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说也就算了,你说她家小姐怎么还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摸人家小手啊!
天啊,她现在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子!快住手啊!”盛锦忙去拉苏雪岚,又对那姑娘解释着,“我家公子喝醉了,姑娘请见谅。”
苏雪岚一把推开盛锦的手,又拉着那位青衣姑娘开始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姑娘冷冷地说了一声:“没有!”
“见过的!我在梦里见过,你莫不是那河洛之神?”
说着苏雪岚便松开了手,改抓为牵,情不自禁地念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众人一看,可不是嘛!
此女子身形修长,体态风流,只着一件简单的青衣,腰间束着一根镶着白玉的腰带,更显得肩窄如削,腰细如束。白净的脸上既不施脂也不敷粉,一头青丝如瀑披散,肌肤如雪,唇红齿白,再加上那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犹如九天神女,凛然不敢侵犯。
此句一出,那位姑娘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因她生得漂亮,即使是冷着一张脸也是美的,另有一番动人情态。
似是觉得这两句甚好,苏雪岚灵感迸发,又得了两句:“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苏雪岚每念一句,那姑娘的脸就黑了一分。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她越念越高兴,看着那女子的目光逐渐热切起来。
此情无关乎男女爱慕之情,而是如同画师见到美景,心潮澎湃,刹时灵感不断,妙手偶得。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
二楼有人反应过来,立马问小二要了笔墨,“快!快记下来!”
“如此文章,虽然意图难以启齿,但是词藻华丽而不浮躁,清新之气四逸,是好文啊!”
“骨气奇高,词采华茂,不知那位公子是什么身份,竟能写出这般句子!”
一时间,二楼的隔间里交谈之声四起,众人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往这边看过来。
当事人苏雪岚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似的,也不顾对方已经黑成锅底的脸,继续凄凄切切地说着:“余足往心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
“滚!”白衣姑娘实在忍不住,红唇吐出一个字。
一瞬间,鸦雀无声。
苏雪岚抬头看她,檀口微张,眼神呆滞,突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宓妃,你忘了我了吗?”
“谁是你的宓妃!竖子小儿,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在我面前放肆!”
他风寂音生平最讨厌两件事。
一是拿他和月府那个病秧子世子月归尘相比。
二是把他当成女人!
不过就是散着发,他长得像女人吗!
从前也有这样不长眼的过来调戏他风大少爷,被他倒吊在树上晾了一天一夜,涕泪横流,丑态尽出。
今天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浪荡公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当他风大公子是个仁慈的主儿了?
美人横眉冷目的样子也是极美的,苏雪岚一时色胆包天,竟伸手去摸了一把他滑嫩光洁的脸。
风寂音立时呆愣住了,一边的盛锦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