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恢复了平静,眼眸清澈的像一湾清水,之前的暴躁,一扫而空。
夜离也深呼一口气,将她搂进怀中,将脸贴到她的面前,说道:“想得到你,还真是不容易呢,不过,有再多困难,孤王都不会放弃,不得到你,孤王誓不罢休。”
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夜离的脸上也紧跟着洋溢着笑意。
可在这个时候,她却挣脱夜离的臂膀,将相印放到夜离的桌案上,一溜烟的跑到了门口,出门前,她回过头来,说道:“我等你。”
说完,她羞涩的夺门而去。
夜离则暗自点点头,对着她的背影说道:“孤王必不负你。”
离开楚王宫,她回到右相府,将自己想辞相的想法告诉你张辄,她的话,让张辄兴奋不已。
当天,她便写好了辞呈,托张辄明日带给夜离,自己则回左相府,与母亲相聚。
次日一早,她如往常一般天刚朦胧亮,便起床准备去上早朝,走出房门,却刚好看到要去上朝的谢璋,她这才想起昨天已经写好了辞呈,委托张辄代交,并推荐了张辄接替自己。
想到这些,她又蹑手蹑脚的退回到房间里,轻轻的将房门关上,虽然她的动作很轻,却还是引起了谢璋的注意,谢璋抬头往她的房间看了看,她正好将屋内掌的灯给吹灭了,谢璋这才跟家丁说道:“时候不早了,走吧。”说完,上了轿子。
早朝上……
张辄因为已经罢官在家在赋闲,虽然一大早到了楚王宫,却上不了早朝,守卫的官兵不让张辄进入,无奈之下,见谢璋来了,张辄只好硬着头皮将她的辞呈交给谢璋,让谢璋代为转交。
早朝上,谢璋将辞呈交上去之后,夜离打开看了一眼,便将辞呈扔到了一旁,眉头也皱做一团。
见夜离如此表情,众多大臣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着什么,谢璋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左右议论纷纷的群臣,有人上前向谢璋问道:“谢相,君上这是……”。
谢璋连忙摆了摆手,示意那人不要再说下去,那人只好作罢。
夜离则缓缓的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猛然间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夜离的举动,使得不少人不由的哆嗦了几下,议论声,窃窃私语声,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朝堂之上,恢复了平静。
夜离缓缓的说道:“自张子玄入朝以来,孤王对张子玄颇为倚重,不少人便私下议论此事,自征秦开始,孤王除了国务之外,在生活中,与张子玄也交往甚密,再一次引起了不少人的猜忌,更有甚者,上书孤王,说是楚相虽貌美,却终是男儿身,劝孤王早日纳妃,既然张子玄已交了辞呈,那么,准奏,至于那些上书要孤王纳妃的,也一律准奏,三日后,孤王便迎娶原楚相张子玄,既秦公主林子涵,为我大楚王妃,此事,孤王心意已定,无需上奏,退朝。”
夜离一口气说完,接着离开了大殿。
尽管夜离离开了,可夜离说的那番话,却将朝堂炸翻了锅。
一应大臣,皆对张子玄是秦公主林子涵的说法议论纷纷道:
“不是早就听闻那秦公主林子涵被秦王下令打死了吗?怎么又成了张子玄?”
“那谁知道呢!”
“你说,君上若当真立她为王后,那岂不是摆明了要与天下为敌吗?”
“我看八九不离十。”
“那你说,依楚国现在的国力,能与天下诸国一战吗?”
……
谢璋不顾众人的议论,耷拉着脸,失魂落魄的走在楚王宫的道路上。
有人上前询问,谢璋也只是摆摆手,示意不要说,依旧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步伐始终不曾停止。
走到门口,张辄上前询问,谢璋也依旧只是摆了摆手,没有留下一言半语。
直到众人纷纷离去,张辄再次请求见驾,劳烦门人通报,门人一去却迟迟不见归来,也没有任何讯息传出。
张辄只好站在门口随时恭候着。
不知不觉已是下午时分,那门人才出来请张辄进宫。
此时的夜离,独自在勤政殿中,张辄进入勤政殿,便有人将门关了起来,张辄上前拜过王驾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今天早朝,是有什么重大事件?”
夜离当即回道:“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张相猜猜是什么事?”
张辄连连摇头道:“如今已是一介草民,连这王宫,不行通报不得君上应允都进不来了,那里还敢妄言国家大事?”
张辄的话语间,充满了冷潮热讽,显然是对这一上午的遭遇,深怀不满。
夜离冷哼了一声,说道:“孤王已经准奏,任你为相,你还想怎样?”
听夜离这么说,张辄连忙跪地说道:“谢主隆恩,臣下失言,望君上恕罪。”
“起来吧。”夜离淡淡的回应道。
张辄则是再次拜谢之后,才站起身来,随后又试探般的说道:“散朝后,臣下听不少大人们说,说是君上要纳妃?”
夜离点了点头,问道:“这件事,张相怎么看?”
张辄故作思索的捋着胸前的一撮山羊胡,缓缓的说道:“不知君上要迎娶的,是哪家姑娘?”
“秦公主。”夜离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夜离的话,张辄顿时间,猛然抬起头,感觉倒吸了一口冷气,嘴巴也惊的张成了O型。
张辄缓了片刻,反应过来,才问道:“不知君上所说,是哪位公主?”
夜离再次一字一顿的说道:“秦国长公主,林子涵。”
夜离的声音不大,张辄却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站稳脚跟,调整了一下情绪,张辄才问道:“这,秦国长公主,不是,不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吗?怎么……”。
张辄还未曾说完,夜离冷哼一声,道:“这孤王怎会知道?”。
停顿了片刻,夜离站起身来,身体前倾,瞪大了眼睛,盯着张辄,对张辄说道:“恐怕只能问张相咯!”。
听夜离这么说,张辄又是一惊,整个人僵在原地,额头上渗出些许汗珠,慢慢的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