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月下艳情
吃完饭，天已黑了。吕不韦站在这个巨松四围的山凹小院里，内心却踌躇起来。
一轮圆月挂在松枝上，斑驳的树影像水墨画一样映在石板院内，清凉的夜风吹来山花野草的清香，屋后院侧流出一股山泉，在静谧的月夜潺潺作响。
连夜回去，正中仇家埋伏。彼方是坐地虎，与之硬斗强拼只能吃亏，且官府裁决，自己是外邦他国的一介商贾，有理也会没理，彼方能做到眼线满天飞、家丁遍地跑的地步，绝不是等闲之辈，朝中肯定有人。
听铁柱审问，对方早在自己租用那座庄园时，就把密探安插进去了，而且还不止一人。也许那座庄园就是对方的产业，自己懵懂之中闯入了虎穴。
据那个断臂家丁交代，对方也作粮食生意，收的粮食往西过河，销往那边去了。自己收粮，抬高了粮价，冲击了对方的生意，所以才拼命阻挠。
粮食往西过河，那只能是销往秦国。这些年，秦国强军富国、储粮造兵，从各国大量秘密收购进口粮食，是行之多年的国策，天下皆知。
那对方即为秦国购粮，与秦廷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甚至可能与内廷尊者有直接的联系。看来，自己无意中捅了个大马蜂窝。
吕不韦背手踱步走到大门口，看见这个石屋小院是用一溜荆篱绑在松树上围起来的。他拉开两棵松树间的柴门，走到院外。
身边松树枝上两只松鼠跳来跳去，给静谧的山涧密林增添几分生气。
吕不韦听见一阵喘息、几声呻吟，他心里一惊，循声细看，只见两只狗倚在一颗树下****。
他哑然一笑，捡起一片石头把它俩赶走了。
现在是春末夏初，万物生长，连狗也不辜负这春宵美景、月夜良辰，淫邀艳约、合体交欢了。
粮食生意不能再做了。只能韬光养晦、隐忍暂伏、避其锋芒，与之周旋，同时加大力度，开发秦廷公子异人。幸亏自己一来赵国，就结识了异人，看来天意如此，一路不通，必有它途。
明天就邀赵国柱见个面，通过他攀援一两个赵国权贵，以求庇护。眼前只有暂栖赵国、深耕异人，才是唯一可行之策。
菊香收拾完炊具食器，又把孩子哄得睡着，也出来了。她看见吕不韦站在院外树下，略一迟疑，就走到他的身边，低声温柔地说：“大哥，我在邻居家要了点山茶，刚给你沏了一碗，你尝尝吧？”
“好，我一会尝一尝。菊香，你没说家里来人吧？”
“大哥放心。我知道你们来这里避祸，怎么肯告诉别人。再说我也说不出口呀??????”最后一句喃喃低语，近乎耳语了。
吕不韦闻见菊香身上馥郁的体香在这个寂静的月夜更浓郁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菊香晶莹的美目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宛如两泓泉水映着皎洁的月色。饱满、精致的红唇微微翻卷，就像绽放的花瓣，透出无限的生机、活力、期望??????
那两只交合的野狗又绕回来了，倚在他俩前面的一颗树下，雄狗爬在母狗的背上，下边快节奏、大力度地冲刺；母狗则张嘴吐舌、喘气发声，好似被欺负得忍无可忍。
菊香羞得一声惊叫，躲在吕不韦身后，好像寻求庇护似的，又忍不住伸出头来，神色激动、目光艳羡，偷窥那一对寻欢作乐的畜类。
吕不韦又拾一块石头，猛击这对贪欢享乐的野狗。无奈它们陶醉在自己生命的激情中，对外界的干扰毫不在意，依然两情相悦、配合默契、我行我素、自娱自乐。
吕不韦也觉得异常尴尬，就说：“菊香，咱们回屋吧。我尝尝你的山茶。”
菊香懵懵懂懂，像个新婚的小媳妇似的，温顺地跟在吕不韦身后。两人回到屋里，尴尬无语。
吕不韦睃了菊香一眼，只见她满脸红晕，两眼迷离，两只雪白的手按在微微起伏的丰满胸脯上，站在土炕边发愣。
“你沏的茶呢？菊香。”吕不韦坐在那把简陋的木椅上，又习惯地双手柱剑，笑着问。
菊香这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羞涩地端起那碗沏好的山茶，递给吕不韦。
酣睡的孩子蹬开了被子，菊香爬上炕给孩子盖被。吕不韦看见爬在炕上的菊香更显细腰柔软、圆臀丰硕、长腿滚圆，一举一动，一招一式，显出似水妩媚、如火活力。
菊香爬在炕上，慢慢给孩子掖被捋发，完了又重复一遍，好像故意拖延时间似的，将要退下炕时，扭头回眸，与吕不韦看她的目光相遇，四目相视，刹那火花四溅，在这间石屋里绽出七彩花朵。
两人一阵眩晕、十分尴尬，都一时无语。
吕不韦又喝一口茶，润一润干燥的嗓子。
“大哥，这山茶好喝吗？”菊香坐在炕沿上，双手弄发，柔声问道。
“好喝，味道醇厚、香气芬芳，是好茶。”
“那我明天再给大哥多弄点。”
“菊香，你娘家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亲人吗？”
“我娘家就是这山后二十里外田家凹的。就有一个弟弟，也和我男人一样，守边戍疆，走了三年多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菊香说起了闲话，神色平缓了许多。看见吕不韦碗里没水了，就拿起一个瓜瓢，在那个石灶铁锅里舀了半瓢开水，给吕不韦碗里添上。
“菊香，我不喝了，不要添了。我要去睡觉。明天还早起有事。”吕不韦说着站起来，准备去西屋。
“大哥，天色还早呢。再说西屋炕小，睡三个人都挤，那还能睡下你??????”菊香嗫嚅到。
吕不韦一愣，没有说什么，扭头出门，到西屋一看，果然小小一盘土炕，睡铁柱他们三个尚且拥挤，那能再睡一个人？
他退出西屋，见菊香站在门外，一时不知说什么。两人站在这个林间月下的小院里，相对无语。
他看见菊香的绿裤红衫在皎洁的月光下分外鲜艳，像一朵衬着绿叶的红花绚丽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