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把霍靳年带到二楼,才刚到卫生间门口,一不留神就被霍靳年连人给拽到了卫生间里,随着门关上,江浔也被他顺势压在了门上。
其实像霍靳年这样突如其来的抽疯,但凡经历的多了,也就变得习以为常了,虽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疯,但至少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可若是普通人,看到一脸平静外加冷漠的江浔,一定就会觉得没意思,进而放开她,但江浔倒底还是低估了霍靳年。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所有外表之上的冷硬,都是虚张声势。
所以他噙着笑,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他轻声说了一句:“真想把你藏起来。”
可就是他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像一把重锤击打在了江浔的心上。
她推开了他。
她原本以为霍靳年会因此而生气,但没想到他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模样。
因为凭借他对她的了解,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一定是踩到了她的某一根弦。
只是……他现在还不确定。
果然,下一刻她就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想。
“霍靳年,哦不,霍总,难道对于你们男人来说,女人就永远只配躲在你们的身后,享受着一切你们所提供的优渥条件,然后每天所做的事情,都只需要花尽一切心思来讨好你们,毕竟……你们可是金主,得罪不起!”
听她说出这一番话,霍靳年几乎已经在心里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和心意。
接着,她抬起头直视着霍靳年又说:“可是,我不是!我绝不会做你们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更不是攀附着你们的菟丝草,所以,如果您只是想找一个被你关在室内,为你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那么很抱歉,你找错人了。”
说完,她就打开门想出去,却被眼疾手快的霍靳年按住了手,然后下一秒,就落入了他结实的胸膛,被他桎梏在怀里,怎么都挣脱不开。
看着她一脸不侍强权的倔强模样,霍靳年竟是低笑出声。
“你觉得,我要把你关起来,让你待在家里,为我相夫教子?”
见怀中的小女人不说话,他又继续说道。
“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在明面儿上,可是‘叔侄’关系,原来……你已经把我们的未来考虑得这么长远啦。”
随着霍靳年的调侃,江浔更是被他的话激得恼凶成怒。
而这时,路过的佣人听到响动,刚准备开门,好在霍靳年立刻落了锁,门才没有被打开。
然后门外就传来了佣人试探性的询问:“有人在里面吗?”
江浔也适时的开口:“是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江浔的声音,佣人便也就松了一口气,接着说:“小姐,是大小姐让我上来看看,马上就要开席了,叫你快些下去。”
“哦,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嗯,好的。”
待佣人走后,江浔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可一抬头,就又对上了某人炽热的视线。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此时的她,竟有些难过想哭,可她从来都不是那种脆弱的小女人,但她只要一想到霍靳年可能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一样时,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而霍靳年也没说什么,只是心疼的把江浔流下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擦干。
“我霍靳年需要的,从来都不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背后的女人。”
然后在她有些疑惑的视线中,霍靳年又继续说。
“我从来只相信势均力敌的爱情,和强强联合的婚姻,你明白了吗?”
一直到她坐在餐桌上吃饭,脑袋里还在回荡着他说的那句“我从来只相信势均力敌的爱情,和强强联合的婚姻”,不禁又是片刻的愣怔。
随着她的视线落在斜对面的霍靳年身上时,她看到江霆云和霍靳年聊得正好,江霆云更是直夸他比他父亲年轻的时候还要厉害、还要了不得。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霍靳年不经意的和她视线一对上,江浔却只察觉到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于是她迅速移开视线,低头扒了一口米饭,又想起在洗手间里,她在听了他的那一番话之后,只觉得脑袋发烧,心里一团乱糟糟的,于是她只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而某人却是勾起嘴角,第一次痞痞的笑着说道:“难道非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
停顿片刻,发现她真的一脸的茫然,他这才无奈的继续说道:“傻丫头,我要你做我霍靳年的女人,站在我霍靳年的身边。”
“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她的心上,令她脑袋晕晕的,心跳加速,无法正常思考。
于是最后,他只能眼看着她把他推开,然后慌乱的说了句:“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就匆匆打开洗手间的门跑了出去,她没有立刻下楼,而是先回了房间,等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让人外表看不出任何破绽,这才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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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之后,霍靳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江霆云更是拉着霍靳年和叶忱宇二人,去茶室里品尝他新收的毛尖。
后来茶喝到一半,叶忱宇就被他妈妈一个电话给叫了回去,留下霍靳年一个人陪着江霆云。
江浔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下象棋,江霆云的马刚刚吃了霍靳年的一个小兵,正处于上风,心情也不禁大好。
她刚把削好的水果放在一边,就听到江霆云说道:“靳年啊,你觉得忱宇那小子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的江浔不禁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霍靳年。
只见后者一脸平静,用手下的炮,攻下江霆云的马,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了两个字:“不错。”
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不知是在说棋局,还是说人。
江霆云听了,倒是笑着说:“既然能从你的口中得一个‘不错’,我也就能够放心的把江浔交给他了。”
许是江霆云的话太过突然,即便霍靳年掩饰得很好,但江浔还是看到了他拿起茶杯时泛白的骨节,似乎要把茶杯捏碎一般。
“爸,你又来了,我一直都把叶忱宇当哥哥。”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当着霍靳年的面,来解释她和叶忱宇之间的关系。
只是当她看到他勾起唇角时,她竟是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那时她才知道,她原来是怕他误会。
可是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会怕他误会?她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能够放过她,然后离她远远的吗?可为什么她又要当着他的面解释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