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提议让七奶奶也加入,大家都是没意见的,不过周大年担心老人家的身体和精神,毕竟已经七十岁高龄了,怕老人家经受不住折腾。
“要不这样,咱们把七奶奶请过来,征询一下她老人家的意见,如果她老人家不愿意加入,那咱们也不强求,你们看如何?”陆山问道。
周大年说:“那就把你七奶奶叫过来,听听她的意见,也看看她老人家的身体状况是否允许。”
时间不大,只见一位年近七旬,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走进村委会,她就是陆山口中称呼的七奶奶。
七奶奶原名叫将如萍,是土生土长的靠山村人,同时也是靠山村的大恩人。
七奶奶家原是中医世家,在家排行老七,当时家里人都叫她小七。七奶奶在年轻时的当过兵,因为传承中医世家,再加上好学上进,因此七奶奶的医术非常好,是部队里非常优秀的医疗兵。
后来,再一次军事演习中,因为一次失误,七奶奶受了重伤,不得不转业到地方医院,然而当时正是国内*****的特殊时期,七奶奶因为和领导闹了点矛盾,被领导无辜冤枉,下放到了靠山村,而靠山村正是七奶奶土生土长的村子。
回到自己的家乡,当时七奶奶并没有因为受到冤枉而难过,反倒是有一种异样的亲切感,只是当她回来的时候,发现父母和兄弟姐妹们都不知去向,不免有些凄凉。
回到家乡的第二年,靠山村突遭不幸,来了一场瘟疫,然而当时正处在特殊时期,各级政府也不能完全顾及的到,再加上当时农村的医疗条件又非常差,根本抵挡不住瘟疫的散播。
就在这时,心地善良的七奶奶挺身而出,冒着被感染的危险,在政府有限的帮助下组织村民互助自救,因为七奶奶医术高超,再加上七奶奶毫不吝惜的传授医疗技术,终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战胜了这次瘟疫,而乡亲们为了感谢救命之恩,特意为七奶奶立了生祠,足以见得七奶奶在村里的威望有多高了。
现在,七奶奶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体依然健朗,精神矍铄。而她这个爱学习的“毛病”也一直没改掉,用七奶奶的话说:活到老学到老,因此平时都是书不离手,而且最喜欢看新闻和国内的时事政策。
看到七奶奶到来,大家都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向七奶奶施礼,周大年更是把主座让出来给七奶奶座了。
“刚才啊,我听小山子说了,邀请我加入你们的这个扶贫小组,我仔细的听了一下,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让我参加入呢?”七奶奶说。
“七婶,不是不让你加入,我们就是担心您的身体啊,毕竟您老现在已经七十岁高龄了,怕您整天跟着忙碌着身体吃不消啊。再说了,您老一直都是咱们村的宝,要是因为这件事有个什么闪失,我会被乡亲们给骂死的。”周大年说。
“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身体好着呢,耳不聋眼不花的,吃得好睡得好,能有什么闪失?大年,你是不是怕我加入给你们添麻烦啊?”七奶奶说。
周大年赶紧摆手:“七婶,您这就误会我了,打死我也不敢这么想啊,我们就是担心您的身体,没有别的想法。”
七奶奶说:“没有就好。我的身体你们不用担心,好着呢,为了咱们村尽快建成新农村,我愿意加入你们这个组织,有什么工作尽管分配给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陆山说:“七奶奶愿意加入,当然是最好的事情了,现在人数正好也符合规定,咱们这个领导小组现在就算是完整的成立了,作为领导小组的组长,我在这里也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带领大家脱贫致富,建好新农村。今天会议就先到这吧,大家都先回去吧,回去跟乡亲们都说一下,都想一下有什么好的建议都提一提。”
“周书记,下午你有事么?”散会后,陆山叫住了周大年问道。
“没事啊。”
“没事的话带我去走走呗。”陆山说:“是这样的,您看我都有十来年没怎么回村里了,这十年间咱们村肯定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在下一步工作开展之前我要先了解一下咱们村的具体情况,做到心里有数,才好开展下一步工作。”
“行行行,下午咱俩一起去。”周大年说。
吃完了午饭,简短的休息了一下,陆山来到周大年的家,一看周大年正等着自己呢。
“山子,你想先了解哪些方面的情况?”
“先去村委会吧,我想先了解一下村里目前的经济状况,人员状况等等基本情况。”陆山说。
来到村委会,周大年打开文件柜,拿出一摞账本,“山子,你先看看吧,这是咱们村近几年的账目,还有人员的基本情况。”
“嚯!这么多,算了,周叔,你还是简单的跟我说一下吧。”陆山看着那么厚一摞账本,感觉有点头大。
“那行,那我就简单的跟你说一下。”周大年说:“就从你上大学时说起吧,那个时候咱们村正好一百二十户,十来年的时间搬迁了有三十五户,现在不足一百户人家了,处在贫困线以下就由十几户,这是户口情况。”
“人员情况,村里有好多人都在县里或者省城买了房,定了居,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回来了。剩下的年轻人基本没几个在家的,都出去打工赚钱去了,村里现在大都是留守儿童、妇女和老人,只有到每到春种、秋收的时候在外打工的人才会回来,等忙完了又得出去打工赚钱。”
“这样下去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啊,年轻夫妻长时间两地分居,会出很多问题的,连孩子也会受到影响的。”陆山说。
周大年叹了口气,“唉,那有啥办法啊,现在仅靠种地根本赚不了几个钱,不出去打工根本没有来钱的道道啊。”
“好吧,你继续说吧。”
周大年说:“现在村里的财政状况,按照文词来说是常年赤字,直白点说就是欠钱,欠的还不少,这个问题主要是因为我。”
“几年前广大农村不是都实行新农村建设么,那时候我作为村支书肯定也想搞的,就像银行借款搞开发,可结果搞了几年也没搞起来,还欠了银行一屁股债,后来为了还银行的钱,就只能像村民们借,就这样借新还旧,再加上村里的必要支出,几年下来欠款越来越多,我先都犯愁该怎么还?”
“具体欠款金额有多少呢?”陆山问道。
周大年说:“上个月李会计初步的统计了一下,跟我说具体的欠款有十六万多,仅钱百万一家就欠了有七八万,到年底有一笔四万块钱借款需要还的。”
“咱们欠这么多钱,村里就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么?”
周大年说:“村里有集中田,但是不多,一年也就能买出一万左右块钱,但也仅够还利息的,前两年村里卖了一批树,卖了有十几万块钱,算是村里最大的收入了,基本上算是把借的钱给还清了。”
“可没成想转过年来,上级要求村村通公路,就是修那种水泥路,县里给拨一部分款,镇里拿一部分钱,村里再出一部分钱。我一想修路是好事啊,但是当时村里基本没啥钱了,就只能借了,可哪想到修路的钱被挪用了。虽然挪用公款的那个人被抓住了,可是钱都已经被他挥霍一空了,咱们村的钱到现在都没能要回来,结果路也没修成,村里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只能是拆东墙补西墙。”
“好在三年前,村里吴老三承包了一片荒山,给了十万块钱,算是缓解了一下还款危机,可还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