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安静地等在抢救室门口。护士通过老人的手机联系到了他的子女,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抢救室的门还没有打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阵喧嚣已然先一步传来。
砰的一声,通道口的门悲惨地被撞向两侧。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带着泣不成声的老妇人和目光锐利的中年女人,闯了进来。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近顾夕,老妇人紧张地扑向抢救室紧闭的门。而一男一女正站在顾夕面前。
顾夕站起来,直面他们。男人一把揪住顾夕的衣领,“说,你把我爸怎么样了?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夕不是欺软怕硬之人,再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理由惧怕。
“这位先生,你误会了,老爷爷可能是心脏的问题,所以他在半路昏倒了。我并没有把他怎么样,相反,是我打的120。请您先放开我。”
顾夕由于身高的原因,双脚几乎快要离地。
“胡说!我爸身体好着呢,心脏从来就没问题。我告诉你,今儿这事,你不出医药费,别想善了!”中年妇女用食指无礼地指着顾夕,破口大骂。
顾夕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心想:老天爷,你不是诚心要和我作对吧!我一扶,还真就赖上我了?这准心也瞄的太准了吧。
顾夕半挣扎地解释,“这位大哥,大姐,老爷爷出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打电话给当时在场的出租车司机,他目睹了事发经过的。”
在二人的注视下,顾夕无奈地拨打了司机的电话。然而,连打了两遍,都显示: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顾夕无语问苍天,欲哭无泪。这没有司机的作证,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顾夕看着目露凶光的两人,心里抖了三抖,但还是硬着头皮地安抚,“那个,司机可能在忙,不方便接电话,要不您二位等等?”
中年妇女冷哼一声,给男人使了个眼色。下一秒,男人就从裤袋里拿出了把瑞士军刀,刀尖在灯下似乎泛着阴森森的冷气。
“你......你想干什么?这是医院!我说了不关我的事,你不至于拿刀威胁我吧!”顾夕悄悄地往后退着,希望退得越远越好。
先前一直泣不成声的老妇人喊了男人一声,原来是抢救室的门开了,老人被推了出来。
“病人没有大碍,只是中度的心绞痛,很可能是第一次发病,病人比较慌张,才加重了病情。”南洵摘下口罩,对着一众人等宣布着。
老妇人安心地拍了拍心口,眼含热泪地看着病床上的老人。
“喂,还好我爸没事,否则你死定了!赶紧地,去把医药费交了!”说着,男人半带威胁地晃了晃刀。
“我是救人,没有害人。要交医药费也是由你们子女来交。”
“你说什么?”男人提着刀就要冲向顾夕。
南洵一把拉过顾夕,护在身后,冷声喝道,“这位先生,冷静!这里是医院!请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冷哼一声,“等会儿再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