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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割肉寻弹和对峙

啪!啪!啪!

接连三枪,初次开枪的牛永基只觉得枪口弹起,差点掌握不住枪口朝向。只有第一枪好像还对着那个身影,后面两枪估计都打在了空中。在枪声响起时,那人噗通一声跳到不远处的海水里,黑夜里不见踪影。

我勒个草!

牛永基看着远处泛起的浪花,心想还真是时刻都不能大意,果然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听到枪声过来了吗?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里已经不安全!

牛永基担心刚才的枪声还会吸引到其他人的到来,于是迅速的拿起桐山和雄的背包,把打空的左轮和砍刀都塞到背包里。接着又找到冲锋枪塞进去,再来到七原秋也的尸体旁,把他的手扳开,把手枪抓起来塞在上衣口袋。

随后在七原秋也身上搜寻一番,果然找到一个装着子弹的纸盒。

牛永基看看四周,夜色深沉,海风阵阵,似乎到处都埋藏着杀机。但他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来到自己藏身的地方,拿起十字弓。

有冲锋枪在手,再留着一支弩箭的十字弓就显得太鸡肋了。他想了想,于是把最后一支弩箭空射出去,然后用力把十字弓扔到海水里——免得被人找到,然后拿这武器来威胁到自己。

虽然左臂一阵阵的疼痛,但牛永基还是把自己的背包挎在左肩上,然后朝着和来时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开。

牛永基足足快步走了十几分钟,感到左臂越来越疼痛,而且持续失血也让他有些浑身乏力。他有意的朝着岛内走,这时已经稍微偏离了海岸线,来到一处灌木丛生的山崖下。

左右看看,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把两个武器袋放在地上。

牛永基这才坐下来,拉开自己的武器袋,从里面摸出手电放在腿上。然后把外套脱下来,这才打开手电,照在自己受伤的左臂上。

只见伤口处血肉模糊,子弹在臂膀上破了个不规则的洞,因为弹头还在伤口里面,所以此刻还有鲜血渗出。

牛永基忍着痛,转动左臂仔细观察,发现弹头被卡在肌肉里,但感觉并没有打中骨骼。他把手电用牙咬着,然后右手试着在伤口对面,隔着皮肉附近摸索,很快就找到了弹头所在的位置。

这过程,即便他咬着手电,也是疼的一阵闷哼。

牛永基关掉手电,闻着手臂上的血腥味,一边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考虑着。

弹头从手臂肌肉的一侧射入,弹头卡在肌肉靠近侧后的位置,已经快将手臂的肌肉打穿。

如果留着弹头不管,那么自己的左臂就不能做剧烈的活动,就连开枪估计都不行。每次运动,都还会疼痛流血,造成持续伤害!

黑暗中,牛永基咬着牙,下定决心!

忍痛脱掉外套和防弹衣,然后把衬衣也脱下来,接着把防弹衣贴身穿上。从武器袋里拿出砍刀,把衬衣割开,弄成一条条的样子,放在腿上备用。

再从武器袋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对着砍刀冲洗一番。把空的塑料瓶捏成扁的样子,塞在嘴里咬住。接着又拿出一瓶水,拧开放在旁边。

做好准备好,牛永基再次摸了摸伤口,确定弹头的位置。然后拿起砍刀,牙关咬紧,刀刃贴着皮肤,对准弹头的位置!

噗!

牛永基手上用力一拉,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鼻腔传来沉重、急促的呼吸声,额头冷汗直冒,牙关咬的塑料瓶吱吱响。

刀横放在膝盖上,右手摸向伤口,只觉得皮肉翻开。虽然一阵一阵的剧痛,但他似乎不把这看做是自己的血肉,只是一心摸索弹头。

牛永基却是没有摸到弹头,这一刀割开的位置,却是有一点点偏差。伤口的疼却更加揪心,但是他强忍着,摸到弹头离刀割的伤口并不远。于是他强忍着再次拿起砍刀,冰凉的刀刃再次贴在伤口上,确实的对准弹头所在的位置,又是狠心一拉。

伤口再次被割裂开,牛永基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他飞快的放下砍刀,再次摸向伤口,终于摸到了弹头。

找到了!

黏糊糊的血肉里,牛永基把弹头给扣出来,随手扔到地上。然后拿起旁边的水瓶,对着伤口就浇下去。

啊……

冰凉的水刺激下,牛永基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呼,咬着的塑料瓶也掉在地上。很快水倒完,他大口喘着气,把空瓶扔掉,然后摸索着拿起刚才衬衣做成的布条,把伤口的血肉大概抹平,然后就绕着左臂的伤口开始缠起来。

牛永基缠了两个布条,有五六圈。然后换了个长布条,先缠一圈,然后把布条绑好。剧痛让人揪心,也让人清醒,他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处理伤口。

妈蛋啊!真的好疼!牛永基心中又有些自豪,古有关公刮骨疗伤,今有劳资割肉找弹!虽然关公全程面不改色,自己疼的是呲牙咧嘴,满头大汗,但是——劳资也不差!

绑好布带,拉紧,穿上外套,四周看看,依然安静如故。

牛永基确认安全,这才顾得上把额头和鼻梁的冷汗都擦掉。这短短的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感觉却不亚于一场马拉松,他似乎都有点脱力的疲惫感。

不行,不能休息,至少现在不可以!

牛永基再次拿出一瓶水,仰头灌了几口。这时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抢到的水足够多,不然清洗伤口都是个问题。他喝了几口凉水,感觉头脑稍微清醒一点。

打开手电,把冲锋枪和手枪分别从武器袋里拿出来。又拿出一个弹夹给冲锋枪换上,把保险给关了,免得不小心走火。检查了一下里面,还剩下三个冲锋枪的弹夹,还有一盒手枪的子弹。

可遗憾的是,桐山和雄的武器袋里却没有找到手榴弹。

牛永基没急着给左轮装子弹,这里是黑暗的旷野,自己一直用手电的话太显眼了,不安全。他把两个武器袋的东西收到一个里面,然后用布条把砍刀手把缠起来挎在腰间。

拿出地图照照,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对照着周围的地形,确认前面没有禁区的存在,这才把地图收起来。然后把武器袋背在右肩,右手拿着冲锋枪,左臂虽然疼痛,但左手只拿着手电还是没问题。

等辨认出路径后,连手电也关了。

这里距离刚才枪战的位置还是有点近,而且地上血腥气太大,牛永基决定朝前再走一段路程,重新找个隐蔽、安全的地点过夜。

背着武器袋,黑暗中,重新上路。

牛永基这次走的并不快,沿着狭窄的隐约小路,他不断朝前走。整个岛屿上寂静无声,海风吹来,却似乎别有一股肃杀的意味。足足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他终于发现了一处满意的地点。

这是临近海边的一座废弃的院子,但周围都是高崖,比较隐蔽。屋子周围似乎还有一些杂物,大门禁闭,似乎并不像有人光顾过的样子。

牛永基靠近后,故意打开手电朝里面照了照,并不见里面有人出现。他小心的端着冲锋枪,来到门口,却发现院门紧锁。好在这里的院墙都是木板围成,他随便踹倒几块木板,就安然的走进去。

这个院子很简单,总共只有三座房子。

牛永基端着冲锋枪很快检查完成,确定这里没有旁人的存在,这才找了个稍微空旷的屋子,靠着墙边坐下。

左臂已经不那么疼了,但动手抬臂还是会牵动伤口。

牛永基长呼一口气,然后拿出面包和水,开始吃喝起来。之前的战斗和后来的疗伤,都非常消耗体力。他只希望今晚能安稳一点,不要再碰到需要和别人厮杀的场面了。

牛永基靠着墙壁,抱着冲锋枪很快就睡着了。直到一阵喇叭的声响,把他吵醒。

北野的声音,远远的从喇叭里传出来。

“……现在通报一下死亡名单,男子四号,织田敏宪;男子十五号,七原秋也和男子六号,桐山和雄。一共三个人。可喜可贺!但是大家都不要放松哦,还有两名转校生在你们之间。接下来是报告时间和禁区,依然是每一个小时,增加一个禁区。凌晨一点……”

牛永基在北野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拿出地图和笔,很快地图上就标出了五个新的禁区位置。但在标出最后一个时,他就发现似乎自己所处的这里,将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成为禁区。

我勒个大草!

牛永基心中郁闷,这下子不敢再继续靠着睡了。如果睡到五点醒不来,那不就得被颈环给炸死!

对照着地图和指南针,可以看到,从这里朝前方再走一段路,就是安全区域。也许明早广播后那里也会变成禁区,但至少可以睡个安稳觉。

牛永基把地图收起来,抬了抬左臂,虽然还隐约作痛,但是到明天,开枪应该没关系了吧?怀着这样乐观的想法,他背上背包,右手端着冲锋枪再次出发。

黑夜,湿冷。

牛永基走在海岸边的小径上,他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禁区的范围是大概边长一里左右的正方形,但岛上道路曲折,为保证安全,他准备再多走一段路。

涛声阵阵。

牛永基正在行走的脚步忽然一顿,前方似乎有人声传来。他立刻提高警惕,打开冲锋枪的保险,然后侧耳倾听,同时小心的朝前靠近。果然不久后,有人声从前方的断崖后面传来。

牛永基小心的攀附在岩石后面,探出头,发现有两个女生正在对峙!她们在干什么?会打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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