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对不住,我马上走……马上走……”
顾语装作害怕的样子,说了几句道歉后,灰溜溜的往回走去。
见到顾语离开了,男人感到奇怪,他还以为对方是来救人的呢。他收回警惕性,把匕首放好。另外一个男人一脸疑惑的指了指他的身后说,“骨,骨头……”
“骨头?”
他闻言顺势一摸,发现自己后面腰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根肉骨头用绳子困在了上面。
正在他们两个都愣神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声低沉凶狠的犬吠声。
回头一看,发现一直身性魁梧健壮、高大的一只黄犬正眼毛绿光,扯着獠牙朝他们死亡凝视,不,准确的说,是盯着男人腰间那块属于它的肉骨头。
见到大黄的眼神,另一个男人内心直呼“我艹”,赶紧拉着女人转移到两米开外喊道,“老梁你快把骨头还它!别让它过来,我最怕这种东西了!”
见队友瞬间抛弃了自己,男人冷笑一声,从腰间取下肉骨头,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不屑的说,“不就是只畜生嘛,怕什么!你看老子怎么把它宰了顿肉吃!”
说完他握住骨头的手运力,直接把手里的骨头用内力震碎,随意的撒在了大黄面前。
“怎么样,小畜生?”
做完这一切,他还握着匕首缓缓走向大黄,谁成想大黄却先他一步蹿到了他脚下,速度快到他都还来不及反应。
然后大黄目的明确朝他胯下冲来,一口,直接来了个暴爽。
“啊……”
这一口下去,男人疼得凄惨的喊叫了一声,然后疼得喊不出声来,他疼得匕首都握不住,身体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虽然他喊的声音虽不大,可是疼真疼。看得角落的顾语都自觉胯下一凉。
大黄咬完后,又一蹿,绕到男人身侧,又咬了一口刚刚弄碎他骨头的那只手,差点把男人手臂的骨头都咬碎。
男人跪瘫坐在地上,疼得直冒大汗,动弹不得。大黄很有灵性的放开他不管,转过身朝挟持女人的另一个男人走去,同时发出低沉的吼叫声,凶残的盯着他看。
本来男人就已经被吓到两腿发软,身体都快抖成了筛子,见到大黄向自己走来,他吓到丢开女人,快速往后退去。
“姑娘莫怕,在下来救你!”
说时迟那时快,顾语借此机会,从角落里冲出来,一把抓住女人的纤纤玉手就往巷外跑。
巷子里的另外两个人,一个身残志坚,一个怕狗,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顾语带着人跑远了。
……
“哐当!”
“咳咳咳……咳咳咳……”
皇宫苏珏的寝宫内,传来了一个清脆的碎瓷声,紧接着就是一阵虚弱无力的咳嗽声。
“陛下……你的病情越发的重了,还是诏太医来再瞧一瞧吧。”
寝宫内宽大舒适的龙床上,苏珏消瘦的身影卷缩在被子的一角,显得有些无助可怜。
床榻旁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拿着帕子为苏珏拭去额上的虚汗。
苏珏气喘吁吁的咳嗽了一阵,又平复了好一阵缓缓说,“不用了,朕的身体朕知道,只是风寒罢了。过几日就是除夕了,朕这几日会停了朝政上的事情,好好养病的,贵妃就别担心了。”
苏珏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这个照顾苏珏的女人是静贵妃,苏珏后宫最宠爱的一个女人。
静贵妃扶起苏珏,又细心的在他身后放了两个软枕,熟练的将被子拉上来盖在苏珏胸前,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娴熟又自然。
“贵妃,辛苦你了。”
苏珏握住贵妃的手,有些歉意的说。
“为夫君侍疾,天经地义。”
贵妃坦然一笑,用再普通的语气说。
苏珏闻言拍了拍她的手,两人相视笑而不语。
这么多年,静贵妃一直都是最懂他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和他在皇宫活成了一对平常人家夫妻的样子。
“过几日就是除夕,到时候,宴会的事就麻烦你跟皇后多操劳了。”
“嗯,臣妾定会协助皇后娘娘办理好家宴的一切事宜。只是,可惜了亦王殿下还有暻儿、恒儿。今年不能回琼都过年了,就连太后娘娘也到佛教寺去了,不和咱们一起守岁了。也不知道幹州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苏玥,苏珏眼神微微一变,复又笑着拍拍贵妃的手说,“母后素来喜静,几乎每年都在佛教寺中过年。至于孩子们……没事,你要是想他们了,过了初十,叫他们赶回来过元宵就好。”
贵妃宛若清风淡淡的笑着点点头。
……
午后,苏珏睡下后回到自己的寝宫内,唤宫女伺候笔墨,她往上好的宣纸上奋笔疾书起来,越写到后面,她脸色越发凝重起来,一双精心修制的秀眉也未曾舒展半分。
写好后她轻轻吹了吹纸命人送出宫外,送到她的娘家蓝氏齐雍侯府,她的兄长齐雍候手上。
随之时间的推移,半个时辰后静贵妃写好密信就已经送到了齐雍候府中。
齐雍候蓝敬在拿到密信后,看完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书信很长,但总结一下就是说了三件事。
一是苏珏连续半个多月一直在咳嗽生病,尽管之前找过太医看过,但是静贵妃发现,苏珏吃的药很不平常,苏珏很可能是中毒了。
二是静贵妃发现,近来琼宫中的禁卫军将领换了许多,几乎宫中各处防守要点都被换成了原先的候补。
三是她发现,宫中多名外势潜伏的暗子开始纷纷出动,不知意欲何为,但中宫依旧风平浪静。所以她想让她兄长借用宫外的势力查一下。
蓝敬面色沉重的把书信点燃,看着纸一点一点被火焰吞噬,陷入了沉思。
先前,他手底下的人禀报说,这几日琼都城外聚集了大量的不明人物,个个都是高手,而且暗中夹带兵器往城中运。
而且五殿下从军中回都,还带了一只彪悍的铁骑精英驻扎城外,明面上说是为了防止自己被刺杀。
而且,这几日琼都中频频发生一些事情,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些联系。
到如今,朝中一些人已经能看得出来琼都的变化了,只是大多数人都不肯出手,而是选着静观其变。
如果亦王还在琼都,或许五殿下就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是如今陛下身体不适,亦王带着一部分朝臣远去了幹州,无法阻挡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