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朝廷在外敌入侵八国联军进北京,和太平天国运动的内忧外患中,科尔沁左翼后旗的僧格林沁,出现在历史舞台上,他的儿子伯彦那谟祜紧随他父亲也崭露头角。被朝廷任命为钦差,返回领地组建东蒙骑兵剿灭奉天起义军,也就是所谓的奉天马贼。
伯彦那谟祜正在郑家屯组建并训练东蒙骑兵,因为他太过傲慢,达尔罕王索特那木彭素可看不过去,已有病为由回到科左中旗王府。就在这个时候,马傻子马振隆率领大军向郑家屯杀来。伯彦那谟祜得到情报,立刻调动四千蒙古骑兵,按部就班,排兵布阵。要说伯彦那谟祜真不愧是大清名将僧格林沁的儿子,就见他把五百名骑兵部署在西辽河北岸,作为诱敌深入的诱饵,把剩余的三千五百名主力骑兵,部署在郑家屯外围,一但马傻子马振隆的奉天马贼占领郑家屯,立刻就会陷入蒙古骑兵的包围圈,只要把马傻子的队伍围困在郑家屯,从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赶来的援军,就会与他们的蒙古骑兵形成合围之势,随后赶来的大清朝廷派来的增援大军和京城的神机营,数十万大军里三层外三层把马傻子的奉天马贼困在郑家屯插翅难飞。这样,闹腾四五年的奉天马贼就会被全歼,他,伯彦那谟祜就会立下大清朝廷第一功,给他的老父亲僧格林沁在对太平军作战中的耻辱找回面子。同时也向汉军的湘军的曾国藩,淮军的李鸿章展示一下蒙古骑兵的威望。伯彦那谟祜正想着美事。突然手下来报:“报!启禀钦差大人;马贼已经抢渡西辽河,占领郑家屯!”
“好!”伯彦那谟祜正要下令,又一个探马来报:“报,报钦差大人,奉天援军已到开原!”
“报!报钦差大人,京城神机营已到奉天,正马不停蹄赶来!”
伯彦那谟祜心里一阵得意。他以为,马傻子带领的奉天马贼已经进入包围圈,这正是他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只要他的四千蒙古骑兵能够把马傻子的义军包围,随后赶来的各路大军和朝廷派来的神机营,数万大军对付瓮中之鳖的区区数千马贼,简直易如反掌。伯彦那谟祜得意之时不忘战机,立刻下令:“全面出击,包围马贼!”
随着伯彦那谟祜一声令下,“嘟嘟嘟!”“轰轰轰!”一阵号角声响起,随后三声炮响,“杀啊!”战鼓隆隆,四千蒙古骑兵从四面八方杀向郑家屯。
伯彦那谟祜也带着亲兵卫队紧随其后,杀向郑家屯。可是,等他们冲进郑家屯就觉得不对劲,本来设想郑家屯必定是一场血战,可是,没想到,四千大军冲进郑家屯,除了在郑家屯南面东辽河岸边传来一阵短暂的喊杀声外,整个郑家屯十分沉静。
“嗯?这是怎么回事?”伯彦那谟祜正在纳闷儿。
原来,马傻子带领义军攻打郑家屯,完全是一种佯攻。因为,大清朝廷带动大批军队出山海关,增援奉天盛京将军剿灭东三省义军,包括调动护卫朝廷的神机营,也调出关外。马傻子得到消息,感到事态严重,立刻撤出进攻奉天,准备带领大军进入吉林山区,与官军周旋,回军途中,攻下铁岭,开原。当他听说伯彦那谟祜正在组建蒙古骑兵,立刻带领大军扑向郑家屯。从而造成义军要跟伯彦那谟祜决战的态势。等前军到达郑家屯辽河对岸,马傻子把一万大军分成三军,第一路由马傻子亲自带领两千人马,强渡辽河进攻郑家屯,第二路向东快速渡过大辽河攻占梨树照磨、小城子镇。然后沿着东辽河西岸向南推进进占赫尔苏门;第三路南下直取四平街。然后挥军沿着奉天至吉林的古驿道与第二路人马汇合。三路人马速战速决,马傻子的战略部署是,第一路进攻郑家屯的两千人马,虚张声势强攻郑家屯,然后马不停蹄地迅速沿着东辽河向东攻占八家子(后来的怀德县城),然后挥师南下,与另外两路人马兵合一处,攻占伊通州。
三军领命各带人马各行其是。单说马傻子,带领两千骑兵,抢渡西辽河,因为伯彦那谟祜的只留五百名蒙古骑兵做诱饵,轻微抵抗一下就后撤了,所以,马傻子带领大军得以顺利冲进郑家屯。伯彦那谟祜正准备合围义军。没想到,马傻子,并没有占领郑家屯,而是沿着东辽河穿城而过,把伯彦那谟祜部署在东辽河附近,准备围歼马傻子的一千蒙古骑兵打个落花流水,然后,马不停蹄沿着东辽河向东奔袭。等伯彦那谟祜把四千大军收拢起来,不但没有消灭义军,反而自己训练的蒙古骑兵,被消灭四五百。再打算找马贼交战,踪迹不见。伯彦那谟祜这个气呀!
可是,作为钦差,第一次与马贼交战,就被马贼耍弄,损兵折将,劳而无功,对于伯彦那谟祜来说,堂堂的僧格林沁的儿子,大清朝廷的钦差大臣。他真就有点丢不起这个面子,对朝廷也没法交代。因此。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下令,大军围困郑家屯东辽河岸,瞪眼睛瞎说:“马贼隐藏在民宅,给我搜,抓住马贼就地处斩!”
伯彦那谟祜此令一出,他手下的蒙古骑兵心领神会,立刻闯进民宅,商家铺户,先是一顿爆抢,把一百多老百姓,冒充马贼砍下脑袋。然后向伯彦那谟祜报功领赏。伯彦那谟祜心知肚明,立刻写奏折上报朝廷,报捷请赏。很快朝廷的奖赏下来。上下具有赏赉。可叹那些老百姓,没被马傻子的义军骚扰。却被钦差大臣枉杀无辜领赏冒功。张师傅是从大泉眼码头驾驶一艘新造的船只,送到郑家屯,补充《丰聚长》船队。还没有靠岸,就发生了官军杀良冒功。尽管如此,躲在船上的张师傅还是被蒙古骑兵一箭射在大腿上。张师傅为了自保,故意翻身落水。然后靠着一身水性,这才躲过一劫!张师傅等伯彦那谟祜收兵回营,这才偷偷上岸,回到《丰聚长》码头客栈。躲藏在被抢劫过的残垣断壁中,等待于文斗带领船队返航。就在当天晚上,于文斗和船队返航。
于文斗听罢张师傅讲诉经过,气的七窍生烟,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华。可是,渊博的学识,和多年跟随父亲垦荒经商创办船队等一系列磨炼,于文斗已经成熟,他深知,整个东蒙,科尔沁左翼后旗的僧格林沁、伯彦那谟祜父子。因为镇压农民起义军而得到大清朝廷的重用,已经超过了科尔沁左翼中旗达尔罕王的地位,这一次,伯彦那谟祜杀良冒功,十有八九是对达尔罕王的一种嫉妒报复行为。好在,伯彦那谟祜做事很有分寸,被他杀良冒功的都是没有背景的平民百姓,象《丰聚长》的码头客栈与达尔罕王有着特殊关系的,手下留情,损失都很轻微。因此,于文斗无奈忍下这口气,让安欣负责,带着船队船夫帮助把《丰聚长》码头客栈,清理修整一番,然后,开始卸货。首先,卸下的是给达尔罕王所购货物,安欣按照购货清单,把货物直接装载上准备好的马车。派人直接运送到达尔罕王王府。
于文斗把郑家屯码头客栈处理妥当,因为牵挂父亲,同时有很多大事需要向父亲讨教,所以,跟随船队往大泉眼、二十家子运送的刚刚从营口码头采购货物的十艘船货物,回到老家大泉眼。于文斗见到父亲,把此行下营口的经过,详细地向父亲做了汇报。父亲于渼对于文斗的大手笔布局,表示满意。爷俩正唠着,管家于三从外面走进来:“老爷,二少爷,《同仁堂》老板齐毓珍求见。”
“快快有请!”于渼吩咐一声,爷俩起身出门相迎。
一见齐毓珍,于渼拱手说道:“是那阵香风送来贵客,齐老板一向可好?”
齐毓珍拱手说道:“多谢于老板牵挂,毓珍此来不是香风,而是喜气盈门。老邻居,給于老板和二公子送喜来了!”
齐毓珍话一出口,于渼和于文斗父子就明白了。因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于文斗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那个时候,男子十二三岁就可以娶媳妇,于文斗要不是常年奔波与辽河水运,协助父亲四下里设立商号等商业布局。实在是无暇顾及婚姻大事。要不早就结婚生子了。即使到了现在,他们父子也没有想到于文斗该娶媳妇了,到是好邻居,齐毓珍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暗中为于文斗选择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单说这一天,齐毓珍打点好公主岭《同仁堂》买卖,准备回到老家四台子,看望一下老父亲齐老全。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汽车、火车公交车,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骑马。齐毓珍骑一匹快马,离开《同仁堂》沿着乡间土路,快马加鞭赶奔二十家子。然后,从二十家子码头渡口,乘坐摆渡船只过辽河,再走十里就是老家四台子。齐毓珍来到二十家子渡口,一看,摆渡的船只刚刚摆渡到对岸,要等一袋烟的功夫摆渡船只才能返回。齐毓珍无奈,只好下马,坐在岸边的长条石上等待。
齐毓珍眼望河对岸摆渡船只,冷不丁身后有人喊道:“贤侄,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到了亲戚家门口,怎么还要望门过?”
齐毓珍听着声音好熟,回头一看,赶紧躬身施礼到:“原来是徐表叔,晚辈齐毓珍给表叔见礼了!”
“贤侄免礼免礼!毓珍哪,我们徐家和你们四台子齐家,那可是三辈联亲,亲上加亲的老表亲。你回老家来回路过,就是在忙,也不该望门过。到家串个门,落脚歇歇腿,就是喝口凉水也表示一下亲戚意思是不是?”
齐毓珍正要分辨,这位徐表叔不容分说,非要把齐毓珍连拉带拽请到府里摆酒款待。齐毓珍无奈,只好牵着马跟着这位徐表叔到家中做客。
那么,这位徐表叔是哪一位。这里交代一下;齐毓珍的这位表叔叫徐吉山;那是正经八百的满族贵族正黄旗的后人,因为随着民族交融,满族几大族系舒禄氏、徐吉氏、舒穆禄氏等统一改性徐。这位徐吉山究竟是那一支搞不清楚了,反正是正宗满族贵族后裔。当年大清朝廷修筑柳条边,徐吉山的先人是掌管赫尔苏边门的最高军事首领,所以,把家眷安置在二十家子繁衍生息。如今,已是二十家子镇的首富,不但拥有四五百垧好地,还有几家大买卖占据二十家子镇半条商业街。于文斗重建二十家子码头,也有徐吉山的股份,因为与齐毓珍四台子齐家三辈结亲,论辈分,比齐毓珍大一辈,所以,以表叔相称。
齐毓珍跟随表叔徐吉山,牵着马离开码头,溜溜达达,顺着二十家子商业街,来到一处坐北朝南的大宅院。但见青砖青瓦硬山拱脊一座高大的门楼,漆黑的大门,兽吻铜环,上有门当下有户对,门前有拴马桩、上马石。最显眼的是大门外隔着道路一颗百年大柳树枝繁叶茂,足有五个人对搂粗的树干,半亩地大小的树荫下,供人纳阴乘凉。因为是实在亲戚,齐毓珍和徐吉山两家经常走动,对徐家一切都十分熟悉。
齐毓珍被表叔徐吉山请到家中休息打尖,等进入客厅落座之后,家人献茶。齐毓珍端起茶盏,一边吹着漂浮在茶盏上的茶叶沫,一边品茶。就在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表哥来啦,表妹徐雅洁给表哥见礼了!”
齐毓珍一见表妹,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