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寒自从知道了苏玥消息后,便决定要到潭覃县。
但阿苑受了伤,需要修养几天,苏亦寒虽心急,但也只能干熬着。
顾语安慰他,说潭覃县是南苗与南琼边界处,来往之人神秘莫测。且还在有人不断的来追杀他,所以趁几天借助苏祁暻太子的名义追查一番,等大概确定了对方势力再启程。
苏亦寒烦乱的心终于在顾语的耐心劝解下慢慢恢复了理智。
这天苏祁暻正在牢里审问搭子寨抓到存活的土匪。
经过审问,一个奄奄一息的土匪说他就是陆小昙口中那个去过藏有官银私府的人。
他发誓说,那天晚上,他确确实实在那房子里看到了至少有五十万两银子,一箱一箱,堆满了整个屋子。
听到这里,苏祁暻皱了皱眉,离开了牢房,正好撞见顾语神色匆匆的往幹州府的档案楼去。
苏祁暻心中疑惑,便悄然根了上去。
苏亦寒正在查阅半月前的落霞客栈自己遇刺一事,这档案上记录着山贼与落霞客栈有过纠纷,于是在当日雨夜间特去报复,这才导致了落霞客栈的惨案。
可是,事实的真相却只有苏亦寒知道,而且案发现场已经被人修改过了。
也就是说,要么是追杀他的那群人又回去了,要么……官府里有内贼。
而且这些人,十之八九是因为苏玥或者某种原因才会追杀他。
想到这里,苏亦寒内心又激起怒气,重重的将档案放下。
顾语快步走了进来,关上门问:“查得怎么样?”
苏亦寒泄气说:“果然,这档案完全是造假的。偌大的档案楼,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顾语从袖子里取出一堆东西放在桌上说:“这些是我从仵作那顺来的秘密日记,还有一些奇奇怪怪却眼熟的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
苏亦寒拿起那些日记,看到打开的页面,上面是仵作记录的正是那个杀手的解剖记录。
“死者身体略焦黑……因被雷劈所致……有大量尸斑,肉体腐烂就,经勘测,可确定已亡四月余……身曾泡于神秘养尸液中,保尸身缓腐。”
“死者脑中、五脏六腑均已空,从内壁细小锯口来看,类似被某种东西啃食……”
“死者血液程紫黑色,血管内有数条纤细无色虫游溺其中……经勘测……将虫放于死兔体中,,死兔竟踉跄跌爬数息!怪也!”
大概意思读完仵作的日记后,苏亦寒也猜出了大半。
顾语说过,苗岭中有神幻莫测的苗族巫蛊之术,他们可以在人身上下蛊,然后控制蛊虫,蛊虫控制宿主,就能达到控制人的苗术,还有用音律来控制鸟兽蚁虫等。
比如上次那个紫衣杀手就是用笛音控制了整个山谷的动物。
苏亦寒虽然是唯物主义,但面对这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件,终究还是承认了玄学的存在。
顾语带来的东西还要一个玻璃瓶,里面有一瓶淡紫色的水,对着瓶子珍惜看,就会发现小小巴掌大的瓶子里有数十条约十厘米长,纤细如蚕丝的透明虫子。
苏亦寒一想到这些虫子以吃人内脏大脑为生,在血管里活动,从而操控尸体行动自如,就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放下了瓶子。
看着被吓得脸色有些苍白的苏亦寒,顾语贴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细声说:“没事,就是一些蛊虫,别害怕。”
苏亦寒缓了缓,又捡起几片破碎的紫色衣角。
衣角上绣着一朵小小的格桑花,这是苗人都会在衣服上绣的。现代苏亦寒的母亲就是少数民族,苗族,他母亲也有一套苗族服装,上面绣满了好看的格桑花。
“这几片衣角,有阿苑带回来的,也有落霞客栈杀手的……还有……”
说到这里,顾语顿了顿,神色间严肃起来,取出一块蓝色打底,却也绣着格桑花的碎布继续说:“……还有我经过后院,看见下人在燃烧废弃的官服,从堆里拿的。”
“官服?”
听到这话,苏亦寒仔细检查了那片碎布,果然是官府材质的布料,看来何他想的一样,幹州府内,有不怀好心之人。
“那你说,这一次赈灾银失踪,会不会就是这内鬼劫走的?”苏亦寒结合得到信息,推测道。
顾语摇了摇头:“不好说,赈灾款在进入幹州城前,确确实实还在,但当天下午抵达幹州府银库时,却变成了石头。这次可是朝廷钦点锦麟卫护送,不可能有内鬼,除非……”
“除非什么?”
顾语脸色变得诡异起来,拿起那个瓶子,幽幽道:“除非锦麟卫中,已经有人死了……并且,被术控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说到这里,顾语想到苗术的神秘莫测之处,又补充道:“又或者,不是一具,是全部变成了苗人的手中傀儡。”
“哗啦!”
顾语话音未落,门上突然传来异响,顾苏两人相视一瞬,然后苏亦寒快速收起卓上东西。顾语则悄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外偷听的人揪了进来。
“苏祁暻?”
“太子?”
看到被揪住按在桌上的肉,苏顾两人发出一声惊叹。
……
崔远的私宅内,叶璃仔细勘查屋内一具一物,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余旻也跟着凑热闹,蹲下来拿着扇子这敲敲,那拍拍。一不小心,转头就撞上叶璃。
习武之人身体坚硬如铁,余旻又是个身娇肉贵公子哥儿,直接被撞倒,摔在地上,捂头痛呼。
“你屁股是金子打的么?这么硬……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你,有必要再狠力攘我一把吗?”
叶璃脸色怪异,想走上去扶他,但没走两步,又黑着脸转过去,冷冷道:“你别在此帮倒忙了,去陪太子不好吗?”说罢不再理会。
余旻心虚的扯了扯嘴,“子越现在因为灾银的事儿烦心着呢……我才不想去他面前触霉头。”
子越?
听到余旻直接称太子的冠字,搜寻的动作停了下来,顿了顿说:“你和殿下关系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