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林萱就起来洗漱,收拾,她今天要去趟山下,要把这几天做的东西托人送回家。
打包了一大箱东西,还有一封信,信是给爷爷的,不过她爷爷不识字,八成还是要江家给念。
这是个饭能吃饱都不错的年代,穷苦人家,读书人就更少了。
“师姐,我去山下一趟,你们别等我吃午饭了,我有事,就不叫天真了。”林萱背着一个大竹筐。
“好,自己小心点别多管闲事!”静修知道茶馆里的事,但是也不能不让她下山。
“知道了!”
林萱来到西街,这里大多是贩夫走卒,贫民百姓出入的地方,和东街的店铺林立,衣着鲜光不同,这里摆摊走卖的,大声吆喝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林萱背着筐,她也不知道怎么把东西托人送去,去镖局?
漫无目的,先四处转悠,这古色古风的大街,在现代可看不到,林萱突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游。
“胡说!”一个男子气急败坏的大叫“我这小马可是活的,这可是大腕驹!”
“哈哈得了吧马老七,你这马是有气出,没气进了,叫活的?”
路人甲大笑着嘲讽他。
“就是,拉去买肉得了,这样的还要二十两?”
林萱不知不觉来到畜生贩卖口,这里马牛羊都有,味道也很重。
“我这可是花了大价钱配的种,这血统二十两,我都亏了血本买的!”那个马老七大吼大叫,真是肉痛!
“这都是尸体了,那里值钱?”
“买回去喝肉汤呗?”
“那可是病死的,你喝?”
他们都是牲口贩子,没事在这里看热闹。
“你们不买赶快滚蛋!别在这影响我做生意!”一群犊子!
林萱远远的看着,一匹黑色的小马驹躺在地上,眼神涣散,好似没了呼吸。
“哎呦!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肯定识货!”马老七向林萱走来“我这是纯种的千里马,来看看?”
林萱回头,后边也没人,这是和她说话?
那群牲口贩子也都不吭声,行里有规律,不管别人怎么忽悠,都是别人的本事,他们开口可就是砸场子,于是都不说话,等着看热闹。
“你说的是那个没有气,躺在地上的小马?”林萱问到。
“哎呦,那里是没有气,那是水土不服,我这马是从关在弄回来的!也要是养养好,那个是大把人要的,公子,你去打听打听,我马老七在这卖马是祖上传下来的,最是公道!”他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指。
哧~旁边传来偷笑声,这祖上的厚脸皮,会忽悠的确是真的,这么多年的,最佩服的就是他!
“我不管别的,就是看它没气了,我这又不傻。好马不得抢着要,大户人家定着要?”林萱说完就走,她看到了一群羊,旁边还有羊奶,应该是产奶羊。
“公子别走,公子我这可是匹好马!真的没骗你!”马老七想去拉林萱。
林萱侧了侧身,“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你这马我也看出来是好马,可是它病成这样,活不活的太难说。”
马老七自己也知道它是活不成了,要不然也不会贱卖,他太不甘心了。
“好,这样,公子你赌一把,要是活了,不就赚回来了?”马老六不死心。
“你看我像是缺那点子钱的?”林萱装起来也很要命,她也像要卖下,她有空间在,赌赢的几率很大。
“那自己救活,和倾心培养费不一样不是,公子买下它,那可是它的救命恩人!”
“嗯,好像也有道理,多少钱?”
“……二十两!”马老七没想到这么爽快。
“不行太多,我还要在把它拉回去!”林萱还价。
“十五两!不能再少了!”马老七咬咬牙,真的跟割肉一般。
“五两,我回去还要给他买药不是?”林萱从容的还价。
“你这也太狠了,我给它买的药也不止五两!”马老七气急败坏,那有这么还价的?
“什么?吃了这么多药还没好?那我不要了!”林萱尖叫着。
“哈哈哈…”旁边的吃瓜群众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马老七脸色通红,憋的要命,“十两,不能再少了,不然就让他死我手里算了!”
“七两,你看能不能卖,不能卖就算了!”林萱好像真的不想买了。
“呵呵呵,我不是故意想笑的,哈哈哈。”那个憋不住笑的家伙眼泪都出来了。
这么多年的,他马老七可算是栽跟头了,这脸色,精彩!
七两银子,买下了小马,又花了五十文,就地租了一辆牛车,又买了那只正直壮年的奶羊,还有两只小乳羊。
“公子!”
喜文走近林萱,打了声招呼。
“你是那个茶馆的小二?”林萱看着粗布短褐依然雅致的少年。
“在下喜文,公子不嫌弃,可以叫我喜子!”喜文拱拱手。
“我叫林萱,你这是不用工作?”林萱奇怪问。
“我不在那里工作了,要找我只能去力平胡同了。”他在暗示他的地址,他也很想结识有钱有权的公子。
“我现在没工作,就在替人跑腿,公子若是有事,可以找我!我是这里长大的,对这里很熟。”
“真的?我想把这些东西送回家,你有什么办法?”林萱打量他。
“当然好办,你可以托我,我也可以给你介绍有信用的捎带队,都可以的!”喜文很高兴,一回生,两回熟,办好了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
他自小没有父亲,跟随母亲长大,母亲柔弱多病,他自小就会察言观色,讨人欢心,他比任何人都有野心,想要出人头地。
“这样,你去那边的小茶馆里等我,我一会过去!”林萱指着不远处,那个破旧的小茶馆。
“好”喜文先走了。
林萱从筐子里拿出一个小葫芦,那里边是她装的空间井水,留自己喝的,得先喂一点给小马喝两口,别路上死掉了。
小马躺在牛板车上,一动不动,林萱拿过水,它仿佛清醒了一点,开始喝水。
一小葫芦很快就喝完了,它还在舔,林萱也没在给它了。
“大伯,你在这里给我看着马和羊,等等我我一会就出来!”林萱带他来到茶馆门口,给他要了碗水就进去了。
“我家临安县泗阳镇桃花村,我姓花名果,这些是我送回家的端午节礼,最迟要在端午节那天到家,东西没有怕颠怕压的。就是里边有一锭银子!”林萱放下筐,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小声的说到。
“临安县泗阳镇,一般的跑路费是五吊钱,你要是信得过,我可以找人给送,我能保证物品安全。”喜文觉得是个大活,虽然奇怪为什么叫花果,但他很识趣的没问。
“好,我给你六吊钱,你安排吧。”林萱拿出钱袋,她有零钱,一下留给给清了。
“可以等回信,确定让物品后再给。”喜文提醒。
“没事,我这个人一向是用人不疑的,你能骗我这次,一次我可就不用了!”林萱一向大大咧咧,她觉得喜文还是可以信任的,最起码这次是。
“好,除非是命没了,不然这东西会毫发无伤!”喜文难得被相信尊重。
“那我就回去了,你要找我就去观云山上的观云观找纯真。”林萱起身,轻松的走了。
回到观云山下,已经午后。
“公子,我帮你吧?”赶车的大伯问林萱。
“不用,我自己就能弄好。”林萱结了车钱,就一人抱着小马,牵着羊上山去了,她力气大,但是没感觉重。
“好力气呀!”车夫惊叹,他要是也有这般力气就好了。
驾,赶着车,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