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炎一下子站起来,紧握护士的手,连想都没有想说:“保大人……保大人……”。
只是当护士跑进去对里面的医生说:“家属要求保大人”。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陈瑞雪听到,拼命的摇头,极度虚弱的要求道:“我要见我的丈夫,我要见他,医生求求你……”。医生们一致点点头。
对于东方炎来说,此时手术室内的极度安静比起刚刚妻子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更觉得恐慌和不安,他站在手术室门口,心提到了嗓子口。每一秒钟都如在地狱经历烈火的烘烤般难受。这时,手术室打开,护士冲出来说:“先生,你妻子想见你”。
他听后,一下子冲了进去,入目眼帘的就是产床下那红红的鲜血,那血刺痛了他的心,更刺痛了他的眼,他无法相信那么多的血是从妻子那纤细瘦弱的体内留出,产房里那浓浓的血腥味更是刺痛了他的神经,连呼吸都痛。
床上是妻子那苍白如世界最纯颜色的脸,她微微转动着头,抬起无力的手,虚弱不堪的唤道:“炎……”。
他很努力的压下想要奔腾而出的泪水,大步冲过去,双手紧紧的握着她抬起的手,出声叫道:“瑞雪……我在……我在这里……不要离开我……不要”。心中的害怕让说出的话都颤抖的不成样子。他握着妻子的手,仿佛只有紧紧的抓着她,她就不会离开,仿佛只有紧紧抓住她,他就永远不会失去她。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了替自己延续香火和血脉,她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早知道,他宁愿选择膝下无子,他宁愿选择愧对烈祖烈忠,他只要她。
陈瑞雪深深的凝望着丈夫说:“炎,我求求你,求求你,保孩子,他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他是我们爱的结晶,你不可以不要他,炎,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是我唯一的一次,答应我好不好?”
东方炎听了妻子的话,柔弱的心痛的无法言语,泪最终还是不听话的溢出了眼框,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娇妻的脸,他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哽咽的说:“瑞雪,你知不知道,选择了他的生也就意味着你得死,不要,不可以,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
陈瑞雪原来清澈灵动的双眼此是全是乞求,她用仅有的力气回握着他的手说:“我知道,能用我的命换孩子的命,我觉得很值得,炎,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恐怕活不了了,无法在未来的日子里陪着你,以后就让我们的孩子来代替我陪伴你,那样你才不会孤单。炎,这是我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请求,答应我”。
“不,不要,我不要你死,瑞雪,没有了你,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也求你,求你不要死,你也说了怕我孤单,可是你可知道,只要有你我才不会孤单,你在我的心中无可取代,连我们的孩子也不能,别走……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