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是叫陵玉是吧?这两年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在玉牌的论道区上,看过你的名字,新人界的废物大佬,被男友无情踹下来还是推下来的那个姑娘,同为员工……你又是个混日子听故事的,你应该知道编造出的美梦世界,是多么美妙的让人无法自拔吧?”
【(玉牌论道区:作用相当于某蓝星爪机中的微博,朋友圈,员工们可在论道区中发布任务,寻求帮助或者说些有的没的,发布内容统称为公众消息,论道区唯一的缺点就是其页面内容始终都是所有人可见状态,且发布内容无法删除。)】
林妙妙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满是认真的看着陵玉,嘴角还是维持着弧度过大的笑容,一点都不嫌那嘴裂的疼。
从某种角度说,陵玉还是挺佩服这种表情不变,还能用眼神表达情绪的人,当然,前提是敢不敢不提废物大佬和夏王八蛋的事儿!!!
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坏蛋!
“……知道!”陵玉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每次睡懒觉的时候,我都试图说服自己,其实我的精神已经起来兢兢业业,努力完成天道粑粑的指示很久了,只是凡胎肉体经不起瞌睡的诱惑,不受控制而已。
两个字儿的答案明显没有满足林妙妙,带着血丝的大眼珠子挪都不挪下,就盯着陵玉看个不停,直接给原本还有点怂的陵玉瞅膈应了。
要不是有任务在,陵玉都想问句你瞅啥了。
捋捋被膈应和屋里的寒意凉起来的汗毛,陵玉清咳一声开了口:
“什么编造的世界,那玩意无非不就是些,脑壳子里记得的事儿和现实压根不搭边儿。
以现实为基础,在记忆里又形成另一套对现实世界发生事情的理解,再加入自己想看到的画面,或者干脆在脑子里再造一个自己世界。
更有甚者能把在编织世界中的人或事儿同现实结合,在现实中形成幻想或者自己精神噼里啪啦分裂一下子,一个人就能快快乐乐的自言自语,编织一个自己喜欢的世界。
如果是分裂出人格的人,创造的世界就更真实了,厉害点儿的每个人格都能有一段完整的自我经历呢。
我记得早在三四十年前员工还有以做土著居民分裂出来的附属人格为生的呢,只要不被主人格察觉就可以一直……”
越来越溜的叨叨一顿,陵玉觉得自己头皮都要发炸了,要是解开头上的揪揪道姑头,分分钟能炸出个孔雀开屏扫把形。
不能吧?员工脑子有病那不都是成了员工后被压榨出来的嘛。
可林妙妙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成员工之前就有病吧。
那也不对啊!彭杨不是说林妙妙是两年前才出了毛病的嘛?!
看玉牌上她的个人信息里时间和获得成就什么的,明显是很久以前就成为员工了。
我的天道粑粑!
你不会又瞎了叭!这说瞎就瞎的劲儿说你不故意的谁信呐!员工精神分裂╭(°A°`)╮那历经几个世界,说不准就得分裂出个大活人。
陵玉是听故事都快听闹心了,一转头,那头彭杨居然一副人事不管的样,眼睛都快全合上了,就差躺那睡个四仰八叉了,往哪儿一坐那德行,直让陵玉想拿鞋拔子抽他。
干啥呢!干啥呢!你女朋友好不容易开了口,就我听,就我配合她是吧!我就一听故事的,听完我工作就完成了,我就是不管你们这闲事儿能咋滴啊!
本来人家就没有啥动力,全靠一颗凑热闹的掺和心支撑,你能不能严肃认真一点儿!
心里的吐槽是挺多,不过考虑到这林妙妙越发不正常,陵玉还是努力的忍了一下子。
要么说新下的崽儿斗不过老母鸡呢,别看林妙妙一副将死不死,神神叨叨的样儿,反应那是真的快,陵玉话音一断,林妙妙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被发现的事儿了。
不过本身她也没遮掩,这会儿那个诡异的笑脸都没收,只是声音有些激动的急急问着:
“怎么停了?
你也发现了是不是?
就像我周围的所有……正常人一样,你们早就知道了?
就连那些所谓的朋友同行都早就知道了。
你们都知道我不正常了。
可你们……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陵玉:……这话她不仅没法接,还有点儿想尥蹶子不干了!
陵玉接不了这话,好在林妙妙也没指望她接,自个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就又开始了:“我知道你们都想看我的笑话。
就像村子里的那些孩子一样和我所谓的家人一样。
编造的美梦多好,在我的记忆里,家人不理我是因为不善言辞。
吃饭不叫我是因为我总是在那时候偷偷去看村里的孩子玩儿,而他们玩儿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离我家的位置很远。
不过生日是因为我没有玩伴,而不是因为没人记得。”
林妙妙说到这儿终于收起来那个笑脸,声音也嘶哑了些。
“如果这种记忆能够一直保持下去也天道也算对我不薄了。
可惜,可惜了梦就是梦。
我还记得十岁那年的一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孤单,那些孩子们在远处玩儿我就躲在草丛里一边被蚊虫叮咬一边看,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不知道怎么就跳出了几个词儿。
什么厌恶,诅咒,恶心……
记忆里的那一张张脸啊物件啊,一下子就扭曲成了我不熟悉的样子。
所有人的样子都变得一样冷漠,看我的眼神也变得一样厌恶。
我记得那天好像是夏末秋初吧,蚊虫咬人还挺凶的,我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咬糊涂了。
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跑,没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前,我那时候才发现好像村里的孩子玩儿的地方离家里从来都不是很远。
我就在门前听着屋里的欢声笑语,父母慈爱的对其他孩子的温声软语,我当时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一团一直遮掩着什么的雾在散开。
我一下就害怕了,感觉这团雾要是散了,会发生我很不乐意看到的也不乐意知道的事儿。
我当时就有一个念头就是我可能是在草丛里太久被蚊子咬的糊涂了,产生幻觉了,明明家人对兄弟姐妹们都是一样的,明明村里的孩子们除了嫌弃我太黑不和我玩儿外也从来没做过别的。
那时候大概天道还没想怎么着,或者是嫌弃发生的事儿还不够糟吧。
等我再回过神来,人还是蹲在那个草丛里,前面跑回家好像只是一阵幻觉。
那阵子我觉得自己特别无助,然后……没过两天他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