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玉牌,听见莫氏和陵守廉的房间又传出动静,陵玉赶紧跑回去乖乖睡觉,她怕再不回去莫氏又要抱着她入睡,大热天的她还不想被密不透风的母爱捂死~
在陵玉盖上小花被心大的四仰八叉啪叽倒床上秒睡的时候,二房却是一片哀愁。
本来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儿,都会被陵老爷子和刘氏安排明明白白,虽然每天都是被安排的团团转,但至少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陵守义和柳氏本来就都耳根子软,谁都不是什么能做主的人,说句实话他们被人安排反倒还自在些。
突然间没人安排了,连柳氏去灶房做饭都被刘氏安排来的二丫抢了活,两口子整日里都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陵水倒是想安排两人,可在陵守义他们心里她就是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呢,尤其是这次藏私房钱的事儿,更让两人觉得不能哪儿能全听她的。
不知道爹娘已经对自己起了戒心。
即将失去包子爹娘信任的陵水,仍是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
“爹娘,现在和公中分开是好事儿,横竖家里现在困难。
索性咱们就自己起个炉灶,咱们也不去要公中的东西,给公中省下来的钱也算是尽了孝道了。
家里的果酒,酸梅汤也先不要做了,赚不了几个钱,还费功夫,我已经想好怎么赚钱了。
仙人教了我几个菜谱,等明儿陵玉去一品楼的时候我和她一起去,随便卖一个也能赚够束脩。”
陵水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反倒让陵守义头更大。
“可……可水儿,你那仙人教的除了那个什么皂的,其他不是都有了嘛?”柳氏怯怯的道。
自打陵水掉水里清醒后,在陵家分别尝试过肥肠,薯条,果子酒,酸梅汤,手工皂,后院还有一缸她制作失败的大酱。
按理说她这也算有点才能了,奈何肥肠早就有,又放盐又放面粉的处理方法,那玩意儿连酒楼都嫌费钱懒得收拾,在她把面粉倒进去的瞬间,刘氏嗖的一下就出现在厨房门口,给了她一顿全方位无死角抽。
一村的人听说了都说她该,没见过这么败家的孩子。
薯条嘛~倒是没有,可盛乾国没有番茄,她做不出番茄酱,那东西就显得费油又没有灵魂。
在陵水把剩下的油倒回油坛的时候,去隔壁村串门的刘氏嗖嗖嗖跑的呼哧带喘的回来对她伸出了来自隔壁村口的柳条。
陵水被抽的差点嚎出灵魂来,那次刘氏连儿子孙子都没放过,除了陵老爷子外,在家里的男没一个逃掉的,连七郎都被两柳条抽的捂着臀跳来跳去,刘氏以此来告诫陵水要是再祸霍人整不死她。
但是陵水能消停的了嘛~各种耍赖打滚,‘说服’了爹娘,去跪求陵老爷子拿了笔钱,定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坛子做果酒。
原料没钱买只能跑山上找各种野果野葡萄,过滤杂质的方法就是一大块纱布,可想而知一半都变果醋了。
酸不酸甜不甜还不是酸甜的味道,连她自己都受不了。
另一半运到南郡城才知道城里的果酒多到,你在卖馄饨的小摊上多吃两碗,卖馄饨的大爷一个开心都能送你一大碗果酒喝,平时村里的普通人家要是想喝的时候也会买些。
盛乾国贵的都是烈酒。
陵水卖的果酒只能低价出售,就这样还是满满的差评,还好原料没花钱还能算小赚,在陵水刚想翘起尾巴的时候,刘氏过来挥挥柳条带走了钱袋。
陵水算的小赚是在不算坛子钱,也不给兄弟叔伯们工钱的情况下,但刘氏算账多细呢,这么折腾一番她能赚半两银子都算厉害了,索性那阵子不算忙,没耽误正事儿,刘氏就没抽她。
后来的酸梅汤开始还好,陵水吸取教训订低了价格,虽然还是已经有了,但来买的人也不算少,赚了点儿银子。
好景不长,盛夏来了,按惯例各个药铺门口摆上了免费的凉茶、绿豆汤、酸梅汤,味道是淡了些,加的水也不少,可至少不要钱啊。
这下算是卖不出去了,横竖原料钱赚回来了,刘氏也不气,陵家就喝了一个夏天的酸梅汤,喝的一个个够够的,看见陵水就想抽死她。
手工皂倒是还好点儿吧,但刚刚开始卖,也看不出来什么来,不过很明显陵水对品香楼东家产生了兴趣,也不打算干了。
听着柳氏的问话陵水有点儿不乐意,谁知道你们怎么什么都有,简直就是跟她对着来,还有那老婆子也是钱钱钱就知道钱,刚赚到手就来抢,还好她没把藏下来的交给包子爹娘,不然现在肯定什么都不剩了。
“爹娘,那仙人教的多着呢,我不过是挑了几个简单的试一试,这不是也赚了钱了嘛~
你们放心好了,这次的菜谱肯定能赚钱的。”
陵水心里不耐烦,面上也不愿意多说,胡乱做个保证,就打着哈欠去隔壁的屋子睡觉去了,梦里都是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刻。
二房人多,除了陵水是女孩子以外其他的几个孩子都是挤在爹娘屋子里间的床上,门上挂个帘子就算隔开了。
四郎陵木都十一了,眼见着再过两年就不方便住在爹娘的屋子里了,现在也没个空屋子,他自己挺犯愁的,可惜陵守义夫妻俩完全没想到这个。
“这……这咋也不说是什么菜谱呢?万一再有了可怎么办?”柳氏满脸愁容。
“没事儿,我去和四弟说说,他送玉宝的时候让他看着点儿水儿,要是水儿瞎胡闹就把水儿带回来。
我明儿去青石镇找找有没有哪里招工的,孩子们的书总得继续念。”
陵守义挤出一丝笑,最后一句是冲着陵木他们几个孩子说的,想着要供几个大点的儿子读书,剩下最小的七郎也要入学了,陵守义心里就发虚,他没敢说,他其实希望哪个儿子懂点事儿下来一个。
陵木几个人木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回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