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满城春色宫墙柳
三万新兵，已经入营训练一月有余，；真好配合上陆军指挥学院新一届毕业生毕业分配。现在，因为直接从社会上招来的军官学员不多，更多的是从老兵中选拔。因为巡防师对文化课一直抓得很紧，在部队当了几年兵的老兵，提高的最快的，反而是文化水平与识字率；现在适应军官文化课要求的士兵，越来越多了。
方子詹领着艾伦.盖尔和龚逸夫、丁淑原两位老先生，一起来到杨孟晗司令部办公室。
方子詹：幼鸣，按照之前的计划，我们后勤部在沪上和坤甸港，各建立一个造船厂；主力战舰在沪上这边制造，辅助战舰及其他补给类船舶，在那边制造；船厂都快建好了，马上要投产了，现在就战舰选型等问题，来跟你汇报一下。
说着话，两个老先生拿出了几个战舰模型，其中有几款还是螺旋桨式的，也没有风帆；杨孟晗看了很激动。
杨孟晗：逸夫先生、淑原先生，我们的螺旋桨传动技术攻克了嘛？
龚逸夫有点不好意思：嗯，其中最关键的部分，是犹太人帮的忙。
杨孟晗：螺旋桨式无帆蒸汽战舰，是船舶的发展方向，应该重点朝这个方向攻关。
艾伦.盖尔：杨，明轮战舰在碰到同类战舰时，明轮会成为主要攻击点；螺旋桨技术也是这个原因，才发展起来的。
丁淑原：螺旋桨战舰的转向要更灵活一些。但是，幼鸣，一旦去掉风帆，战舰续航能力受到限制，就要加大煤舱，也要添置加煤船和补给港口。尤其是远洋作战的话，对沿途的补给基地要求很高。
是啊，现在只有英国佬能玩得起，法国佬都要依赖约翰牛。中国人想走出去，光有船还不够啊，这是一个体系建设，我们现在的军舰，只要开出南海，就很麻烦了；真的是功夫在诗外啊。
杨孟晗：英法都有铁甲舰了，你们琢磨过吗？
龚逸夫：现在英法铁甲舰的现役舰，只是木船外附着铁甲；我和淑原兄，从英国卖给我们运铁矿的大铁驳船，受到启发，觉得干嘛不合二为一，直接造全钢战舰？
杨孟晗问艾伦.盖尔：艾伦，英国还没有这样的战舰吗？
艾伦.盖尔：现役的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人在向海军部推销这种设计，好像还没有获得订单。
杨孟晗：幼樵，我赞成这个设计思路，但是，逸夫先生、淑原先生，一旦是全钢战舰，对蒸汽发动机的动能，要求就更高了；否则，小马拉大车，慢腾腾的，别人是打不沉你，你也撵不上人家，也容易成为唬人的样子货的。
龚逸夫：如果这个思路确定了，我准备在启德港，与启德大学机械学院合作，成立专门的动力研究所。嗯，还和其冶金学院合作，成立合金材料研究所。
杨孟晗：思路很好，但要签订保密协议，别让人毫不费力地偷师了。
龚逸夫一笑：这是自然的，幼鸣，你就放心吧，不靠谱的人，是进不来的。而且，情报部也是有监控的。
原来杨孟晗提供的合金钢思路，龚逸夫这一年多琢磨下来、试验下来，现在已小有收获；前面铸炮就用上了，下一步，扩大应用，自然是用在造舰上。
造舰思路确定后，方子詹又显摆献宝地，拉着杨孟晗到了军营靶场；让杨孟晗看看，即将定型的臼炮、火箭、手榴弹的演示表演。
手榴弹还是有点重，就是力气很大的士兵，也才扔出去五六十米。
方子詹解释说：因为火药的爆炸力还不够，做得太小了，没有威慑力；用于守城，或者炸躲在墙后面的敌人，效果会比较好。
臼炮跟后世的迫击炮，已经有几分相似了。
龚逸夫：幼鸣，你之前说过，前秦时期，秦朝弩箭有三棱尾翼，有利于弩箭稳定飞行，这对我启发很大。我们在火箭和迫击炮弹上，都加装了飞行尾翼；现在，弹道都基本可以控制。
丁淑原：我前年在广西，与丁守存丁心斋大人，共同研制大火箭时，碰到两个难题；一是火箭的爆炸力不够，倒是容易引起大火；二是飞行不稳定，飞着飞着就乱串，炸着自己人的时候都有，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它就不靠谱了。现在，火药换成咱们军工厂的先进火药，再加装飞行尾翼，火箭已是军中利器了。
方子詹：嗯，幼鸣，两个好东西都弄成了，但现在，两者的功能，有些重叠，各有千秋；也说不好那一个有压倒优势。
杨孟晗心里清楚，火箭的优势，在于连发，用于战场覆盖，对大规模的战争，更有意义，而且，口径还不受限制。当然，运输与二次装填，目前的技术条件下，还比较啰嗦，并不比臼炮更趁手、更好用；但迫击炮的发展空间，是很有限的。
火箭技术，继续研发下去，才是对的；这项技术，不能半途废了。
我们的儒生们，在写史书时，记录秦国时，只记录一句暴秦而已；从来没有人分析，秦国为什么会统一六国。
嗯，这个不能说，因为说了，就是给墨家张目，给墨家打广告哦；我辈儒生岂能干这样的傻事！
前秦的军工技术及标准化运作，是领先于当世的；后世，汉人各朝各代，都很难说真正超越了前秦的军工运行体系。
后世，墨家是彻底的被儒家干趴下了，乃至销声匿迹了；代价呢？是我们华夏民族的军工系统技术没有了；再后来，兵家的军事编伍与训练技术，也日趋式微了；就剩下高屋建瓴、高高在上的《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了。
儒生们以为读了这两本书，就算知兵了；儒生们胆子自然慢慢就肥了，也敢上阵领兵，不把一介武夫当回事了。
军事学最起码的三要素，战略、战术、军工，只剩下儒生们酒醉后，指点江山吹大牛的那一点点脬货了......
军事工程学院，运作的时间不长，就开始有所收获了，这让杨孟晗心有窃喜；也对龚逸夫、丁淑原，以及他们带的团队，更加期待了。
几个人正说说笑笑地，商量着怎么把新武器配发到部队，以及部队编制怎么调整的事情呐；周丫头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
周丫头：公子，快点，大娘子，大娘子胎气动了......
杨孟晗一听，什么都顾不上了，打马就往妇儿医院跑。
等到了产房外的家属接待室，屋里已经一大屋子人了；方家三兄弟和方姐姐、两个五妹的娘家嫂子，早就来了；杨孟晗自己的二嫂，还有芸娘、馨馨、小梅子也都在了；蓝婶很娴熟地指挥者家里的丫鬟婆子，忙前忙后的。
李家沧的小师妹老婆，也出来打招呼，并安慰说：夫人很年轻，胎位也正，应该不用太担心的。我们现在每天都要接生几十个呐，很少出问题的。
杨孟晗：现在产科发展得怎么样？
李家沧老婆：现在主治医生连我有五个，助理医师有二十多。床位有二百多张，添加很多了；就是这样，床位还是很紧张。短时间内，不过也不能增加了，没那么多医生了。
杨孟晗：剖腹产技术，你们应用得多吗？
李家沧老婆：已经陆陆续续做了几十例了，不过，我们很慎重；毕竟，现在的消毒杀菌技术很不过关，主要靠梓归堂的白药。
是的，在抗生素没有发明前，外科手术，是有很多条件限制的；这个不是一下子能够解决的，它需要化学与生物化学，发展到一定地步，才能水到聚成的。
为什么曹操会杀华佗？在那个中古年代，把脑袋打个窟窿来治病，与杀人没什么区别。就曹操那小心眼，肯定会想，你华佗小老儿就是想找个堂而皇之的借口，要害俺家的性命？我宰了你先！
看来，加强基础科学，办理工大学，是刻不容缓了。
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刚刚旁晚时分，就听到产房里一声婴儿的初啼，声音很洪亮，一声一声的，听得杨孟晗的小心肝，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不大一会，李家沧师妹出来报喜：恭喜提台大人，夫人生了一个小公子，母子平安；小公子六斤六两，很是结实......
接待室里，轰地一下，一片恭喜声；嗯，杨孟晗的儿子，杨家泽字辈的小五宝子，呱呱坠地了，杨家有多了一口人......
妇产科医生的很多理念，和中国传统的坐月子习惯风俗，还是有很多不一样；杨孟晗还是主张听医生的，毕竟他们的观点，更科学一些。
蓝婶说月子里怕受风，否则，以后一辈子都会筋骨疼；问过医生，医生说这个说法没有依据；尤其现在，江南已是仲春时节，中午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浑身麻酥酥的；就让英丫头、小梅子和馨馨，七手八脚地，把方五妹抬到院子里向阳背风的地方，一家人一起晒一会太阳，享受一下这醉人的仲春暖阳。
杨孟晗让英丫头从江宁巡抚后衙带回来的那几段月季花老梗子，过后他倒是忘得干干净净；英丫头可没忘，回来就在杨孟晗书房窗前，整治了一个花圃，给细心地插种了，还天天都去看一眼，定时施肥浇水。
其实，月季本身就好养活得很，稍微细心的照料一下，长得又快又好，尤其是春天的第一茬月季，齐赞赞的一片，红彤彤的，每一个都比小碗还大。
惹得别人都说，杨家这块宅基地，风水就是好；种个月季，开的都比人家牡丹还大。
家里其他人也不知道是英丫头的悉心照料，还以为是这月季种好，都过来截一段老枝，在各自窗前花圃里插上。也许，真的因为种好，也许，英丫头教的方法得当；反正，杨园的月季，每一朵都开的碗那么大；还种的满园前后左右都是。英丫头还来了兴趣，见到什么好品种，都引种回来；后来，连院墙外面的临街花圃里，都种了不少；远远的都香气袭人，一片姹紫嫣红、争芳斗艳。
月季，慢慢成了杨府街边一道醉人的风景，名气比杨府还大！
再后来，就有人用月季园来称呼沪上新杨府了......
杨孟晗现在一早起来，就喜欢先抱着点点大的儿子，亲两口；嗯，儿子还小，五妹不让抱出门。之后，就去抱着小半岁的女儿，在院子里溜达好一会；不能让女儿对自己太陌生了，杨孟晗觉得必须经常抱一抱；把这个都快当早课了，然后再吃早饭，骑马去上班。
有时，还故意让女儿的小脸，凑近窗前的月季，让她闻闻这春天的气息。女儿的小脸，每每被逗得，也像月季花一样绽开了，特惹人心疼。
每天都这样，不抱一会，好像就有什么事情没做似的，出门时都没抓没挠的。
等杨孟晗施施然地进了后堂餐厅，发现几个老婆都穿得很正式地，笑笑地在等自己吃早餐；可桌子上却什么都没有唉。
这时，就看到小梅子和蓝婶，一起过来了，提个篮子。
蓝婶笑吟吟地说道：三公子，今天是你生日唉，有好几个生日，没在家里过了唉！
呵呵，又长一岁！
杨孟晗先轻轻地亲了一下儿子和女儿；然后挨个地把每个老婆抱一下，深深地亲一口。最后到小梅子时，小丫头竟然主动地迎上来了，搂着杨孟晗的脖子，把小香舌伸过来，半天都不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