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青樾本没有那么潇洒,纪桦住进普宁寺后,他心情还很好,他觉得自己把纪亦棠留下了。
他们三人因为寺庙的斋饭没有荤腥,所有每餐都会聚在一起吃,青樾心里隐隐有了落差感。
昨天夜里,他被吵醒,发现自己似乎成了局外人,回去后他一直在想事情为什么演变成这样。
后来他想明白了,纪桦已经回来了,自己再留在这里毫无意义,他又想起五年前师父让他抚养纪亦棠时他的心情。
他那时特别不情愿,他想四处漂泊,看遍大江大河,不想被个孩子束缚在这个小小寺庙里。
他想明白了,他要离开普宁寺,去过他五年前想过的生活,于是他收拾好了包裹去向他们告别了。
他想通了,便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青樾把他的书全部留给了纪亦棠和顾朝,不伪成为了普宁寺的新住持。
僧人们果然如青樾所说的那样没有来打扰他们,他们住的地方离离僧人们的屋舍比较远,渐渐的,这里便和寺里成了独立的两个小天地。
天气渐渐转凉,纪桦用他师父给的钱买了换季的衣服,青樾留下的墨和纸也不够用了,他又买了些墨和纸。
纪桦看见路边卖首饰的店铺,进去挑了几个好看的问了价格又出来了。
他想给纪亦棠买漂亮的首饰,别人家的姑娘有的他家的也要有,但他想到将来的生活都是需要钱的。
师父给的那几件宝贝并不是什么无价之宝,总有一天会没钱的。
纪桦回到了寺里,他开始盘算起要怎么赚钱。
他每天给纪亦棠和顾朝布置完任务就要下山去转转,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第二年就开春的时候,纪桦决定好了他以后营生的方式。
“我听说神听楼要招新人,我想去试试。”纪桦在饭后向纪亦棠和顾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神听楼是什么地方?”纪亦棠问道。
“神听楼是一个组织,他们专门收集各种不为人知的情报,再卖给想得到这个情报的人。”纪桦介绍道。
“听起来这是个十分危险的行当。”顾朝板着脸补充道。
纪亦棠听后也板起了脸。
“不危险,”纪桦急忙道,“你们听我说完。”
纪亦棠和顾朝双手抱胸,一脸冷淡地点头。
“我前些天下山的时候,在路上遇到有人打劫,顺手把那些强盗赶跑了,后来有一个人一直跟着我,他说看我身手很好,正巧神听楼在招新,就想让我考虑一下去神听楼。”
纪桦见两人仍是板着脸,又作了保证,“我听说那里面执行任务都是分等级的,我肯定只选简单的那种,绝对不会冒险。”
纪亦棠收起了冷淡的样子,“爹,我在你心里重要吗?”
纪桦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一口应了下来,“当然!除了敏儿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只要爹这么想那就好,我相信爹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绝不会再抛下你的。”纪桦信誓旦旦地说。
“爹平时都很纵容我,我也应该让爹选择自己想要的差事。”
顾朝看了纪亦棠一眼,“既然做女儿的都同意了,我就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了。”
纪桦闻言很是高兴,他拆了一个小陶罐的酒封,打算小酌几杯。
“纪叔,你刚刚吃过饭了。”顾朝提醒道。
“没什么,我高兴。”纪桦倒了一些在碗里。
这个朝代亲酿的酒酒味不是很重,反而有一股香醇的粮食味,纪亦棠很馋这种酒。
“爹,我想……”纪亦棠刚想讨要一点酒来尝尝就被顾朝打断了。
顾朝拉了下她的袖子,“纪叔,我们先去扎马步了。”
“去吧,做标准些,我喝完酒就去检查。”纪桦扬了下手示意两人出去。
纪亦棠不情不愿地跟顾朝出去了,“你拉我作甚,我还想尝口酒呢。”
“就知道你想喝所以才把你拉出去的,”顾朝无奈道,“你能保证你只喝一口,我不拉你出来,纪叔就喝不了几口啦。”
纪亦棠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我还知道不少呢,纪叔肯定宠你让你喝,但你喝多就会醉了,就扎不了马步了,纪叔别的事情宠你,但在练武上还是很严格的,肯定等你酒醒了之后再让你单独扎。”顾朝胸有成竹地说道。
纪亦棠后怕的拍拍胸脯,“我可不想自己一人扎马步,太痛苦了,还是有你陪着比较好。”
顾朝不以为然,他扎马步都会比纪桦规定的时间再长上一些,纪亦棠累了不想再扎了,但是看到他还在坚持就不好意思休息,总是累的半死还要陪他一起。
每次扎完马步纪亦棠都要唠唠叨叨地吐槽他。
这次也不例外,当他们终于结束的时候,纪亦棠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还不如自己单独扎马步呢,跟你一起太累了。”
顾朝走过去一把把她拉起来,“地上脏,赶快起来了。”
他知道纪亦棠下次肯定还是会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