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服务生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小包,点完东西,王淑仪和李静已经开始点歌,占话筒,李鸽也跟着一块,三人挤到点歌处,刻意给我们两留开空间。只是显得太明显了,倒有些尴尬了。
毕竟我也没和朋友谈过恋爱啊。
魏超看着似乎对于刚刚,遇到赵秦桑时的反应,好像不太好,眉间微蹙,嘴角紧抿,也不说话,很少看到魏超这样,竟有些不知所措,两人间的氛围变得有些紧绷,让人不适,想逃。
耳边传来歌声,刺激得魏超堪堪平静下来,惊觉自己竟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人,这般紧张,总有挥之不去的不安,筱筱看那个人时的眼神,一闪而过的喜悦,许是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从未见过筱筱用这种眼神看别人,徐漾也没有。每每想到这里,自己总会忐忑,无力。
“你们两傻了?”
李静站在我和魏超面前,挥挥手。
“哦。”
我这才恍然回神:“谁傻了,你不去唱歌,捣什么乱?”
“你也去吧。”
魏超推推我,让我也去点歌。
这会儿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他到底怎么了?可现在都正常,话到嘴边,问不出来。他有心事,看得出他刚刚在不安什么,我却猜不到,就是想安慰,也不知从何说起。
“老大,你来的也太迟了,我们都酒过三巡了昂,兄弟们说说,怎么罚?”蒋楠叫嚣着,要给赵秦桑惩罚。
“就是罚。”
“对对对,罚。”
众人难得得到机会,赵秦桑这是第一次聚会迟到,让大家都有些惊讶,但也是一致想看看他与以往不同的一面。
“算了,秦桑应该有事耽搁了,还是算了吧。”陈玉见众人起哄,自己连忙劝阻。
“不是吧,这还没什么呢,就这么护着,这要有什么,那以后不得捧在手心啊。”
蒋楠天不怕地不怕,瞎起哄开起了玩笑。
赵秦桑走过茶几,坐到李阳和陈苏边上,刚好在角落,不显眼。看了眼蒋楠,似不悦他话多。
蒋楠连忙闭嘴,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下喝酒,掩饰心虚,不敢再拿赵秦桑开玩笑。
众人都有些尴尬,气氛凝结,陈玉看向赵秦桑,只是赵秦桑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自己,只略扫一眼,点头示意算作打招呼了。
在座的都是大三的,也知道点事,都忽略点刚刚的事,该吃吃,该喝喝,恢复喧闹。
赵秦桑平时看着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但了解他的都知道,很少有人能真正亲近他,眼睛里总透着疏离,冷漠。
同寝室三年,才慢慢了解他的性格,所以当赵秦桑淡淡望着某人时,都知道该倒霉了,所以很少有人去触霉头,蒋楠绝对要倒霉了。李阳和陈苏同情地看了眼蒋楠,默默点个蜡。
“给你。”李阳递给赵秦桑一杯酒,不多言语。
“谢了。”
赵秦桑微微抿了口,放下。
李阳挑眉,似乎察觉赵秦桑心情很好的样子,眉宇间舒展,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好奇,他遇到什么事了?
“心情很好?”
赵秦桑意外地看了眼李阳,没说话,算认同了。
“呵,什么事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李阳轻笑,更想知道了,追问道。
“你猜。”
赵秦桑没有言明,但确实显得得意,不过转瞬想起,那个女孩与男生互动,男朋友无疑了,啧,认识的有些晚了,可惜地叹息了声。
陈苏也注意到赵秦桑,与往日不同的反应,凑过来,“你叹什么气呀?”
陈苏有些纳闷,这只比我们迟到一会儿的功夫,能发生什么事,让这位平时雷打不动的主儿,这么大反应?
“没有。”
赵秦桑很快掩盖神情,恢复以往的样子,举杯和陈苏、李阳,碰杯,一口喝完。“我出去一下。”
这下两人都好奇了,这发生的可不是什么小事,谁这么不长眼敢惹我们老大,真行,不过真厉害,太岁头上动土啊。
赵秦桑不理众人,出去在走廊尽头,靠窗站着,摸了摸口袋,指尖轻捻,犹豫再三,掏了一根烟点燃。
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子,彬彬有礼,翩翩君子,估计这会儿要是有人看见,会惊讶的呆掉。他平时很自制的人,极少在公众场合抽烟,知道他抽烟的,也寥寥无几。
自己在姥爷家生活过4年,13岁后,才搬回首都,和母亲生活,父母在自己记忆里,只留下无休止地争吵,母亲歇斯底里地大闹,父亲冷漠地看着,可是母亲并不明白,从父亲选择别人那刻起,心里就再也没有她的位置,越是闹父亲越是厌恶。后来连掩饰都省了,两个人从未顾及到还有个孩子在场,做父母的最后颜面也不再保留。直到爷爷和姥爷插手,让两人结束了长达三年的战争,离婚。被忽略了三年,离婚时,才想起还有一个孩子,为了争抚养权,无所不用其极,生生扯断了自己最后一点对父亲的留念。比起父亲,母亲总要好些,而且这一切,也是父亲犯错引起的。所以父母离异后,姥爷担心母亲这样的状态无法看顾我,暂时将我带回老家。
在那里,遇到一个小女孩,天生就像个小太阳,让人忍不住靠近,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以为她还记得儿时自己,可是三次相遇,她似乎只当自己是一个同校的学长,仅此而已。那双眼睛与自己记忆中眼睛重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看人时分外认真,明媚而带着神采,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筱筱真的是你吗?我这个大哥哥,你可还记得?
自己从未想过能这样相遇,第一次见,她与父母、哥哥,来学校报道,还以为认错了人;第二次招新会上,她被人群挤到自己身边,还撞进怀里,那一刻自己以为看错了,帮她捡起申请表,确定了籍贯和姓名后,确定就是她,可她忘记了,匆忙走开;第三次,在公园边上,本来自己是要打车过来的,可看到她,选择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结果她身边多了一个帅气的小男生,看着眼前两人打打闹闹,自己不失落是假的,只是自己没有立场,心中气不过,做了此生很幼稚的行为,快步上前,故意和她撞到一起,结果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