻痹他的心,他不要想。晚上很晚才回公寓,习惯性的看着他的房间,没有进去,径直走到他自己的房间,他需要睡眠。
手术后的司徒白没有睡很久,当再看到那天花板时,她知道,一切照旧,地球还是在转动的,哥哥没有把她带走。
看着一室寂静的病房,她的心如止水。
古源洪忙完手头的工作,一早就打算来看司徒白,走廊之上,却不小心撞倒一个来看望病人的家属。“你没事吧!”他很有礼貌的问着。也怪自己太急着去看司徒白。
“没事,不要紧。”女人被他扶着从地上站起来,揉了一下腿,笑着回答。
轻推开门,古源洪只见司徒白两眼无神的盯着窗外,拉过椅子,看着她在想着该如何对她说。
“我想离开,我想走。”淡淡话语毫无生气。
“其实有件事我想对你说。”随及在司徒白的耳边轻声耳语着。
“你是说真的?古医生,你没骗我?”她的眼眸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嗯!是真的,我觉得这样拿掉一个孩子,对其它两个会更好。”他对她一五一十的讲着。
“古医生,我想走,我必须走,如果被乔楚麒知道的话,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求你,帮帮我。”她坐起身抓着古源洪那白色大褂的衣袖。眼眸里充满了焦急,就怕一错过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他要帮她,他看到乔楚麒的残忍,他能感觉到那个是乔楚麒的,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气昏了头。
“我今晚想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父亲也走了,我毫无牵挂了。我现在只有孩子,所以为了孩子我也要活下去。你帮我弄辆车,再,再借我点钱吧!将来有机会我会还你的。”
“好,我把我的车给你,我会把钱放在车上的。”说完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他现在要想办法怎么把门口的那两人弄走。
夜已深,繁星点点,如钻石般耀眼,弯弯的月芽挂在星空,如笑弯的嘴巴。
只是车里的人心情遭透了,她要去哪?她心里没底,不知道,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踩了两脚刹车却发现,刹车居然失灵,惨淡的笑挂在嘴边,他居然想至她于死地,“哈哈。”不自觉的笑了出声。
凌晨一点,街道上的车渐渐变少,已经很少了。一辆汽车如飞般的时速开在公路上,左躲右闪,躲开那些为数不多的几辆车。
现在的车速是停不下来了,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活。为了孩子,司徒白的脑子飞速的转动着。
她不会死,她不会让他得逞。她要好好的活着,她要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大。
车子一直往前驶着,像是有个方向在指引着她,一路开到平阳山。
这个地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哪条道能通哪也都很熟悉。只是要怎么把车停下或者……
停下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车开到海里,只是这样存活的机会能有多少呢?
放手一搏是最好的办法。
把车开到临近半山腰,再往上开的那里的护栏记得上次跑的时候有些断开了,可不可以试着从那里冲下去呢?
车子很快的转到那里去了,没有给司徒白太多的考虑时间,车子直接从断开的护栏处冲也下去,没入大海,没过五秒钟,车子坠落的地方爆出火球。
乔楚麒回到公寓,这里又变成了最初刚搬来的样子,没有一点人往的感觉,像个冰冷的仓库。
回到自己房间,他现在只想睡觉,只有工作和睡觉才能麻痹他的神经,白天他已经给自己弄了太多的工作了,累了一天了,他现在想睡觉。
躺下只要一闭上双眼就会看到瓶中的那个胚胎,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好不容易在迷迷糊糊中睡着,却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带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孩子远去,没有回头,没有留恋。任他怎么喊着,他们都没有一点反映。
猛的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额头上满是冷汗,而自己居然连衣服都没脱下来。起身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任水往外放着,用手捧着冷水往自己脸上泼着。
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发现镜中像是在放映着司徒白和他在浴室的种种,她的娇羞,她的妩媚,她的动人,最后看到的是她被他侮辱,她的隐忍,她的痛苦,她的不堪。
大步走了出去,轻轻的扭动门把打开司徒白的房间,那种小心翼翼,就像是她在房间熟睡,他不想吵醒她一样。
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她睡过的床,她墙上的照片,看着桌上的笔记本一闪一闪,慢慢的坐在椅子上,晃动了一下鼠标,屏幕上显现她的结婚日记,精美的图片下搭配着她的支言片语,记录着的都是她每天的心情,都是与结婚有关的。
我结婚了,一个准备一辈子不嫁的女人居然结婚了。不想欠他什么,只好玩这场游戏,只希望游戏结束时自己把心能带走。
今天参加舞会,没想到他也会去,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看看他身边的女人再看看自己,感觉自己离他好远。
今天爷爷送我的那个钻石好大,好美,只是那东西不属于我,永远不属于我,可是他却以为我是那种爱财的女人,自己真是可悲。
今天在医院里被他称做是他老婆,虽然知道他是生气而故意说的,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
不知为何,我喜欢给他做宵夜吃,喜欢看他那温文而雅的吃饭姿态,喜欢看着他吃掉我那用心,用爱来做的食物。
他的身材好好啊!真是惹火,要不然那些女人都爱爬上他的床,只是他为什么不知道拿手去挥一挥呢?全都照单全收。
我去法国了,那是哥哥的梦想之都。我期待能与他浪漫一次,只是那永远只是个梦想了。
他的身边又有一个女人,好像叫露露,清纯大方。为什么他就不能等等,等着我们离婚以后他再找,为什么他要伤害我,还是在我生日这天。
我不想爱上她,可是我又身不由已的爱上他了,爱的好痛好累。我想在临走时带走一样东西,带不走他的心,只想带走他的孩子,那是我爱他的证明,我想让他的孩子来伴我余生。
那天妍妍说他老公每次与她欢爱时都会把套套给弄破,不知道这个办法对于自己能不能行的通。不过我还是试了,为了他买了几件性感的内衣。为了有个孩子我主动挑逗他。希望老天可怜我,赐我个孩子吧!
那天我送林大哥回家后在平阳山顶待了一夜,我知道那样对他很不公平,可是等我早上去他办公室时却发现……我决定不爱了。我真的累了。
看到这里乔楚麒的心里一凉,那个孩子是自己的,而她和那个男人根本就没什么。就像那个梦境一样,是自己,真的是自己亲手断了孩子的生命。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原来她是真的爱他,只是自己不肯定而已。
忙起身却不小心碰了桌上的像框,“啪”的一声,像框应声而落,原本不想弯腰去捡,却被月光照着,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家四口,司徒青云他认识,旁边站着的应该是他的妻子和儿子,而那个穿着白裙的小女孩,应该是司徒白吧!应该就是自己一直找,而又放弃找着的小天使吧!
天呢!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
起身正要出房间,却听见自己房间的手机响,这个点是谁来的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的敲打着他的头。
“喂?”拿起电话问着对方,心里却在祈祷,千万别是司徒白的事。
“老大,大嫂跑了,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昏了过去,现在正在追查大嫂的下落。”电话那头的人如实的汇报着事情。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等醒来时却发现病房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快去找。”说完挂上电话,跑着进了电梯,下楼,开车,他该去哪里找她啊!
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她为什么要逃。一连串的问题盘旋在乔楚麒的头顶。
他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他只想留住她,他只想她在他身边。
平阳山半山腰处,乔楚麒看着那道断痕,看着那早已燃尽的海平面。
他的心彻底的空了,硬生生的被掏空了,满心的希望全部的灭空了。
他落泪了,为了那自己亲手斩断的孩子,也为了司徒白,刚刚失去父亲,又让她失去孩子,现在她的命也被自己送掉了。
“啊……”伤心的声音划破长空。
办公室里乔楚麒拿着手里的调查报告:刹车失灵,车上有一枚小型炸弹。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条已经烧黑的脚链。那是他买给她的,亲手给她戴上的。现在……
雅芙庄园。
午后的阳光,温柔的如妈妈的双手抚摸着整个草坪,一棵茂密大树下的吊椅上静静的坐着一个挺着硕大肚子的女人。女人闭着双眸,嘴里哼着小调,手不停的在肚子的抚触着,做着每个准妈妈都会做的胎教。
“小姐,要不要吃点点心,你中午吃的有点少。”身后站着一个身材肥大,腰间系着一条小花围裙的女人敬声说道。
“谢谢你,苏菲雅,我过会儿再吃吧!”抬眸转头看着这个女,微微的笑了一下。“卡尔什么时候回来啊!”看了看太阳,现在已经快一点半了吧!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少爷刚才来电话说会在两点之前回来。”
“我想去看美人。”美人是卡尔送给她的一匹马,全身乌黑,因为脾气好,所以以前刚怀孕的时候会骑着它,但是现在美人也要生小马驹了,而且脾气超坏,卡尔都不让她去接进她。
“小姐,少爷吩咐过了,现在你只能待在庄园里。”苏菲雅毕恭毕敬的回答着她。
“好的。”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样,转回头去低下眼睑。
“海蒂?”远远的就看到她在那低垂着头,卡尔隔着很远就叫着她。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眼眸里流露出兴奋,脚尖落地,抚着腰就要从吊椅上起来。
“你别动。”卡尔跑着上前扶着她起来。“怎么我听说你今天中午没有好好吃饭啊!你不吃肚子里可是有两个小宝宝喊饿啊!”
“卡尔,我们走走吧!”说完手已经挽上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去。
“我是不是很丢人啊!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未婚妈妈一样,我连孩子的爸爸都不知道。我好害怕,这段时间我又做梦了,梦醒之后什么也记不起,只知道梦里的我哭的好伤心。”说着眼框里已起了雾色。
“没事的,也许是因为要生了吧!如果你想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我可以帮你去调查。”手抚着她那微有点发凉的手,表示着安慰。
“不要,我不想知道。”她喃喃自语着,迈着笨重的步伐往屋里走去。“我要午睡了,你能陪我会吗?”
“好的。”无框眼镜下的那双眸子变的温柔,充满了痛惜。
看着她躺下,轻轻的把被子给她掖了掖,就那么的安静的坐在那看着她,等着她发出那均匀的呼吸声时,他才起身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