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流苏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还带着几分柔弱,但是在这剑拔弩张的战场之上,却显得那么有力量。
听了,逐冥冽的眼中,尽是戏谑的笑意——“为社稷鞠躬尽瘁?你以为本王是逐尧皇吗?你,想要替逐尧皇捉拿本王?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流苏听罢,站了起来,手一扯,身上火红的桃花嫁衣飘落在地。
只见,一个一身银色的盔甲,英姿飒爽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逐冥冽的眼睛,微微眯起,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众将士突然发觉,这个怀有身孕,看起来柔弱的秦皇后骨子里隐藏着巨大的坚韧,这不是每个女子都会有的。
逐冥冽的眼睛,就这一直看着她。
“那就来吧。”
流苏淡淡地说道。
想到她为了逐尧皇,设计于他,逐冥冽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怒火——“好!本王就看看,逐尧皇都教了些你什么?敢和本王如此挑衅!”
话音落,没有丝毫犹豫,逐冥冽便拔出隐藏于腰间的长剑,如战神般的他骇住了场上的士兵。
“打!”流苏手一挥。
瞬息之间,战场上,战鼓雷鸣,响声震天。
双方将士,拼个你死我活。
流苏坐在战车上,看着这血腥的战场,她只觉得胃中不停地翻滚着,那些鲜血,那些一个一个倒下去的尸体,让她快要昏厥过去。
她强撑着身子,手覆上腹部,心中默默念着——宝宝,再撑一下,再撑一下,一切就要结束了,为你的四叔祈祷,听话,为你四叔祈祷。
面对比他的兵马多出五倍的兵力,逐冥冽毫无畏惧,久经沙场的他此刻便是以一敌百,所到之处,均是倒下的朝廷士兵。
他杀红了眼,手起剑落,那血溅到他的袍子上脸上手臂上,再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整个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血腥暴虐的刺鼻气味。
他疯狂的拼杀,那种疯狂,不是因为战争,而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骗了他,辜负了他!
他恨她给了他幸福的希望和曙光!
“皇后娘娘,要不,您先后退吧。”
小宝担心怀着身孕的她看不了这样血腥的场面,便策马回到她的身旁,说道。
“不,宝将军安心作战即可”
流苏沉着地说道。
“是!”
很快,日曜王朝第一批士兵就倒下了,而逐冥冽不曾伤到本分,他冷酷的眼神里是立于战车上的女人,她脚边的桃花嫁衣让他开始变得不冷静。
“通通上来,让本王一次杀个片甲不留!”
倒在他面前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但是,他的人马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双方的实力差距,再一步拉大,没了契丹的五十万大军,逐冥冽等于是孤军作战。
“火药兵准备,攻吧”
流苏举起手中令旗,挥了三下。
她知道,逐冥冽此番,是必败无疑了。
火药兵威力果然威猛,只攻了三次,逐冥冽的将士便全部被俘获。
战场之上,只剩下逐冥冽一个人了,他真正孤军作战了他的玉簪不知何时掉在地上,发丝乱了,红色的袍子混着鲜血,此刻他看起来狂野至极,邪佞无比。
“四王爷,投降吧,本宫尚可饶你一命。”
流苏说道,却无人发现,她紧握着拳头,那血顺着她的指缝一点一点流了下来。
“哼!”逐冥冽冷哼一声,“流苏,本王就是战死,也绝不向你投降!”
流苏深深呼吸了口气,手中令旗再一挥——顿时,万箭齐射,那箭头在吱吱的燃烧,箭一发出去,便缓缓燃起浓烟,那箭落在逐冥冽的周围。
那箭,不是去射杀他的,却令他身下的马受了惊,马儿的前蹄高高扬起,发了狂一般猛地在火箭中乱跑。
逐冥冽手一松,傲然的身躯从马背上滑落下来,数千人的兵马立即将他团团围住,手中刀枪皆指向他。
他,再也无路可逃。
他单膝跪地,另一只手用剑撑着地面。
他的眼神穿越人群,看向流苏,含着一种悲伤和失意,以及前所未有的伤感。
“流苏”
他的声音传来,低沉仿佛从地底下传过来地。
流苏她手心开始有密布的汗水。
他身上的血腥味一直围绕在她的鼻息间,还有他单膝跪地以剑撑地,喊她名字的语气都让她有一种陌生的恐惧感。
她的心在颤抖,她的眼睛觉得酸涩,身上的皮肤仿佛也跟着一寸一寸的脱落。
痛,好痛,真的好痛,胸口有千万蚂蚁在啃噬,喉咙里竟也勇气一股惺甜的液体。
流苏的心一紧,转过眸子——“把反贼逐冥冽抓起来,押进京城!交由刑部,择日审问!”
“哈哈”
逐冥冽站了起来,仰天长啸,士兵们吓得后退了一步,用害怕的眼神看着这个威名远扬的冷面阎罗。
谁又能想到,曾经嚣张一时的他,会落得成为阶下囚的下场呢?
“哈哈”
他狂野的笑,冲向高空,他那凌乱的发丝,在风中飞舞,形成一个孤独而寂寞的弧度。
“呕”
突然,他一口鲜血喷洒出来,如绚烂的桃花,在空中朵朵绽放。
好美!
如梦如画。
“四爷”
流苏见状,从战车上跑了下来。
“不要靠近我!”
逐冥冽冷冷地说道,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流苏站在原地,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就如她的人生,随着逐冥冽的战败,而停滞不前了。
谁也没有想到过,这一战,她是成功的阻止了逐冥冽继续滥杀无辜,可是,却给她自己,也给好些人,带来了永无止尽的伤痛。
“四哥!四哥!”
突然,一个慌乱的声音伴着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众人看过去,只见十三爷策马而来,速度之快,令人不敢相信。
“十三爷”众人下跪,共赢摄政王逐野瞳。
“滚开!都滚开!竟敢让我四哥给你们下跪!都不要命了!”
逐野瞳冲了过去,将围住逐冥冽用刀枪指着他的人,几脚踢开。
“四哥!你受伤了?你疼不疼?!谁打的你,是谁打得你!谁敢打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逐野瞳单膝蹲在逐冥冽的旁边,扶着他的胳膊,着急地问道。
“是我。”
逐野瞳循着声音抬头看过去,只见一身盔甲的流苏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