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秀妮一群女孩回来,都跑到云浩面前,一个女孩说道:“这些日子秀妮日日守着你,不费她一片心意了,这人至少活了。”
“阿桑姐!”秀妮嘟嘴,似乎有些不高兴,说道:“你可千万别听她们的,她们个个……个个……。”她本想说个个都思春了,但这几个字她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阿哟,秀妮,你是想说什么呢?”四个女孩都齐刷刷的看着秀妮。
秀妮一见这情形,说道:“可不是么,你们在他人面前还是这般,真是不……不害羞!”说着像四位女孩做了做鬼脸。
四位女孩一听,也吐了吐舌头,她们往日开玩笑胡说惯了,现在一时半会儿没改过来,那阿桑姑娘说道:“朋友勿怪,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你莫当真了!”
“姐姐那里的话,若不是你们采药,想我云浩难以活命。”云浩说道,但心系伤痛,面容苦愁。
“喂!你怎么这幅模样,你才几岁啊,愁眉苦脸的。”这说话的正是那个叫做花的女孩。
云浩一听她这般呼呵,顿时眼泪蒙蒙,抬头仰望,心中想到自己为何还要这般活着,这群女孩见他这样子也都闭上了嘴,不再多说什么。
云浩想了一会儿,等这些苦恼消散,这才说道:“姊姊们见谅!”他说罢闭上眼睛,显然不想再说话。
突然,他只觉得腹部气海绞痛,就连周身经脉也疼痛无比,露出痛苦神色。
这群女孩见这他这样,那花说道:“喂!不就是点伤痛么,何必装成这样?”说着她拍了拍云浩,但见人额头汗珠如豆,脸色惨白,唇齿颤抖,五人被吓得惊声急呼。
“不好,阿爹!”秀妮焦急万分,可她阿爹方才出去,又急忙跑去寻找。
秀妮找回阿爹时,云浩已经昏过去了,没过多久,脸上又恢复了血气,显然好了许多,就连额头上的汗珠也小了许多,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这时间虽短,但在场的人莫不担心,还好他熬了过去,并没因为疼痛而死去。
“对不起!”花弯腰道歉,“我并不知道他的伤……。”女孩话没说完,自己却哭成了泪人。
“花妹,别哭了,他的命硬得很,这几日痛苦可不刚才得要轻。”秀妮阿爹安慰道。
“真的么?”花哭泣着问道,她本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把云浩的疼痛当作是自己那一掌拍的。
“当然,别说是你拍他一掌,便是你拿着棍子打他,你也伤不了他分毫。”
五个女孩,除了秀妮之外,个个都惊讶起来,问道:“这是为什么?”
“你别看他伤重,但他修为可高着呢!”
“金阿爹吹牛!”阿桑鼓着腮帮子,双眼在云浩身上打量,只觉得这眼前人与寨子里的其他男孩一样,从身高到外观,哪有什么不同?
金笑道:“你们别不信。”说着拿了一只精金针出来,向云浩手臂扎去,但见针并未刺入肌肤之中,反而呈现弯曲,“你们看,这针都扎不进去。”
四位女孩望去,随着金使得力气越大,精金针弯曲的幅度也就越大,这时才相信了金所说的。
“他才几岁,怎的这般厉害?”她们都折服了,在这村寨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体魄的人,便是大巫师恐怕也稍有不及。
不过,这巫道并非炼体之道,四体一通,便不会再练,但是这第一次看到,四位女孩依旧十分震惊。
“他是炼体的么?”花眼泪干了,但眼睛却微微发红,而且有些浮肿。
“不像,不太像,他应该是一个剑修。”以金所闻,体修是不会使用武器的,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肉体十分自信。不过万事没有绝对,眼前这孩子毕竟年幼拿剑可以多争胜算,“无疑,他这身躯可也算一宝体了!”
金叹息了一声,屋中传来一阵药香,又道:“你们先出去。”原来先前熬煮的汤药烧成了,此时用大桶装了一桶滚汤的药水,这药并非是喝的,而是用来泡的,这五个女孩看着一个男孩脱得精光实在不雅。
这桶汤药黄浊,有毒虫躯壳浮起,密密麻麻,十分瘆人。
云浩被金放入大桶中,一股灵力缓缓进入他的身体中,他本来疼痛还未散去,此时这药的灵力却再注入。
他身体经脉断裂,就如那四处断堤的江河,此时再得洪水,岂能不泛滥成灾,但他此时却变得十分清醒,强忍着这些洪水漫来,一直到这药中灵气稀薄这才又晕了过去。
云浩醒来又是夜晚,在秀妮的帮助下吃了些东西,随后又听她父女俩聊了一会儿,到得半夜,他又觉得气海经脉痛如刀绞,金又急忙烧药,将其放入药桶之中,这说来也奇,一入药桶,这灵力涌入体内本该是痛上加痛,可现在随着灵力涌入体内,竟然缓解了疼痛。
“大叔,秀妮谢谢你们,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你们恩情!”云浩恢复神智,这疼痛越来越轻,心想这药真是厉害。
“小友言重了,救人乃是为人应做之事,这桶中药,乃我们祖传之法,我第一次见到这样重的伤,也不知对你有没有用。”金说道。
云浩一听,点头说道:“有用,我在疼痛时泡在里面,顿时精神百倍,这伤痛也随之大减。”
“是么?”秀妮一听十分高兴,说道:“既然有用,我明日与姊妹们再去。”
“谢谢!”
时间一晃,眨眼已经过得一年多,云浩也长高了许多,而每逢子午时分身体的疼痛,由于汤药也已如无了,直到最近一月他身体疼痛更是轻了,有时都不用侵泡药水了。
此时他坐在木制轮椅上,身后一女孩推着他走,他如往常一般,说道:“谢谢你!”
秀妮笑道:“你这一月来每日都这般说,难到没说腻么?”
云浩这一年多来想过无数次放弃,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现在他已然没有寻死念头,而且脸上也多了笑容,说道:“腻什么?你日日陪着我,难道一句谢谢也不该说么?”
“你这嘴巴可越来越会说了!”她与云浩认识一年多了,初时很少说话,直至近月,突然云浩话多了起来,此时听着云浩如此说,心中不免有些高兴脸上也露出笑容。
从云浩被救到现如今,眼见着人越来越好,又得病人多谢,自然高兴,而且这一月来常听这话,可她依旧很开心。
“那这还不是你做菜时油放的多了,我这吃了一年多,嘴巴肯定油。”云浩笑道。
秀妮噗地一笑,说道:“我们这地儿,只有这些凶兽,这些肉本就有油,不过下次,我便让阿爹将这肉烧糊,免得你油嘴滑舌!”
“那可多谢了,你是不知,这说话也是累人的差事,多吃些糊的,那我便可以不用说话了。”云浩笑道。
秀妮一听噗地笑起来,转了话题,说道:“你这月来精神了不少,人也比以前开朗了。”
“是么?这还得多谢你和大叔呢,要不是阿爹做出这木椅,又无你推我,抬头不见天日,久了可能都疯了。”说罢用力呼吸了一下,“这里的气真清新!”
“话虽如此,但你不冷吗?”这几日连降鹅毛大雪,今日满地雪白,那些树木也换了一身白衣,一眼望去尽是白色,秀妮看着飘落的雪花落在云浩身上,有些担心他再受风寒。
云浩摇了摇头,说道:“你冷么?”他虽然经脉断裂,但这四体却不曾完全废去,这点寒意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不冷,不过今年的雪比去年大了许多。”秀妮皱了皱眉头,“还好前些日子采回的药颇多,也不知雪几时才停,希望早些停了,我也好去采药。”
“多谢!你一年多来,时时惦着为我采药,这恩我当如何报答?”云浩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想了想,然后说道:“等这雪停了、融了,这药草依旧,到时我也随你去,可行?”
“你?你动不能动,去了不反添麻烦么,你呀,还是老实养伤吧!”秀妮说道,她丝毫不避讳,这披云山高,只有小路,若有推着他上山,那可难了。
“哎!我这废人……。”云浩叹息,不再多说,“对了,你将我放在这里,我……你来堆个雪人玩,怎样?”他本想说我们,但一想到自己伤势,又改了口。
“好呀,我以前可是堆过这么大的一个雪人。”秀妮用手比了比,然后在云浩面前不远处用手堆起雪人来。
没多久,又有几个孩童过来,一时间八个人在这各自堆起雪人,月么一炷香的时间,大家都停下了,因为赌约的时间到了,他们要看看是谁的雪人更大。
“我的大。”
“不,是我的大。”
两个男孩开始争论,各自看着自己的雪人,然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