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糜子仲!”
眼前这个长相帅气,温文尔雅,急切间依旧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就是糜子仲。
“我靠,人杰还是少年郎!”张志恍然,黄巾未起,多少人杰还未长大。
一时间的沉默,局面尴尬无比。
“哈哈,原来是子仲贤弟来了,快快请进!”
幸好关键时刻,张言到来缓解了彼此的尴尬。
张志摸了摸鼻子,感慨来的真不是时候。
待三人回到厅内,入席端坐。
“这是我堂弟,张志,张仁志。这是徐州糜氏糜竺,糜子仲。”张言快速的为双方互通姓名。
“原来是子仲贤弟,刚在门口,元绍有些冒事了,还请子仲不要和一个憨货计较,为兄在这里给贤弟见礼了!”张志毫不客气的沾了便宜,就他这体格,谁相信他只有十七岁。
等到糜竺反应过来,张志已经行过礼。糜竺只好拱手还礼。
“仁志兄长,这些都是小事。我这次赶来是因为我得知了一件大事,事关盐岛生死。”说罢,糜竺看向张言,想看看张言的反应。
张言处惊不变,安闲的举杯喝酒。
“七兄,你就不要斗弄子仲贤弟了,子仲贤弟既然能来报信,就肯定不是幕后主使。”张志微笑着看向正在装13的张言。
张言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志,他觉得是不是喝酒喝醉了,之前不是十三自己怀疑糜氏是幕后黑手,现在怎么就变成自己了。看着糜竺困惑中有点委屈的样子,张志觉得就是跳进东海也洗不清了,只能默默把眼泪咽进肚子里。
“还请子仲贤弟原谅则个,实在是太突然了……”
“兄长,没事。换作我来,也会有此怀疑的,而且兄长能在此时见竺,那就是最大的信任。”糜竺到底非同寻常,瞬间调整好了心情。
“多谢子仲贤弟体谅七兄,不知道贤弟这次带来了什么消息,让子仲如此着急。”张志开口问道。
“看到两位兄长已经有了准备,这份情报就不算急迫了,兄长可以慢慢看!”说罢糜竺把手中的书简递给张志,然后缓缓喝起小酒。
张志摊开书简,情报很简单。
“曹氏巨金收买海山贼及东海群盗往青州而去,吾儿当小心!”
原来是糜父给糜竺的信,不过糜竺不愧是能留名史册的人物,一眼看透了本质。看来糜曹两家的龌蹉不小。
张志转手把书简递给张言,也默默的喝起了酒。
这糜竺如此大方的给我看家信,看来是想结好张氏。是糜氏有什么麻烦了,还是曹氏势力如此之大,让糜氏难以抵挡。
“还是情报不足啊!也许该建立一个情报组织了。”张志心里想着,小口喝着酒。
场面难得的安静下来。
“子仲贤弟多谢了,若不是这份情报,我们尚不知真正的黑手是东海郡曹氏。”张言感叹道。
他们兄弟三人推测了良久才确定了曹氏是幕后黑手。谁知糜竺只是一封家信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次的事也是巧合。家父早已重病在身,不能理事,族中仅靠我勉力支撑。不过今年以来,我糜氏被曹氏接连逼迫,先后丢失了大部分盐场,糜家的商铺无盐可送,所以我一得到雪花盐的消息就跑了过来。谁知恰好此时,海盗北上,家父担心我为海盗所害,就快马加鞭送来了这封信。”糜竺也是一身唏嘘。
刚看到书信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曹氏是不是要杀人灭口,随后感受到盐岛的诡异气氛,才知道海盗是要图谋盐岛。
糜竺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张氏,除了曹氏的缘由外,张氏强大的海上力量也是重要的原因,而且雪中送炭才能与人真情义。
“原来贤弟也是曹氏苦主啊,来为兄敬你一杯。”张志微微一笑。
“干!”
“干!”
“刚刚贤弟说家中缺盐,缺多少,为兄这里多的就是盐了,贤弟运走就是了。”张言豪气冲天,不过掌握着众多盐田的张言确是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资格。
“多谢兄长!不过眼下还是先对付海盗吧!”
“哈哈!”
张志和张言对视一眼,纷纷捧腹大笑起来。
“海盗已在瓮中,过几天让贤弟好好看看这些小毛贼。”张志不屑道。
“看来是竺白担心了!”糜竺苦笑一声。
“贤弟若是不来,我们兄弟如何知道贤弟心意?所以说贤弟来的刚刚好!”
“来,为贤弟的心意干了此杯!”张志喝的有些兴奋了。
果然喝酒也是要看人的。
今日能和糜竺相交,就是最大的收获。
“十三,这些酒喝着不过瘾,你这次来可曾带了好酒。”张言眼睛一转,好久没有喝到张志酿的好酒了,今天是个好机会。
“我就知道七兄会这样说,本来是想收拾了海贼后庆祝用的,今天兴起,就先来一坛。”张志也不想扫兴。
“元绍,去我屋里取一坛酒来!”
“诺!”
张言闭眼吸气,好似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贤弟,等下你要好好品尝一番,那滋味真是回味无穷啊,我已经想念很久了!”
糜竺也不是见识浅薄之人,家中有各种美酒,但看到张言沉醉的样子,也不可避免的对酒有了期待。
“公子,就来了!”
“公子,我能否……”裴巨咽了咽口水,小心的问道。
看着裴巨垂涎三尺的样子,张志还是狠心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元绍今天不行,不过收拾了海贼以后,允许你喝上一天,如何!”
裴巨比较了一下,不确定的又问道:“真的能喝一天!”
张志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再喝!我要喝一整天!”裴巨放下酒坛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张志心里叹了口气,“这傻小子,你以为这英雄酒是那些十来度的酒啊!还喝一天!”
“来,先给贤弟满上一杯。”张志坏笑的给糜竺倒上酒。
今天糜竺要躺着出去了。
糜竺端起酒杯,慢慢的放到嘴边,闻了闻。
“酒香一般!”
糜竺皱了皱眉头,两位兄长不至于开此玩笑。
糜竺继续喝了一小口,准备好好品味一下。糜竺以前也遇到过一些闻起来没有香味,但喝起来不错的好酒。
细细品味了一会然后下咽,结果糜竺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糜竺从未喝过如此爆裂的酒,好似浑身都要燃烧起来,那种感觉有些热血、冲动,能激发心中最原始的情绪。
说实话糜竺不是特别能接受这种酒,徐州的酒受江东影响,略微有点尚甜。
不过刚刚那种感觉真的很好,能激发人的斗志,好似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渺小。
一口接着一口,直到一饮而尽,糜竺感觉自己彻底燃烧起来了,他要沸腾了。
“好酒,小弟还未尝过如此……特殊的酒,多谢两位兄长”
“哈哈,贤弟,果然善饮,再来一杯!”
张志顺势又是倒满一杯。张志估计着糜竺最多能喝三杯(6两),毕竟是第一次喝,还喝的这么急。
没看到张言在一点点慢慢品尝吗!连话都不说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砰!”
糜竺趴在了案上,嘴里还嘟哝着:“兄长,小弟再敬你一杯!”
只剩下两兄弟相视一笑。
“七兄觉得子仲如何?”
张言放下酒杯,认真的想了想。
“人杰也!”
张志点点头,“子仲只是年轻了些,不过可以看出子仲待人以诚,却也不失手段,重要的是有个好眼光。”
盐岛上这么多盐商真的只有糜竺收到消息了,鬼才会相信。
最后却只有糜竺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这就是眼光而不是能力的问题了。
张志凝神望着糜竺头顶。
青光中有着一丝紫意。
“我操,本以为只是个二流顶端的天赋,没想到会是个一流天赋啊!”
张志闭上眼开始回想前世记忆中糜竺的经历。
政事上只能算一般,看来糜竺的天赋都点到了商业上了。这是个悲剧啊!
在这个重农抑商的时代,豪商都不能穿丝绸,不得乘车马,不能为官吏。商人面临着整个皇室和儒士阶层的打压,一方面掌握着大量的钱财,另一方面缺少应有的地位,商人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
如此,糜竺的遭遇就说的过去了。这里缺少让他展露天赋的土壤。
被束缚了双翅的雄鹰如何能鹰击长空,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如何能虎啸山林。
“子仲确实值得我们拉拢,不如就从徐州海盐开始吧!”张言淡淡的说道。
“嗯!”
“元绍,去客栈转告糜竺的家仆,糜竺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了。”
“十三,这件事后,我们是否要进行报复!”
“哼,报复是肯定的,你不是缺盐农吗,那就去曹氏取回来!”张志冷漠的说道,右手用力一捏,酒杯直接破碎开来。
张言看着破碎的酒杯,仿佛看到了曹氏众人来日凄惨的面孔。
“对了,七兄,我在这岛上怎么没见到多少粮食啊!”张志疑惑的问道。
张言笑了笑,“现在冀青徐附近的盐商都是用粮食换海盐。我们会在海盐原有价格上再便宜一些。盐商等于同时赚了两笔钱。而每次粮食都不会在岛上停留,或运去大连青州之间的岛屿上储存,当做海军航行的补给粮;或直接运送到大连岛上。”
“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