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形,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夜离自进入锦绣宫,便一刻也不曾离开,且日日睡到日上三杆,不理国务,不看奏章,不上早朝。
面对如此情形,不少大臣向四喜询问夜离的情况,四喜没好气的回应道:“自君上进入锦绣宫,这几天就没出来过,咱家能有什么办法?”
说完,便走了。
四喜离开后,所有人的目光便聚集到了谢璋和张辄的身上。
如今,两人一个是国舅,一个是国丈,由他们两人去,在合适不过了。
两人相约来到锦绣宫,却相继吃了闭门羹,只是见到了她,却没有见到夜离。
对于夜离的避而不见,两人不敢多加言语,只能离开。
两人没有见到夜离,也不敢再见那些大臣们,只好灰溜溜的回了相府,回家后的谢璋,如同双打的茄子一般,辞镜上前施了一礼,询问谢璋,是不是君上今天又没有上早朝?
谢璋点了点头,辞镜说道:“我知道君上为什么不上朝,他是故意的,明天他肯定会上朝的,就算他不上朝,我也有办法让他去。”
谢璋又怎会在意一个三两岁孩童的话?根本没有理会辞镜,便独自往书房走去。
次日清晨,谢璋再次准备去上朝,辞镜早已在轿子旁边恭候,要求一同入宫,谢璋开始不同意,但拗不过辞镜,只好答应带辞镜入宫。
进入楚王宫,再一次日上三竿,依旧没有夜离的身影。
只是,这一次与前几日不同,前几日夜离是刻意不上朝,而今天,则是在去与不去之间徘徊。
见夜离没来,大臣们纷纷说是今天肯定与前几天一样,等下四喜会来宣旨,今天不上早朝。
唯独小辞镜,声称自己有办法让夜离上早朝,虽然多数人都持观望态度,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的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也之好看看辞镜能不能做到了。
辞镜合同几个大臣往锦绣宫而去,在锦绣宫门口,辞镜便开口唱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装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
中途,谢璋等人上前阻拦,辞镜却更是唱的带劲,直到夜离出来,辞镜才停了下来。
几个大臣纷纷行了跪拜之礼,唯有辞镜一副临危不惧的模样,顿时吸引了夜离的目光。
夜离打量了辞镜一下,一脸很不爽的表情,问道:“说吧,你想怎样?”
辞镜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他们。”
说着,辞镜还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几个大臣,几个人更是惊恐不已,其中一人还哆哆嗦嗦的说道:“君上恕罪,我们,我们只是见君上多日未曾上朝,想见君上一面罢了。”
听了那人的话,夜离更是火冒三丈,挥手甩了一下衣袖,说道:“所以你们就想出这种办法,到孤王爱妃的寝宫来胡闹,是吗?还带个孩子!”
那人看了看辞镜,一脸苦相,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时候,辞镜上前揪着夜离的衣袖摇了摇夜离的衣袖,说道:“爹,你就去上一次早朝吧,大家都等你好几天了,从你娶了我娘亲,外面,都乱糟糟的,你不可以不管的。”
这些话,出自一个两三岁孩子的口中,夜离不仅没了怒气,倒觉得这孩子甚是可爱。
一来二去,夜离对辞镜,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夜离虽然有些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最终,只好答应辞镜的要求,上了早朝,而辞镜则留在锦绣宫,与她相伴。
早朝之上,由于连日来,未曾上朝,奏章,早已堆积如山,再加上自迎娶秦国长公主,释放秦王的举动,引来了不少流言蜚语,天下各国更是对楚国,蠢蠢欲动。。
两相辉映,国务更是繁忙,不少人焦急如焚,夜离却表现异常,从所未有的淡定自若。
早朝上,开始还好一些,面对那些奉劝夜离杀掉秦王,不可立她为王妃,以及边境各国的使臣要求接见等等,奏章,多如鹅毛,一直奏到中午还没奏完,夜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后宫的事,孤王自会处理,身为臣子,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足够了!”
夜离的怒火,使得不少人压制住了心头的冲动,虽蠢蠢欲动,却不敢再继续上奏,夜离痛苦的深呼吸了口气,说道:“退朝吧。”
说完,夜离便起身离去,四喜只好喊道:“退朝~。”
匆忙的喊完之后,也追上夜离,一起往锦绣宫而去。
锦绣宫中,她正与辞镜嬉戏。
看到辞镜,想起是辞镜逼的自己不得不去早朝,去了,一上午都是左右为难,夜离便上前逼问辞镜,是谁教他,到锦绣宫唱那首歌的?
辞镜一脸委屈的说道:“是我自己要唱的。”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去娶娘亲的前一天,娘亲就说了,你肯定会连续很久不上朝,如果你第三天还不去的话,就让辞镜想办法让你去,可是,想来想去,辞镜觉得,这个办法最好,因为,如果你再不去的话,那些大臣肯定会乱套的,这样,楚国就内忧外患了,娘亲说,一时的外患不足为惧,一时的内忧也不足为惧,就怕内忧外患,所以,你必须去!”
辞镜小小年纪竟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再一次让夜离刮目相看。
虽然这里面有不少是她提前交代好的,但对于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来说,很难当此大任,哪怕很多在朝的官员也做不到,辞镜却做到了!
夜离看了看她,淡淡的说道:“原来,这一且,都是你计划好的,就连我的想法,你也早就猜到了,而且,还提前做好了安排,真是,辛苦你了。”
她回应道:“我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至于辞镜,他的确是个天资过人的孩子,这么艰难的任务,完成的还是挺出色的。”
听两人都夸自己这事办的不错,辞镜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夜离摸了摸辞镜的头,问道:“这孩子,是哪里来的?不会,真的是你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