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是在大褚了,不过这地方,只有我知道!”俞荣生自以为邪魅的笑了笑,这尚玖川母亲的事,他还是无意间听他干爹说起的,不过他干爹说的人却不叫尚玖川,而是叫李九川。
俞荣生之前被他干爹使唤着去各处找人,就是找一个叫李九川的人。
那时他还不认识尚玖川,他也未多想些什么,只是他干爹告诉过他,若是他找到这李九川,兴许就能跟着他飞黄腾达了。
当他走关系进入侍卫所后,竟然幸运的发现,侍卫所便有一个叫李九川的人,不仅有叫李九川的,还有一个叫尚玖川的!
这李九川看不惯尚玖川冷清的为人,时常处处刁难他,那他俞荣生自然也就站在这李九川那一边了,所以自他去了侍卫所,他就狠狠的羞辱了尚玖川一番!
他还为了能更好的打击到尚玖川,博得李九川的好感,千方百计的去打探了尚玖川的生平,却不想,这尚玖川与那李九川竟是同一日所生,再加上他为了陷害尚玖川,偷偷潜入尚玖川的房中,无意在他的房中,见到一件本应是宫里的东西,他一下子就慌神了,多番打听,这才发现,他站错队了。这尚玖川,才是那真正的李九川。
只不遂他愿的是,他把尚玖川也算是彻底的得罪完了!
他虽从他干爹那听到的消息不多,可也大抵知道了些,这尚玖川的母亲生前是行宫的宫女,这尚玖川如今年满十八,也就是十九年前,他的母亲就有了他。
而十九年前,尚玖川的母亲在行宫里是一名宫女,那一年,皇上还只是个皇子,正好先皇带领着五位皇子与三位公主一起前往行宫避暑,且当时五位皇子皆已成年,过那之后不久,尚玖川的母亲就回了蜀郡。说不定,他尚玖川就是如今哪位王爷的私生子,又或许,他是当今的……
俞荣生有些不敢往往下想了,他虽然对尚玖川的身世做过诸多猜测,可他万万不敢想这尚玖川万一飞黄腾达了,就新仇旧恨一起算的将他给砍了,那时他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说不定此次皇上派他们四人一同来这南唐,兴许就是找个好由头来承认尚玖川的身份。
可尚玖川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无名的小宫女,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知晓的人少之又少。既然他与尚玖川年岁相当,他怎么就不能是一个宫女之子了,如今,尚玖川解了南唐的危机,回了大褚,他指不定就平步青云了,不行,他尚玖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回去了。
俞荣生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他还有干爹可以依靠,他干爹既然知晓尚玖川母亲的事情,那他比起尚玖川,就已经有了先机去争抢那个位置。
心里打定主意后,俞荣生开口道。
“想必你还不知道你母亲当年是怎么含恨而去的吧?若是你回去后不乱说,我就告诉你当年,你母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尚玖川怔怔的看着俞荣生,良久才说了一个字。
“好!”
俞荣生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尚玖川的肩膀,迈着虚浮的步子得意的进了驿站。
尚玖川看着俞荣生离去的背影,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你俞荣生知道的东西,毫无价值。
当年尚玖川与他母亲被人带到京城后,就一直被关在一所别苑处,后来,四王爷用计将尚玖川救了出去,而他母亲却一直留在别苑,就连死了,都没能再出来!
这四王爷虽救了他,可这四王妃却是个妒妇,自从她知道四王爷的别苑住了对母子进去,她就一直留心着别苑的情况。
那日,四王爷支开别苑的守卫,偷偷的带着他尚玖川去了普济寺,将他留在普济寺后,四王爷就回了府。
第二日,他就听闻了别苑着火的消息,竟无一人生还。
事后,四王爷体恤下人,将所有的尸骨敛在一处,立了青奴冢。
尚玖川逃到普济寺后,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那些人乘着半夜无人,偷溜进寺庙来刺杀他,所幸他半夜尿急,去了茅厕,这才留了一条小命。
不等第二日天亮,尚玖川就悄悄的逃出了普济寺,逃到了褚都旁的一个小村庄,改李姓为母姓尚。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十年来,不断有人寻找他的踪影,却不想他就藏在了都城脚下,改名换姓平安度过了十多年,还考了武试,成了一名御前侍卫!
尚玖川出了驿站后,并未去马厩牵马,那杨怀建方才鬼鬼祟祟的往马厩方向去了,想来,他的马也定是出问题了。
出了门,租了辆马车,尚玖川慢悠悠的往钱塘方向行了去。
窦荳与娘回了祖屋后,这还是第一次舅舅带着一家人来祖屋看她们。
“大金金!
“哎!”多日不见,这小子又胖了些,窦荳她都快抱不动了!
窦王氏连忙将小窦金扒拉了下来。
哎哟,这两小祖宗怎么又搅和到一处了,上次那窦荳丫头一走,这窦金就拿着不知从哪儿弄的死蛇,扔她床上,吓得她好几天没敢上床睡觉,这两人只要一搞在一处,她就要倒霉!
“站好,不听话就不给你饭吃!”
窦王氏小声的威胁窦金,窦金撇了撇嘴,自从听了大金金的话,他可是一点都不怕这女人了,哼!看我不给爹告状去。
“呜呜,爹,娘凶我,说不给金金饭吃,呜呜,爹,金金怕!”
窦奇枫看着儿子哭,只得走过来哄他!
“他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事就不能耐心着些!”
窦王氏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句话来。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吃了这小兔崽子好几次的哑巴亏了,这两个煞神待在一处,果然没有她的好日子过!
窦荳在一旁偷笑着,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之前小窦金不哭不闹,也不见舅舅有多注意他,平日里窦王氏即便是骂了他,他也只能偷偷的躲起来哭。
如今,小窦金渐渐抓住了舅舅的注意力,即便是今后窦王氏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不能欺负了小窦金去。
“爹,我想跟大金金玩!”
“什么大金金,那是大姐姐,大姐姐叫窦荳,不叫金金!”
“可是大姐姐跟金金长的一样,就是大金金!”
窦奇枫也无言以对了,他与小妹窦奇笙是双生子,可他的女儿却与窦荳长得不像,倒是儿子,男生女相,跟这个外甥女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初见这个外甥女,他就有些担忧了,自己的儿子跟外甥女长得如此相像,那小金子与窦荳会不会同自己与小妹一样,都走上那条路?
所以当他第一次见这外甥女时,他表现出的不是热情,而是冷漠!
那条路,他不敢想,也不愿去想,渐渐的,他以为这事儿他已经放下了,今日被儿子这么一扰,他不免又有些担忧了。
“舅舅,让小金子过来吧!我带他去玩!”
窦金听到大金金要带他去玩,连忙张开双手要去抱她!
窦奇枫将窦金放了下来,待会儿他要同小妹商量些事,孩子在这,确实不太方便!
“去吧!早些回来!”
窦荳带着小窦金出了铺子,往横街道上走去。
一路上,有些好奇的妇人见这姐弟俩长得好生相似,都不由得打趣两姐弟。
“呀!这是谁家的金童玉女啊?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小窦金见周围的人都看他,有些害怕的缩到了窦荳的身后。
窦荳将他拉了出来,对着那些看热闹的妇人笑了笑。
“婶子,我们是窦家的,就是渡口边卖豆腐的那家,婶子记得有空,去咱家买豆腐去啊!”
“卖豆腐?我可不认识!”
“哎呀!老刘家的,你竟还不知道渡口那卖豆腐的窦荳姑娘啊?人家才十三岁,就已经帮着她娘撑起铺子的半边天了!”
“谁说我不认识,你咋不问问她们认不认识,老王家的,老李家的,老陈家的,你们可认识?”
那些妇人见往自己身上扯,连忙期期艾艾的应着,那豆腐是好吃,可也不是她们能天天买得起的,还是别看什么热闹了,免得自己成了别人的热闹!
黄师傅的老娘见那些多嘴多舌的妇人都散了,这才高高兴兴的回了屋,这家里靠着儿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些钱,可不能把人家窦荳姑娘给得罪了!
窦荳拉着小窦金,满街的吃食小窦金见了都想吃,窦荳摸了摸自己的腰包,私房钱就那么一些,可不能惯着小窦金这坏习惯,便拉着小窦金去买了一包香瓜子,一边走,一边剥了壳给他吃!
“妹妹!”
一声惊呼从窦荳身后传来,窦荳忙转过头,一眼就瞧见了陈明远被陈瞳瞳拉着往这边跑。
“妹妹,我总算找到你了!”
“陈大叔,瞳瞳哥哥!”
陈明远无奈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儿子大了,力气大的跟牛似的,他竟怎么拽他,都把他拽不走。
“妹妹,你怎么不来找我玩了,我存了好多肉干,都没法给你吃!”
窦荳抱歉的对着陈瞳瞳笑了笑。
“瞳瞳哥哥,这些日子我跟娘住在渡口的豆坊里,等以后有空了再回来找你玩!”
陈瞳瞳不高兴的嘟了嘟嘴。
小窦金看着这个长得又高又壮的哥哥竟然还跟自己一样对着大金金撒娇,就有些不乐意了!
“我也有肉干,大金金吃我的,不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