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贪嘴,花了五毛钱买了根棒棒糖,叼在嘴里,甜味化开,心情也变好了。
她家离学校很近,所以不用校车接送,走上十分钟就到了,绕了点路,但也不用太久。
她家是两层楼的小独栋,这一片大都是这样的房子,有没有钱都看装修。
他们家经济比较拮据,所以只是简单装修了一下,并没有过多地装饰。
“啪嗒。”江遥从书包里拿出钥匙开门,一开门就看见江余民躺在沙发上喝着啤酒看电视,脸颊红红的,估计是醉了,也没注意到她回来了。
就是他这种长期以来颓废的样子,成为了他和沈园三年前的离婚事件的根本原因。
关上门,江遥飞也似的上了楼,躲进自己的房间。
没有过多的怀念,这毕竟是她多年来一直使用的卧室,就连死之前,也是在这里度过的夜晚。
些许的不同,也就只是摆饰的位置和书籍的多少罢了。
江遥放下书包,跑到了卫生间,先给自己洗头洗澡,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校服。
然后将湿漉漉的头发先固定在脑后,用热水反复将脸上的灰垢擦得干干净净才作罢,脸都被擦红了,再将头发吹干,整个人顿时散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现在的江遥,白净清新,整齐标志,甚至有一种“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白皙滑嫩的皮肤,大而不失真的双眼熠熠生辉,嘴唇小巧红润,齐肩的黑发披散在脑后,细看来,竟然比马思溪还要好看不少,现在的她,几乎没人能认得出来,也不会有人会将她和从前那个乱糟糟的女生联系在一起。
江遥唇角勾起,看着镜子里正处于美好年纪的自己,幼稚地比了个“V”型手势。
“加油江遥,做更好的自己!Just Do It!”
将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江遥看了看钟,差不多半小时,便向楼下走去。
江余民还在看电视,估计是听到她下楼的声音,说了一句:“要吃饭自己做,不用做我的。”
江遥没有说话,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只有两根黄瓜和三个鸡蛋,还有大半碗米。
按她平时的量,这么多能供她吃两顿,但每次都吃不饱,所以她决定全做了,生活费不够的话她可以自己挣。
小心地切着黄瓜,江遥的思绪却有些飘散。
在江余民和沈园没离婚之前,虽然家庭关系算不得多好,但它至少是完整的。
然而,三年前,江余民突然欠下十五万的赌债,这也就成了离婚的导火索。
江余民他们一家本就不富裕,沈园是县人民医院的一名护士,工资不算高,江余民是个初中毕业后就进工厂干活的机修工人,工资也算得垫底的那一类,干了十几年却一点长进也没有,打麻将的技术倒是越发炉火纯青了,沈园其实嫁过来没多久就后悔了,但却一直寄希望于他能醒悟。
不过很显然,他没能醒悟过来,江遥往客厅那看了一眼。
自从三年前江余民输了那十五万,他就再也没碰过赌博,就连平时去的麻将馆也不去了,每天上班回来就是喝酒抽烟,然后除了学费,每个月给她三百块钱生活费,似乎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的样子了。
就连后来的补课费用都是沈园出的,因为离婚之后她没多久就嫁了一个挺有钱的男人,不过对她还是有点留恋的。
可是江遥知道,他每个月都会至少存下一千,给她以后结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