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当值守的第三波弟子再一次恭敬的向端木雅行礼后,月亮已挂上了枝头,一阵微凉的清风吹来,可能是环境的原因,端木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感觉连常青镇的风都吹的比洛城的阴冷,银色的月光配着萧索的街道,再加上时不时在街道上晃荡着的老人,那感觉就像是聊斋里面的片段,让人说不上来的酸爽……再一次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后,知道夜色会越来越凉,端木雅回头看了眼自己今晚要暂住的民居,又恨恨的看了眼还在街道上晃荡的那个老婆婆,神色恼恨下,眼前不由的又浮现起傍晚前得一幕。
当时端木雅因为在洛城时曾吃过魔教的暗亏,而代价就是十多位师兄弟的生命,谨慎下怕再重蹈之前的覆辙,所以端木雅在傍晚时就跟着那群喊自己师姐的师弟们一起在镇子里巡视了一番,在巡视一切正常后。端木雅和弟子们往回走着,在要到达自己住的地方时,不料一位老婆婆正好摔倒在端木雅住处的附近。因为当时正好轮着另一班弟子换守,看到那个老婆婆摔倒后,其中两名十六七岁的年轻弟子担心下,来不及向端木雅行礼,只匆匆道:“小师姐,我们先去将老人家扶起来。”说着不待端木雅说话就已经关心的向前跑去。
端木雅一皱眉,以迅雷不及之势向两人飞去,拦下二人后,端木雅脸一板,在一人赏了一个爆栗后,假装急脸道:“刚才喊我什么,师姐就师姐,加个‘小’字是什么意思?你俩是不是嫌弃我年纪比你们小,不服气我当你们的师姐。”
后面众弟子听到这话后‘绝倒’一片,他们刚才见端木雅神速出手,惊诧下以为那个老婆婆是个什么危险人物,已将腰间佩剑纷纷拔出,确不料端木雅是因为弟子的称呼才出手的,除了对端木雅年纪尚小就身手这么敏捷佩服外,弟子们也在心内哀嚎:师姐呀!在这种环境下,麻烦你认真点好不好……
那两个弟子见端木雅生气,着急辩解着,“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只是感觉师姐比我们年纪小好多,又这么美丽可爱,在前面加个小字会比较亲切而已……”
听到他们话后,端木雅“哼,”了一声,然后不经意间向那个老人摔倒的地方看了一眼,她怕这其中有什么危险,在阻止了两个弟子要跑去相扶的善意后,端木雅脸色一肃,“没有就好!”随后又假装正经的训斥着他俩,“教规都背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汇报后要等长辈答允后才能行动吗?”
两个弟子神色错愕,“那我们…还去扶吗?――师姐。”
见那个老婆婆还在哼歪歪的倒在地上自语着什么,端木雅将头一扭,神色一换,顿时表情关心的上前走去,“我亲自去扶。”
众弟子听到这话后表情似解非解,好像明白了端木雅的用意,又好像还在死机重启中。
端木雅亲自上前将这个老婆婆“小心”的扶起,在多番试探感应下,虽然还是有所怀疑和纳闷,可除了发现她摔倒的位置不对劲外,端木雅也没试探感应出什么来,本着有些怀疑的心态,端木雅关心道:“婆婆,您没摔到哪吧!”
“没事没事呦!人老了呦,腿脚也不利索了呦!”
端木雅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试探道:“您的家在哪儿,我把您送回家吧!”
老婆婆闻言涕泪交加,“我不回去呦,我还要找我孙女呦!”
端木雅询问下才知道,原来这位老婆婆就住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也就是大街的另一侧,老婆婆现在为了找孙女已经有了点神志不清,只是喃喃着,“就在这儿呦?怎么没有找到呦!”
“什么在这儿,您的孙女吗?”
“我闻着在这儿呦,她昨日说这户人家的人刚刚都死绝了呦,死状好惨呦,非要跑出来看热闹呦,我拗不过她呦,出来时怎么就找不到她了呦,她的味道明明就在附近呦!怎么现在只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呦?”
端木雅一怔,以为她说的是自己身上的体香,虽然端木雅用自身的功法已将身上的莲香隐了下去,可因为修为没入先天,有时运功或者受伤下还是会不自觉的将香味散出来,
“你可能闻错了也未可知呢。”端木雅还是有些怀疑。
那老人也不回答,只自顾喃喃着,“对――呦?……不对呦!……对呦……不对呦……”
因那老人怎么劝都只是在这里溜达,端木雅虽然心中怀疑,也只能是随她的意。可那老人无意中的话还是令端木雅有些不适:她现在住的地方就在昨天死过人,还死状奇惨?虽然心中对这老人有怀疑,可听到这话后端木雅还是有些心里毛毛的……
现在,端木雅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了,随着夜色的加深,端木雅发现这老人不止行迹可疑,连说话都让人感觉那么不舒服……
这会,你来我往的弟子已经换了三波,虽然应天弟子加上世家弟子人数也就20多个,还都是一些武功末流之人,可无人不对端木雅赞叹有加,有些说她身份尊贵没有架子,有些说她为了这些末流弟子的安全竟然在门外盯了很长时间,还有些说她是担心去常青山的众人安全才在门外驻守的……可无一例外都是赞叹她轻和负责的,就连欧阳家那侧的一些人都在议论着端木雅,相比较端木雅,欧阳鑫可是脾气坏透、颐指气使的典范了。
又一阵凉风吹来,端木雅瑟缩一下,望着那老人小声赌气道:“反正我也睡不着了,我就在这儿‘守护’你,看你到底是真可疑,还是我多想。”说着将披风裹得又紧了些。
那老人还在街上喃喃着,“怎么没有呦!应该对的呦……”听到端木雅的话语后,轻轻一笑,眼眸一湛,这一湛有如钟鸣灌顶,她似想起了什么,又似算计着什么,依然喃喃着,“怎么没有呦!应该对的呦!就是对的呦!肯定对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