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临冬城
由于南境的战事愈来愈发的吃紧,罗德利克爵士把每个成年男子都召集出征,临冬城只剩几个象征性的守卫。他们八天前出发,从临冬城和附近庄园一共集合了六百士兵,克雷·赛文将带着三百多人于途中和他们会合,而鲁温师傅早前便派出渡鸦,谕令白港、荒冢地乃至狼林深处的领主们调遣援兵。
而在此同时,托伦方城正遭到某个叫“裂颚达格摩”的凶残海盗的进攻;毫无疑问,这个所谓的“裂颚达格摩”就是来自铁群岛的强盗们所做出的掩饰;可当时却没有任何北境的领主发现了这件事。直到今夜……
席恩派了四个人用钩爪和绳索爬上城墙,为铁民们打开小门。在临冬城的居民们反应过来前,他的人马大概把所在的守卫全都干掉了。他们游过护城河,用钩爪和绳索登上城墙。全身湿漉、手执利刃闯进城来,守门的是啤酒肚,他们偷袭城门塔,杀了他,还伤了稻草头。他们冲进门之前,鲁温学士刚刚来得及放出两只渡鸦;去白港的那只顺利飞走,另一只则被一箭射下。
临冬城大厅
席恩·葛雷乔伊高高坐在史塔克族长的宝座上。他已经脱下斗篷,精细的链甲衫外罩绣有葛雷乔伊金色海怪纹章的黑外套。他把手安逸地搁在巨大石扶手前端的狼头上。
整个大厅点了寥寥可数的几根火把,壁炉的火也在闪动,但厅堂大部笼罩在黑暗中。长椅靠在墙上,无处落座,所以城堡的居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没人敢说话。还没反应过来的老奶妈,她无牙的嘴巴不断张合。两个卫士扶着稻草头,他裸露的前胸裹着血迹斑斑的绷带。麻脸提姆不可遏抑地啜泣,而一位女子的哭腔中似乎带着深深的恐惧。
临冬城的人们不断被驱进大厅,铁民们用矛柄敲打他们,吆喝他们。盖奇和欧莎从厨房被赶过来,揉早餐面包的面粉撒了一地,密肯则是满嘴咒骂着被人拖进来的。法兰跛了脚,跟着前进,每一步都是挣扎。一位女子的裙服被撕成两半,只能用握紧的拳头拢好它们,柴尔学士伸出援手,却被一位铁民击倒在地。
最后一个来的是俘虏臭佬,一身恶臭先于人进了门,浓烈刺鼻。“这人被锁在塔楼囚室,”押送者道,他是个无须青年,淡黄头发,浑身湿透,无疑是当先游过护城河的敌人之一。“他说人家叫他臭佬。”
“毋庸置疑,”席恩满面微笑。“你一直这么臭呢?还是碰巧操了头猪?”
“从被他们抓住至今,我什么都没操过啦,大人。我真名叫赫克,替恐怖堡波顿家族的私生子效劳,直到史塔克拿利箭当婚礼,射穿了他后背为止。”
席恩觉得很有趣。“他娶了谁?”
“霍伍德的寡妇,大人。”
“那老太婆?他是个瞎子?”
“他要的不是让她作为妻子,大人。”
铁民“砰”地关上了大厅末端的大门。从高位上望去,来的铁民总共约有二十人。想必在城门和兵器库还留有守卫,即便如此,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人。
席恩举手示意肃静。“你们都认得我——”
“是啊,我们都认得您,葛雷乔伊王子殿下”密肯谄媚地说道。
席恩不理他的打断。“我父亲已戴上海盐与磐石的古老王冠,加冕为铁群岛之王。作为征服者,他有权力归并整个北境,你们都是他的臣民。”
“我们将奉您为北境的王子”密肯接着说道。
“铁匠都能明白的简单道理,我想你们不会不明白。”席恩评论,他对于密肯的臣服感到十分的满意。“相信你们是聪明人,只要像服侍艾德·史塔克一样忠心耿耿地为我服务,我保证我是最慷慨的主人。”
“我会像艾德·史塔克一样做你们的好领主。”席恩提高声调。“但丑话说在前头,谁怀有二心,我将让他痛不欲生;别以为在这儿见到的就是我的全部兵力。我们很快就要拿下托伦方城和深林堡,而我叔叔正向盐矛滩进发,前去夺取卡林湾。就算罗柏·史塔克能挡住兰尼斯特,他也只好做三叉戟河的王,北境从此属于我们葛雷乔伊家族。”
“为您服务,我的大人。”密肯的热心让席恩感觉十分良好。当即就接受了铁匠的效忠。
“史塔克的封臣会反抗您,”那个叫臭佬的男人朗声道,“一个是白港的大肥猪,还有安柏和卡史塔克以及最难缠的新北境守卫。您需要更多人手。放了我,我就为您效劳。
席恩打量了他一下。“你比闻起来机灵,但我受不了这味道。”
“行啊,”臭佬道,“我马上洗洗。如果您放了我。”
“难得一见的明理人,”席恩笑道,“跪下。”一位铁民递给臭佬一把长剑,他将剑放到席恩脚边,宣誓为葛雷乔伊家族和巴隆国王服务。
接下来便再无人上前宣誓,于是席恩宣布解散,并警告大家好好工作,不许制造麻烦。临冬城的人们则是十分乖巧地接受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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