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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擒虎

郑涛一路小跑回了家中,推开门却没见着王严,看见往日用来装果子的麻布口袋不在,知道他是去了林子里,便定下神来自己该如何与舅舅讲述今日之事。

王严在山林中穿梭许久也没拾到多少野果,便挑着柴火回了村子里。往一家一户送完木柴后,想到郑涛下了学堂还饿着肚子便加快了脚步。

阿多阿闻今日说到的征兵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只有像如老黑王严一般的少数人还未曾了解。

一路上听到各家各户都在谈论这征兵的事情,王严略感新奇但也没多大兴趣。走到家门口,正巧遇见了田叔,与其谈起,他也只是点头附和。

准备推开家门时田叔又道:“听说这次这个要来征兵的新官姓什么,司马,真是奇了怪了,世上还有这种姓氏。”

司马二字如同两根火寸条一样进入王严耳中,顺着脉络一路燃到心口,烧便全身,有个声音不断回响:“这是机会,千载难逢!”

王严木讷地站在家门口,田叔问道:“老王咋了?”王严一下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没什么,柴搬久了,身子有些酸。”

“你早些回去吃饭吧,这么说起来,你家涛儿身子骨那么好,年纪大些肯定能当上兵。”田叔说完便进了屋子。

手扶着门把犹豫了许久,王严猛的一咬牙还是推开了房门,一进屋,一股海菜粥的鲜香味扑鼻而来,郑涛见王严回家,立马呈上了两碗粥一碟咸菜端上桌子,喜道:“舅舅回来啦!”

原本面无表情的王严嘴角不自觉的咧开,道:“哟,今天还知道给舅舅烧饭了?”郑涛听后只嘿嘿一笑,又取来鱼干放在桌上,说道:“舅舅快试试我的手艺。”

王严一边笑骂一边坐到桌子边上,扒拉了一口海菜粥,发涩的咸味一下充斥了整个口腔,看见舅舅脸色暗沉,郑涛怯怯地问道:“怎么了舅舅,不好吃吗?”王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笑着道:“你自己吃一口。”

端起粥碗,郑涛喝了一大口,又立马喷吐了出来,“好咸好咸!”王严道:“傻小子,哪有煮海菜粥还放盐的。”

郑涛皱着眉头,苦着个脸道:“这一锅子海菜大米就这样浪费了,这可怎么是好。”

“谁说浪费的?你把糖箱给我拿过来。”郑涛取过糖箱,王严舀了一大勺糖放入锅中,搅拌了一会,再重新盛了两碗,对郑涛说道:“你再尝尝。”

郑涛没拿匙子,仍然是一大口下肚,惊道:“咦,怎么一下就不涩了?”王严笑道:“以后做饭盐放多了,就放些糖,学到了吧?”

郑涛回道:“算啦算啦,以后还是你来做饭吧,我可真是没什么做饭的天资。”这番无意的玩笑话却让王严一时语塞,想到新官将来岛上征兵,心里暗暗叫疼。

忍住一时的苦涩,王严说道:“怎么,你以后和人阿兰成了家还要人家给你做饭吗?”一听这话,郑涛的俊脸突显一抹绯红,郑涛道:“谁要跟那阿兰成亲了,在小孩面前说这话,舅舅你为老不尊!”

王严乐的哈哈大笑,对郑涛说道:“好啦好啦,赶紧吃饭吧。”

吃饭期间,两人都不讲话,各自想着各自的,郑涛一直琢磨着该怎么跟王严讲征兵这件事,而后者则一直在想复仇二字。

终于还是郑涛打破了沉默,“舅舅你知道吗,今天阿多阿闻又回来了。”王严隐约能知道郑涛想说什么,若无其事地讲道:“他们俩不是每个月都要回来吗,有什么稀奇的?”

郑涛摆出一副来了兴致的样子,放下了粥碗,道:“那舅舅知道他们这次带回来什么消息吗?”王严道:“不太清楚,只不过好像满村子的人都在说什么征兵什么的。”说罢瞧了郑涛一眼,又道:“怎么,你想去啊?别傻乎乎的了,你才多大岁数,人不会收你的。”

“不是不是,我才不想去当什么兵呢,只不过听他们说这次征兵的是个新官,姓什么我记不清楚了,好像是个很奇怪的姓。”郑涛道,王严夹了一筷子咸菜,道:“姓什么关咱们什么事去,你成天想着这些闲事还不如多看看书多背背诗文,今天教书先生都讲了些什么了?”

见王严不仅对这事毫无兴趣,还主动岔开了话题,郑涛真是开心非常,也决心不再提这征兵相关,但今日课上郑涛一直是心有他顾,根本没怎么听讲,答不上王严的话,只得痴痴的笑了笑。

王严主动岔开了话,也是出自他的本意,不想让上一代的恩怨再纠缠着孩子,他已经再不愿意把这仇恨带到郑涛的生活中去,喝了口粥,道:“哼哼,你这贪玩的小子,光顾着看阿兰,根本就没想着听课是吧?”

虽然知道郑涛与郑游穹性子十分相像,但他心里明白这父子二人都不是贪图女色的人,说出这话来自然也是调侃调侃了,郑涛连忙辩解道:“我才没有!我都是和大田玩的,才不会和那些小女孩子讲话。”

“那些小女孩?这意思是还不止一个了?”王严继续打趣道。

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了许久,也不知为什么,自打那天从山林回来后没人再提过这事,王严对待郑涛温柔了许多,说话有趣了些,也不强求郑涛干着干那,愈发像一慈祥父亲,郑涛心里觉得幸福,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

夜色渐深,郑涛已经熟睡过去,而王严则是一点也睡不着,什么也不想看见,却满眼都是十二年前惨状,什么也不想听见,“来征兵的新官姓司马。”一言却在耳间不断回响。

王严缓缓起身坐于床榻旁,看着窗外格外圆的月亮又想起当年中秋节三人共赏明月,风姿绰约,傲视群雄,好不潇洒,而多年后却落得这般田地,忧伤难以言表。

正当王严为往事伤神,熟睡着的郑涛嘴里突然嘟囔了几句:“娘,娘你不走,不让,不让。”王严自然晓得这是梦话,但这梦话就如有人拿了把刀子扎进王严胸口,又在伤口处不停搅动着。

十二年来,如此的梦话郑涛其实说过不少,但这等刻骨的伤痛是王严无论如何都习惯不了的。

仅一会,郑涛已是安静下来,房间里只有寂静,王严无声无息地打开衣柜,取出了那乌黑发亮的阎王刀,缠好包裹,走到门前,又看向熟睡着的郑涛,泪水涨红了眼睛却不肯流下,心一横,头一扭,遂走出了门外。

王严来到郑游穹与王颍二人墓前,将迎月拔出,衬着亮丽的月色,一时光彩夺目,他将腰间水袋里装的酒洒在剑上,自己喝了一大口,又把剩下的全部倒在大石边上。

“也不知道这新官是司马家的什么人,想来肯定不会是司马空明,但无论是谁,他都姓司马,我要能杀了他,就回去中原寻司马全族,寻到阎王刀钝了,寻到我体无完肤了,也得寻!”说罢将迎月插回原处。

王严继续道:“可惜现在我已软弱体衰,再也不及当年勇武了,若我没能杀得了他,我,便下来陪你们。”王严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把刻刀,在大石上刻下“愚兄王严”四字。

东青岛常有几艘备用船只,就停靠在渔夫出海的港湾,通常是给有急事者或阿多阿闻使用,平日里私用也没人过问。

王严虽每日在山林中砍柴度日,但这十二年来也不断地钻研航海术,他从村里多户渔夫那习得如何观测航向,如何掌舵,还临摹了多幅海图,为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

王严随便取了艘船,朝着海图上一名为无名天人仙居的岛屿驶去,他一面掌舵一面自言自语道:“涛儿,不要恨舅舅。”

第二天上午,郑涛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揉了揉眼,只觉得肚子饿的不行,便大叫道:“舅舅你做饭了吗?”但并无人回应,郑涛起了床,房里只有他一人,桌上摆了一碗作夜剩下的海菜粥。

郑涛挠了挠头,又猛的一拍,道:“糟了糟了睡死过去了,这大田也不来叫我。”粥也顾不上喝,一把推开房门往学堂跑去。

学堂里,大田还在因为昨天郑涛把他甩开而闷闷不乐,这时阿兰向他问道:“大田,怎么阿涛今天没和你一起来?”

十几岁的女孩正值情窦初开的花季,郑涛生来俊俏,成了许多姑娘讨论的对象,因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大田自认是个土头土脸的乡里娃子,也从没有过什么计较,但当前心里对郑涛正不满,一听这话难免有些嫉妒,便应道:“怎么,你对人有意思啊?”

阿兰脸上煞红,连忙辩解道:“不是不是,我爹爹昨天在阿多阿闻那拿来盒果脯。”大田没等她说完又道:“打算送给他吗?哎,从小玩到大没想到连块果脯我也分不上,可怜哦。”

被大田这么一酸,阿兰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他还不愿作罢,又说道:“郑涛他不喜欢吃甜的,你别白费心思啦。”听了这话,阿兰脸色逐渐变得沮丧,大田见状略微心生愧疚,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想说点道歉的言语,但倔脾气在那将他拦住。

此时郑涛已经赶到学堂了,这些对话自然也是听得个大概,觉得平日里淳朴老实的大田变得这样阴阳怪气让人好不舒服,便大步走到阿兰面前,故意把声音提高,对阿兰道:“我挺喜欢吃甜的,你那果脯能分我一块吗?”

一听这话阿兰可是高兴坏了,连忙点头答应:“这些都是给你的,你想吃多少吃多少。”郑涛挠挠头嘻嘻笑道:“谢谢你呀,兰兰姐。”

郑涛是一群孩子里最年幼的那个,但几个伙伴之间也从未有姐弟之称,这一声兰兰姐也算是表清楚了郑涛对阿兰的情感。

教书先生已经准备讲课了,看着几个孩子还是站着,道:“你们几个要是想站着听讲以后就都站着听了。”

郑涛取过果脯,都没正眼瞧大田一眼便坐了下去。大田心头已是有些气急败坏,完全听不进去课了,第一堂课后,郑涛把果脯分给了学堂里的孩子,分到大田时,后者也是愣了愣,还是收下了,心道:“装什么装。”

待得郑涛再就坐,大田又凑了过去,对郑涛道:“小涛你知道吗,昨天夜里有艘公用船被驾走了。”郑涛见大田又回到原来那般一下课就来分享新鲜事的样子,以为这一块果脯已经化开了两人的矛盾,便道:“那公用船不是随便取去用吗,有什么奇怪的?”

大田见郑涛有了兴趣,便决心吓他一吓,又接着装的很神秘地道:“那你知道是谁在大半夜把这船取了去吗?”

郑涛摇了摇头,大田又把脸凑近了几分,道:“是你的舅舅,王叔。”其实大田并不知道是谁取了船,只是估摸着郑涛这么晚才到学堂,一定是没见着王严的,于是打算用此唬唬郑涛。

郑涛噗嗤一笑:“你这可真是舌灿莲花,难道不知道我舅舅不会船吗?也太有趣了吧!”

郑涛笑声越来越大,周围的小孩听到心生好奇,渐渐围了过来,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这般好笑,大田只想着吓唬郑涛,却忘了王严不会航海这一出,看情势不对,再说下去只有自己落得个尴尬荒唐,便撂下一句:“你不信算了!”

郑涛也懒得追究,停下了笑声,翻看起书本来。

虽然大田所说在郑涛听来实在是鬼扯,但他也并非完全不相信,就像他以前不知道王严的武功有这么高强,能够一人杀光海贼,也不清楚王严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下了学堂,阿兰等小姑娘本想和郑涛同路而行,但他实在对这个年纪的男女之情提不起兴趣,便敷衍过去,独自一人像昨日般跑了回去。

回到家中,郑涛反复琢磨着大田所说的话,不知为何心中愈发不安,等了许久也不见王严回家来,他想到王严既不知道那征兵新官姓作司马,也不懂驾船航海,断然不可能取了公船出海了,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王严一切都是瞒着他的,那事情理所应当的就朝着最坏那面而去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郑涛喜道:“是舅舅回来啦!”但进来的人却是隔壁田叔,田叔看见郑涛一人在家,面露疑惑,问道:“咦,涛儿怎么一个人在家,你舅舅呢?”

郑涛看见是田叔进来了自是一阵低落,但也是有礼貌地应道:“没有啊,我也在等他,饭都还没吃呢,田叔你今天在外面也没见着他吗?”

田叔眉头皱着,犹豫了一会,道:“是啊,平日间干完活回来都能撞见他,要是时间不对头没碰上的也有,但是今天可真奇怪了。”

郑涛问道:“哪里奇怪了?”田叔道:“近几天不是每家添新柴的日子吗,都等着你舅舅把柴火送到家里烧饭呢,但是今天没有一户人见过他挑着柴来。”

此话一出,郑涛立马就乱了心神,他明白了,定是王严已经知晓了所有大概,独自一人寻仇去了。郑涛满心想着从山林除贼回来之后,王严再也不那么执着于复仇的事情,但还是没想到他终究是不肯作罢。

田叔见郑涛一脸的忧愁着急,好言相劝道:“没事涛儿,你舅舅兴许是跑后山去喝酒了,肯定会回来的。”王严出海寻仇在郑涛心中已成事实,田叔再怎么劝也是无济于事的了。

田叔又道:“涛儿还没吃饭吧?走,来田叔家吃,今天你婶烧了鱼,等咱们吃了一起去林子里找你舅舅去。”

郑涛是不可能跟田叔讲起这些事情来的,即使讲了,就凭一介渔夫,再不过是多点渔夫,怎么能和那官兵相争,他只盼着王严武功盖世,能报了仇就回来,或是让王严武功没到那地步,自己能够知道报仇无望而逃回来,总之只要是能毫发无伤再见就好。

去到田叔家中,上了桌后大田看见郑涛仿佛失了神一样,心想:“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又被王叔说了吧。”大田本性淳朴,回到家后也知道自己这小聪明耍的不对,也不再去烦恼,毕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见着忧愁心里也自然是关心的紧。

到了饭桌上,听父亲讲起了这件事,大田咯噔一下,脱口而出:“不会吧!”郑涛随即冷冷地盯着他,田叔问道:“什么不会吧?”大田连忙应道:“没什么没什么。”

田叔也不再多问,说道:“待会吃了饭,咱们到林子里去找找,别不是你王叔叔喝酒喝醉了睡倒在里边了。”

吃饭的时候大田知道自己这乌鸦嘴可能真的讲中了,只是一个劲地埋头吃饭,全程不看抬头看郑涛一眼。而郑涛有事在心,没了什么胃口,夹了几筷子烧鱼也就不再吃了。

饭后几人便一齐去了山林里,找遍了王严平时砍柴的地方也没寻着踪迹,大田想到:“糟了糟了,不是真被我说中了吧。”田叔见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人,抹下额头的汗,看着郑涛道:“就还有一处地方没找了。”

这处没找过的就是上次王严一把刀杀光所有海贼,一现修罗之态的地方,那次去过的村民后来都知道王严在那起了新的墓地,要是他一个人喝闷酒的话,也只能是那了。

此刻郑涛深知王严是已经出海而去了的,管他什么地方找没找的,心里已经没了所谓。

众人来到郑游穹墓前,田叔走在前面,一眼看见那巨石上写着三人的名字,再凑近,这三人里居然还有王严,心里不知为何,想到:“不可能啊,这老王要是真过去了,谁来给他刻的字?总不能是涛儿吧。”直愣愣看着那巨石搞不清其中缘由。

再瞧了瞧石上另外两人名字,一郑一王,也不认识。田叔望向郑涛,指了指巨石,示意自己整不明白,搞不清楚王严究竟是何意。

郑涛走近以观,看见“愚兄王严”四字,领会得王严定是抱着必死之心而去的,眼泪哗啦啦地涌出,大田和田叔见状想上前安慰却也无济于事,只好陪在一旁等他情绪散去。

三人就这样在墓前待了好久,郑涛仿佛是将泪水哭完了停下了抽泣,田叔见天色快暗,知道在这山林里是怎么也找不着王严了,于是领着孩子回村子里去。

一路上田叔询问了郑涛那另外二人是谁,郑涛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包括自己和王严为何会在海上漂流,他们一家与司马家族的世仇,以及王严现在又独自出海寻仇,都一个劲的说了出来。

那日亲眼目睹王严提刀杀人,田叔已经隐隐约约能察觉到王严来历绝不一般,但却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如此往事,只觉这些事情是只能从阿多阿闻那里听来作故事的,也不是自己这样子的平凡村夫能够明白,叹了口气道:“这,再怎么说也不该这么莽撞,他一个人要怎么和那么多官兵打?”说完又心想:“要是真那么不走运,老王你叫涛儿怎么办,他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

在离东青岛不远的海面上,一艘小船缓缓漂荡着,但无论这海风令其如何漂动,王严总是会把方向调转,让这小船不住地在原地转圈。

今日天刚亮时王严就在此候着,没过两个时辰就遇上了再出海的阿多阿闻,向他们打听到这征兵船今日多半就会来到东青岛,因此一直估摸着时间,稳住船位。

又过了一个时辰,夜色渐至,王严依旧把眼睛睁的通明,见得不远处有微微火光闪烁,水面也传来波纹,自言自语道:“来了。”

只见一艘巨大宏伟的战船向东青岛方向驶来,船边上的甲士各个身形挺拔,好不威风,船上飘扬在空中的宋字大旗看起来也是壮阔无比。

王严看着那飘扬的旗帜,淡淡道:“真是好一个大宋,好一个官场,好一个朝廷。”说完便动起手来,朝着大船方向驶去。

借着夜色与海雾,王严很快就绕到了船的后方,这边把守士兵颇少且最靠近船舱,是最好的上船点,攥紧手中阎王刀,一跃而起,顺着船架攀爬上去。

一直爬到船檐,王严悬挂着露出脑袋来向上观测,正好一士兵低着头把他瞧见了,王严当机立断,伸手一把抓住士兵头颅将他扯下船来,再用力猛蹬其胸口,这士兵没来得及反应,叫也没叫一声便吐了口血掉入了海中。

王严翻身一跃上了船,只见还有三个甲士背对着他,二话不说就是一斩一扫将其命夺了去,在三人到地时王严运起轻功将尸体扶好平放于甲板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解决完船后这四人,王严径直向船舱走去,此船舱房众多且宽大,连着在门外看了许多间也没看见有什么达官贵人的影子,王严以为这些官员个个酒囊饭袋,断然是不会去甲板上陪着士兵吹海风的,于是并未出舱,定下神来仔细搜寻。

果不其然,在船舱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里传来了喧杂的祝酒声,王严没着急进去,只听见里面有两男人在交谈着,一人道:“这次大人出来征兵,怕不是表明上这般简单罢。”

另一人说道:“那自然是不简单了,你想想,若真是要征兵,在之前两座岛上为何又只收了这么点人?”

之前那人说道:“你这么一讲还真是,那头一座岛上这么多刚满十七十八的男丁,却只收了七八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征兵的数量,反倒把别人岛民搞得迷迷糊糊的。”

“谁在意这些穷犊子怎么想,哎我就跟你明说了吧,我们现在去往东青岛,也不打算收人。”另一人说道。

“啊?那过了东青岛,剩下的就是些没什么人居住的小岛了。”

“这我自然知道,你听我给你说,咱们这次出海来,为的就是东青岛不远处的那座无名天人仙居。”

门外王严听到这里,冷笑一声,心想到:“仙人没工夫见你们,我来送你们去见仙人。”

方才听到其中一人说了声大人,想来定是那官员了,王严踹开房门,拿出阎王刀指着二人道:“司马家的狗贼,我王严今日来讨你狗命了!”

两人被狠狠吓了一跳,便发出惊叫声,其中一人大喊道:“来人啊,有贼寇,有贼寇!”王严辨认出这人的声音,随即踏步向前,一刀斩下,鲜血四溅,取了那人性命。

血沾到王严脸上,他转过头来,刀尖指着另一人,刺向其右肩,那人立马发出哀嚎声,疼的在地上直打滚,王严向前慢步走去,攥住那人胸口将其提起,重重砸到墙上。

王严道:“十二年前,你司马狗贼灭我王家,杀我兄弟,可知道天道轮回,会有今日?”那人颤颤巍巍地回应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啊,别杀我,别杀我。”

“哼,骨头这么软,真是丢了司马空明的脸。”说罢又将其丢在船板上,对着其左臂一脚踩下,咔嚓一声,骨头崩裂,这下剧痛直接让那人晕死过去,瘫软在地如同烂泥一样。

王严放声大笑道:“父亲,颍妹,贤弟,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又双手握刀刺入那人背脊,了解了其性命,王严割了其头颅,大步向外走去。

动静闹得这么大,士兵们早已挡在王严的出路上,各个拿着兵器,严阵以待。王严看这架势,知道强攻不易,便把手中头颅甩到众士兵跟前,道:“这些狗官成日大鱼大肉,而你们却只能在甲板上风吹日晒,此等自私之人,你们又何必为他做事,如今此人已死,你们大可卸甲归家,陪伴家中妇孺了。”

士兵们看见地上滚动的头颅,听了王严这番话,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不解,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叫到:“我们拿了军饷,吃了军饭,本来就该做这些事情,你的那些屁话就去说给你的海贼兄弟听吧!”

王严知道这下是非战不可了,但这船舱内太过狭窄,对方人又过多,杀出去是不太可能,于是心生一计。

他摆出架势,内力运转,又使出了当日山林里的那招虎啸功,但这士兵哪是花脸那些下流贼寇能比的,只是靠前的几人重心不稳,往后边退了好几步,但也足够王严做出反应了。

王严使出轻功,向后跃去船舱尽头,凝气于背,一下将那船舱木板撞开到了宽阔的甲板上,士兵们也都尽然跟了出来。

甲板上的士兵即刻将王严团团围在中心,方才那一跃便看出王严武功不凡,于是摆出阵型,持刀士兵在前,持枪甲士在后,个个蓄势待发,严阵以待。

所谓刀法讲究劈斩扫,若敌人全聚集在刀客面前,那自然十分好对付,而如今船上士兵阵型已成,封住了王严去路,任凭他刀法再精妙,气势再磅礴,也双拳难敌四手,不可能同时攻向四面八方,更不用说逃走了。

眼看众人即将杀向前来,王严说道:“尔等统帅已亡,何必再如此执迷不悟,若定要相争于我,也必然死伤无数,你们又能讨到什么好?”

这番话并未让众人有丝毫退缩的念头,人群中一年轻士兵喊道:“呸,你区区一海上浪寇,也敢口出狂言,今日不除了你,难道放你去为害百姓?那我等还当什么兵,吃什么军粮?”

王严见刀枪越围越近,知道这一仗是在所难免了,提着阎王刀,一记逐虎过涧劈向那年轻士兵,这一刀气势如虹,任凭谁见了也怕,那小年轻知道自己是绝然躲不过去,但还是举起刀想防住这招。

刀刀相撞,那年轻士兵以及周围之人皆被震散,但背后刀枪已至,取不得那人性命,王严纵深起跳以闪躲,使出虎啸神刀,又是一片士兵应声倒下,王严一不做二不休,只想干脆将这船上人全杀掉,以除后患。

再想进招,手中阎王刀却被两把钩子钩住,那钩子又突然往后一扯,王严一时反应不过,被迫倒在甲板上。

未待众人攻来王严瞬时便起了身,看清那拿钩子的人,光着膀子,皮肤黝黑,头上没几根须发,面目狰狞,戏谑地看着王严。

此人一上阵,其余士兵纷纷退后,他对着那倒地不起的年轻士兵说道:“小子,你说的好,但以后注意喽,像这种打不赢的,还是少挑衅两句。”说完又看向王严,对其余士兵说道:“你们都退下,让我来会会他。”

船舱顶上掌舵处,有一剑眉华袍男子背着手面不改色目睹这一切,看见拿双钩的那人要与王严单打独斗,嘴角微扬起,对着他道:“老路下手轻点,别杀了他,我要活的。”说罢便转身而去。

被称作老路这人应道:“纯大人你可真是扫我老路的兴致哦。”

从方才交手时王严已然发现此人绝不好对付,两把虎头钩使得非比寻常,其内力也断然不在自己之下。

王严听闻那姓路之人叫掌舵处那人为大人,心中隐隐不安,问道:“阁下是何人?”

那人说道:“虽然纯大人说要留你个活口,但是老子只要装作失手杀了你他也不会计较,那既然你要死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听好了,老子是迎海七星破军路不杀,下去了以后记得给阎王老儿报上老子的名号,跟他讲我路不杀又给他揽了单生意。”

王严听后惊声问道:“迎海七星!?你是迎海阁萧山雨手下的人?”路不杀也是咯噔一下,说道:“想不到你个狗海贼还知道萧阁主,我手下不杀无名之辈,把你的名号报上来吧。”

王严冷笑,盯着路不杀,说道:“问问你家萧阁主,记不记得十二年......”

这时路不杀已跃向前来,嘴里说着:“算了,老子都杀了这么多无名之辈了,也不差你这一个。”一句话的功夫,路不杀已经到了王严面前,王严立马以刀相抗。

路不杀双钩横起,两柄钩子钩上刀刃,路不杀看着王严嘲笑道:“你们这些玩刀子的,永远都学不会。”说完双臂用力使出撕钩之技,仿佛要把阎王刀折断一般,但路不杀不管怎么用力这阎王刀却是丝毫不动,反而给王严找到可乘之机,王严运起气来将阎王刀向前猛推。

路不杀力道不及王严,若是两人相持下去,路不杀被推倒在地定然是落于下风了,于是赶紧撤力撤钩,翻身向后跃去,蹲伏在甲板上,抬头看见王严,脸上戏谑不见,对王严道:“内力深厚,佩刀一流,你是何人?”

王严只是淡淡吐出两字:“王严。”他消失于江湖十二年,如今的中原江湖杰出秀起的后辈,大多没怎么听到过傲虎王严的名头,但路不杀好歹也有三十多岁,龙虎双杰的传说也是听别人讲的很多。

“王严?是龙虎双杰那个傲虎王严?那腾龙郑游穹怎么没和你一块儿?”路不杀疑惑道,王严听他提起郑游穹,顿时面露凶色,怒道:“问你那狗主子去!”说罢使出逐虎过涧飞身向前。

路不杀见阎王刀劈来,遂使出轻功,身子侧闪躲过,瞧着王严侧身空挡一钩子攻去,王严立刻稳住下盘,将刀身横在身边,使得那虎头钩与阎王刀相撞,两人不断加力,内力汇集于兵刃间迸发,震的双方虎口剧痛。

顾不上这疼痛,王严只是继续进招,搭上全身气力,朝着路不杀使出十八式阎王刀法不断猛劈猛砍。路不杀见着王严好似发了疯一般,说他是乱砍一通又刀刀刁钻致命,说他是出刀精密却又浑身破绽,只好先避其锋芒。

周围的兵士见着路不杀处于下风,连连后退,一个劲地闪避挡格,不免有些紧张,随时准备向前。

过了几十招,路不杀已经被王严逼至船檐,已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他运起于足底,使出雁行功,飞身越过王严,来到其身后,又伏下身子,双钩扫腿王严两腿。

王严的十八式阎王刀乃自创绝学,在没见过的人看来自然是毫无章法,但实际上还是粗中有细,能在瞬息间呈万变。他感到有杀气游离于两腿旁,转身起跳躲过这一击,朝着那路不杀的脑袋就是一记逐虎过涧。

要说这路不杀的雁行功确实了得,似脚底抹了油一般,蹲伏着滑步躲过了这夺命一刀,两人再次拉开距离,那王严竟又一次踏步向前,用出猛虎嗜心式,路不杀意图正面抗下,用双钩压住阎王刀,王严又将刀后拉,用刀尖一下挑开双钩,再一刀扫向路不杀脸上。

这一刀若是扫中,路不杀半个脑袋就得被削下来,手上虎头钩断然无法相持,只好向后滑步以闪避,好歹还是躲过了,但阎王刀尖仍划过路不杀的脸颊,留下一道一字长疤。

路不杀顿时觉得脸颊刺痛难耐,鲜血顺着脸流到嘴角,抹了一把,满手红光,对着王严怒道:“你他妈找死!”

一改守势,身形飘忽,路不杀手中两把虎头钩不停挥舞,好似天上飞的雄鹰露出利爪想要捕猎,王严一眼看出这是鹰扬山的功夫,但又好奇,这鹰扬山都是练指练爪,哪里有什么使兵器的说法。

只见路不杀使出鹰扬山绝技金鹏飞爪,双钩如飞鹏巨爪般扑来,王严这才明白此人以钩为爪,距离更远,爪子更锋利,比平常的爪上功夫强上不少,再加上路不杀炉火纯青的雁行功,王严认定他必是当今中原上流高手之一。

路不杀手中虎头钩连连扑击,但每次都是点一下就走,身形位置不断变化,王严想要反击也找不清楚方向,只好频频举刀挡格,实在是苦不堪言,体力消耗极大,就快支撑不住,王严知道这样下去必败不可,决心一击定胜负。

王严气沉丹田,将龙虎神合功发挥到极致,阎王刀横摆腰间作拔刀状,凝下心神感受周围气息的波动,即使如此也没捉到那路不杀的尾巴,王严干脆放开胆子,闭上眼睛听声辨位,心中不断重复道:“虎隐于白云青天,是以不变应万变”。

路不杀看着王严不知为何顿在了原地,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睁,心中鄙夷道:“尽搞些花里胡哨的,看老子结果了你。”出钩飞身冲向王严正面,王严猛的睁眼,将路不杀看得清清楚楚。

见王严睁了眼,已经快冲到王严面前的路不杀大叫一声:“就知道你会玩这一手!”立马上身后倾,下身蹲伏呈滑铲,到得王严跟前时又立马起身将双钩推向王严颈部,打出一记漂亮的神雕献月。

但这双钩还未能近到王严身子,一阵气浪已将其弹反开来,这突如其来的浩瀚内力震的路不杀气息紊乱,嘴角渗出血来,就快拿不稳手中兵器,再死磕下去非得废了他这两条臂膀不可,只得后撤数步避其锋芒。

王严下盘仍然是不动如山,只右手拿住阎王刀柄,左手扶着刀背,拔刀斩出一股暴戾肃杀的刀气,如猛虎狩食,又如阎王追命,将两旁士兵的头盔都给卷了起来,甚有些离的近的还感到脸上就如有刀尖划过,刺痛无比。

刀气袭来,路不杀顿时感到不妙,对身后士兵大喊道:“你们都散到一边去!”心里又骂道:“妈的,老子今天可别交代在这儿了!”见身后士兵已尽数离去,路不杀运起全身内力,举起双钩成叉状护在自己胸前。

刀气与双钩相撞,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路不杀自幼习武,十四岁就杀人,无论是武功招式还是内功心法都能入强者之列,自成为迎海七星后也被称为七星中打法最为凶悍的一个,但任凭他再强,面对王严斩过来的这阵风波也是连退了数十步。

路不杀将这刀气满满当当地硬接了下来,当这气浪消散,路不杀的身子上已多了许多条长短不一的伤口,手上两把虎头钩也都断成了半截,口中粗气喘个不停。

王严并未打算给路不杀歇息的机会,踏步向前,又是搭上了全身气力使出十八式阎王刀法,路不杀见此心里暗暗叫苦:“这人怎么就他妈的不知道累!”他已经没办法再使出雁行功躲避迎面而来的阎王刀,兵器也已经断掉,无法挡格,只好节省力气,用笨拙的步伐闪过这夺命的刀锋,盼着王严快把力气花光。

此刻挥舞着阎王刀的王严看似威风八面,胜券在握,他其实也晓得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再不决出胜负,到时候力竭,败的一定是自己。

突然,一阵灼心的剧痛从王严右肩与左臂传来,手中阎王刀再怎么用力挥舞也难成招式,王严暗骂一声:“该死,旧伤复发了。”这疼痛愈发剧烈,王严已经快要握不住阎王刀,手上那磅礴的内力又正在势头上,只能一个劲的外放,要想强行收回来必然使经脉受损,一时间乱了思绪,定在原地无法进招。

路不杀眼瞧王严不再动弹,以为是又要蓄力来一记刚才那般浩荡的内力外放,心里一阵发虚想要躲避,但再定睛一看,发现王严脸上冒着冷汗,表情也十分奇怪,仿佛在挣扎一样,心头喜道:“他气乱了!”

于是提好手上断钩刺向王严,后者见路不杀乘着自己突然气弱而袭,暗叫不好,想要用力提刀以挡格,伤口的疼痛却止住了他。王严想要将外放内力收回凝于两只臂膀从而能有再战之力,却不成想自己还没来得及运气,路不杀已到跟前,两把断钩如两把短剑猛的插入了王严的肋骨。

猩红的血色立马从王严口中流出,好在路不杀刺的不深,王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反击,但路不杀已将断钩抽了出来,王严痛得大声惨叫,路不杀见此,咧着嘴笑道:“你他妈完了。”说罢又想刺王严喉头。

还未刺下,只听得那纯大人叫到:“老路,不准杀他!”路不杀轻啧一声,快步绕到王严背后,猛踢王严下盘,使其跪了下来,又将两把断钩分别插入了王严左右两块琵琶骨,这琵琶骨乃是练武之人的大忌,若是被锁或被重伤,则一身武功就是废了,这下王严已经叫也叫不出来,直接痛晕了过去。

路不杀见王严已经彻底动弹不得,便叫一旁士兵拿来锁链,将王严牢牢困在船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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