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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皮影戏!

云多多准确的判断,小翠不懂,路过崔婆婆家来看她的越长安懂了,少年想到之前对吴大娘的怀疑十分愧疚。

越长安本质上是个可爱的少年,尽管出身贵族,但对平民十分关切,这种人放到现代也是个五好少年。这一次,因为错误的判断,导致一个大活人惨死在眼前。越长安虽然表面上没表露什么,心底却愧疚难当。

少年前脚走到门前,后脚缩了回去,一个轻功纵身不见了。

屋内,云多多和小翠提了一句后,给了小翠一串铜板,叮嘱小翠去城西乞丐窝附近找到了一个唱皮影戏的老头,请他到家中来唱一出。

小翠疑惑道:“多多,怎么突然要听皮影戏?”

云多多装出了一副沮丧的样子道:“自从到了江州,也不知道怎么了,许多事情莫名其妙找上了门。好在最近闲了下来,想听出戏来开心开心。”

听完解释,小翠为了好友,二话不说就朝城西跑去。

另一侧,越长安猫着腰,穿过了重重守卫,偷溜入了吴府。吴大娘头七未过,吴家将她的棺木停在了大堂中。

前几天还陆陆续续有人前来吊唁,但自从江州江中女尸被挖出导致城中流言四起后,之前哭着喊着要为大娘守灵的人,现在都躲在了家中。

大堂中,只有孤零零的一副棺材。

越长安沿着墙角,将窗户打开,顺着窗户钻了进去。

一见到棺材,越长安叹息一声,在案牍上取了三根香,虔诚地祷告一番,将香放在了香炉上。

然后,他到了棺木前道了声:“大娘勿怪!我知道你是被冤死的,现在外面都是声讨你的声音,今天我斗胆来打扰你一番,希望能从你这里查出点线索。”

说完,越长安手上一用力,将棺木推开了一角。

“大娘!你如果在天有灵的话,就保佑我们早点找到真凶,为你报仇!”越长安小声祈祷后,才将头探到了尸体上。

棺木里,吴大娘面目安详的躺在了中间,面容还栩栩如生。越长安看到尸体时,有些失望,知道吴大娘的尸体被家人处理过,怕找不出什么线索了。

“打扰打扰,大娘勿怪!”越长安低声说了句,就要合上棺木。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虚浮的脚步声,很快,门外的人手落在了门框上,就要推门。越长安暗道不好,来不及盖棺,就朝屋梁上纵身一跃。

走进来的是个满身酒气的郎君,先是摇摇晃晃一番,之后看到了堂中的被掀开了一角的棺材。

那喝醉的郎君还不敢相信棺木会突然打开,先揉了揉眼睛。

房梁上的越长安屏住了呼吸,朝着门外看去,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机会。

郎君就在越长安眼皮底下,一共揉了三次眼睛,一直到第三次,他终于确定自家娘子的棺木,自动打开了。

正常人在这个时候,肯定吓得屁滚尿流。

但吴家大郎的脑袋却不同于常人,就在上方越长安要跑路时,大郎突然发声痛哭:“娘子啊!是你想为夫了吗?”

越长安飞出的一只脚差点跌倒,幸好险而又险的勾住了房梁。

“娘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为夫一个人,又回来看我了!”满身酒气的吴大郎哭着一把抱住了棺木。

冷冰冰的棺木抱着不过瘾,吴大郎哭到累了,又将棺材中的吴大娘尸体抱住,一边哭,一边说道:“我记得娘子是十八岁嫁到我们吴家。”

“小时候,吴家和你家是对门。那个时候啊,父亲还在考科举,是个穷秀才,整个村子里,就只有你家最有钱。”醉汹汹的吴大郎伤心狠了,竟产生了幻觉,误以为大娘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是整个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每天都会很多小屁孩滚在一起,为了你打在了一起。父亲是个秀才,我是个读书人,打不过他们,就在很远的地方躲着,远远的看着你,然后你走过来,就只对着我笑。”吴大郎回忆到最幸福的时刻,不顾避讳,将大娘尸体抱的紧紧的。

“后来啊!”越长安在上方听着吴大郎絮絮叨叨着。

“后来……”吴大郎继续说着。

“你我夫妻之间的感情,为夫从不介意外面的人怎么说,娘子为我日夜操劳,为我吴家殚精竭虑,哈哈哈,外面的那群王八羔子懂什么。娘子知为夫高傲,不屑解释,就从来不解释。”吴大郎说到情深处,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越长安听着,想到小翠之前说的关于吴家大房的事情,今天真正见到吴大郎和大娘的相处方式,才知道外面传出的都是些流言。

底下,吴大郎开始捶足顿胸道:“可为夫想不到,想不到这些流言竟莫名成了今天攻击的娘子的借口。什么狗屁面子,如果知道有今天,就算丢尽了颜面,我也要对整个江州解释清楚!”

“我的娘子是世上的最好的娘子!娘子,你不会自杀的,对不对?到底是谁杀了你,一定是有人要害你!”吴大郎懊恼之后,开始念叨起来。

他一念叨,突然提醒了越长安,活泼少年眼前一亮。

流言?凶手选择嫁祸吴大娘,安排好了一切,这背后一定有目的,那之前传出吴家大房不和的消息,肯定也是安排好的!

可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房梁上,越长安想的出神,不经意间脚下一滑,差点掉了下去,少年很快悄无声息的翻了个头,重新挂在了梁上。

这一翻,他竟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不肯放过一丝线索,越长安怀着莫名的心情,在吴家一直等了下去。

另一头,小翠找到了老头家,敲开了门。

怪老头从门缝探出了头,小翠递上钱,说出了来意。怪老头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又掂了掂到手中的铜板。

最后,为了到手的钱,老头点了点头。

他带上了破旧的道具跟着小翠,两人七拐八绕,终于走到了崔婆婆家。云多多早就坐在一侧等他,见到怪老头来,就站起了身。

怪老头见到是她,先是一愣。

犹豫了一刻,老头还是一只脚进了崔婆婆家,然后一言不发拿出了道具,摆好了戏台,就要开始唱戏。

云多多却阻止了他,怪老头抬起头,满脸不高兴的看向她。

“打扰大爷了,今天我请你来,不是来听皮影戏的,而是有几个问题要向您请教一番。”云多多客气道。

怪老头听到这话,立刻拎起东西就要跑。还是一旁的小翠眼尖,一把将怪老头按住喊道:“喂,好好的你跑什么!”

怪老头一番动作,云多多更加确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大爷,你知道内情对不对!疯婆婆的女儿怎么死的,到底是谁杀了她!”云多多立刻站到他面前,逼问道。

怪老头马上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云多多继续道:“大爷!请您一定要告诉我!吴大娘死了,你知道吗?”

听到吴大娘身死的消息,怪老头瞳孔一缩,显然十分吃惊。尽管吴大娘死的消息传遍了江州,但将自己锁在屋子里的怪老头并不知道。

怪老头挣扎了一番,发现挣不脱小翠,也认了命,低着头叹道:“吴家这位大娘是个好的!往年,江州闹饥荒,她还亲自带着仆从给我们这些穷人发粮食。”

云多多听到怪老头的感叹,心知有戏,继续问道:“大爷……”

怪老头见云多多开口,却先打断了她的话道:“姑娘,我只是个小人物,吴家势大,你就别为难我老人家了!你啊也听我一句劝,我们是斗不过吴家的!”

“大爷,我也不想和吴家斗,我也怕,怕吴家那个凶手突然冲出来要杀我。但是,吴大娘冤死了,之前江中的女尸不明不白的死了,疯婆婆的女儿没了,婆婆也疯了!”云多多说的很慢,每说一句似乎在给怪老头打气,又似乎再给自己打气。

“……”怪老头沉默了。

云多多知道有戏,继续说道:“大爷,我也只是普通人,可我不能再让凶手继续无法无天下去,继续让更多江州百姓被她残害!”

“我,我知道的不多。”云多多一番劝说,怪老头犹豫了很久,终于松了口道,“就知道那天隔壁王氏,对了,王氏就是那个疯婆婆。她没疯之前,突然做了个梦,说她女儿不见了!”

“她家女儿原先嫁到了吴家,嫁走之后,就没联系过。王氏怕吴家家规多,不敢去看自家姑娘,一拖就是一个月左右。她突然疯了一样敲我这老头的门,我就和她一起去吴家找人。”怪老头回忆起几个月前的事情,开口道。

“谁知道到了吴家,他们都说没见过王氏姑娘,王氏撒泼在吴家门口闹了一顿,被吴家下人轰出了门。但王氏不死心,还在吴家附近转悠,老头见她一个婆子怪可怜的,就陪她转到了晚上。”怪老头继续道,“到了晚上,我看到吴家的一个小厮抱着一具女尸,将尸体抛到了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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