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渐热泪盈眶,为毛老子第一次主动使用“记忆摇摇”时会想起来你们这帮货?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最后看了一眼可怜的小何叶,而后者则突然打了个激灵,仿佛知道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厄运……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不可考,但看似春风得意的甄渐确确实实受到了小何叶的死亡威胁,再也没有提起这桩事。
无论怎样,甄渐记下了当时的感觉,终于明白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才能用出“记忆摇摇”这个虽然不知道级别但一望而知相当厉害的天赋技能。
一旦开了窍,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死亡威胁过后,甄渐松开手,把金越晶还给小何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金越晶上的金色光芒好像弱了一些。
如果说之前还是一望而知地闪着金光,那此时的金越晶已经变得像个苟延残喘的老人,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它和普通的透明水晶不同。
小何叶接过它,放到小盒子里,转过身去默默地收好,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转了回来。
甄渐发现她眼睛好像红了,也许这东西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但此时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唯有赶紧熟练掌握“记忆摇摇”,才能活下去。
他没有丝毫迟疑,凝神静气地开始训练起自己来。
使用金越晶时,他的脑海里具现出一片看似平静实则在不停涌动的云层,云层之外的银色星光若隐若现,每一次云层之间露出小小的间隙,就有银星试图从天空中坠下。
但这云层仿佛在防御着它们,每个间隙都只存在短短一刹那,银星只降落到一半,云层便合拢了,它们只好飞回原位,再次等待合适的间隙出现。
甄渐明白,之前自己无意中用出“记忆摇摇”的时候,都处于生死之间。当时他没有注意,可用过金越晶之后,他才恍然大悟:在那种状态下,脑海云层的间隙会变得大一些,合拢得也比较慢,那些银星会轻易地穿过间隙,进而从他前额射出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个天赋技能具现化成这个样子,但这确实很便于理解。
之前那种盲目使劲把自己脸憋得通红的,哪里像是放技能,更像是三急之一被憋住了。
所以,他只要扩大云层间隙,就能顺利地把银星射出来。
如果他练习到每次在云层间撕开一个间隙,那这就是个单体技能;如果他能弄出很多个间隙,那这就是个群体技能。
在他看来,群体总比单体强,万一冲上来一大群人要剁了他呢?
到时候他甩甩头,一片银星飞了出去,对面整整齐齐地打个哆嗦,然后开始说八百人的群口相声,岂不壮观?
可是,他在这个具现化出来的场景里的本体既不是云层,也不是天上的星空,而是最下面的大地。
一望无垠但也平坦无比的大地,就算再大,又能靠什么撕裂天空?
难道要他具现化出一个泥土做的巨大蹦床,把石头弹天上去?
甄渐试了一把,脑海中的大地“轰隆隆”地变形,随后将一个巨大的石块“嘭”地一下向天空打去。
然而它只飞出十几米高,就重重地落下。
果然不行。
那……靠大鸟把云层冲开?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可以造出生命体来。于是他脑海里的地面上慢慢形成一层黑土,黑土上开始有东西发芽,随后就出现小小的虫子,开始啃食芽体。
一阵微风吹过,他“孕育”出来的生命们突然加快了进化速度:虫子结蛹化蝶,蝴蝶又被悄然进化而出的小鸟捕食。
小鸟越长越大,很快一对翅膀就有两米长。
这翅膀的每一次扇动,都会在地上卷起阵阵狂风。
然而,甄渐知道地球上某些鸟不会比它小,绝对没有撕开云层的可能。
它还需要长得更大。
于是它继续进化着,几乎要长成一栋小楼大小,如果张开翅膀,简直跟一架中型客机一样大。
甄渐心中一阵欣喜,知道自己要成功了,只要再大一些,他就成功了。
然而,这大鸟突然发出一阵尖叫,双爪开始不住地颤抖,甚至还努力地扇动翅膀。可这一次,它再也飞不起来了。
那翅膀只抬起一点点,就从中端出现巨大的“咔嚓”声,随即折断。甚至连它的双爪,也支持不住身体。
它最终还是栽倒在地,在悲鸣中死去。
又一次失败。
甄渐不知道自己用掉了多少时间,但他知道没有时间气馁,更不能放弃,必须重整旗鼓,进行下一次尝试。
可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小何叶在拼命摇晃他的胳膊。
他连忙睁开眼睛,就看见阿娇笑嘻嘻地看着他。
说好的她去睡觉了呢,这也就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吧,甄渐练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她怎么就回来了?
而且她的脸怎么红了,还快贴到自己脸上了,这是要闹哪样,难道是发烧了跑来求助?可是她看着挺精神的啊。
他看了小何叶一眼,小姑娘的表情并没有很焦急。于是他懂了,不管阿娇身上有多少条人命,起码这次并没有歹意。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她的脸干净了许多,应该是用宝贵的水资源洗过了。
早上起来不洗脸,回去补觉了反而洗脸,她们不是平日里不敢离开避难所的吗,应该更珍惜水才对啊。甄渐以自己一贯的钢筋直男思维思考着。
“刚才我不应该生气,毕竟以后大家要生活在一起,应该相亲相爱才对。”她说,“还有我是不是误会这小家伙了,你的名字就叫‘甄渐’是吗?就像以前我的邻居里有人叫李铁锤和王钢蛋一样,虽然古怪,但确实是真名。”
甄渐如释重负,这条世界线里终于有不是傻子的人了,起码知道有时候名字也是一种梗。
“我看你的样子也累了,竟然坐在这里睡着了,还是给你找个房间休息吧。这里房间很多,但我们一共只有七个姐妹,所以你可以挑一间你喜欢的。等大家都起来,我给你介绍她们。”
她带着甄渐和小何叶上了二楼,那里有三条走廊,每条走廊里都有十几个房间。别说是异界里这种小镇子的妓院了,就算放到地球上,这种规模的旅店也不能算小。
“姐妹们基本都住在这里和这里,”她指着第一条和第二条走廊说,然后把他带到第三条走廊前,“你可以在这里任选一间。”
甄渐来没来得及往里看,她就十分期待拉住甄渐的衣角:“你女儿必须跟你住同一个房间吗,要不要给她也单选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