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电话响了。”
魏超睡眼惺忪地摩挲着，找到手机，看了眼，放下，打算继续睡，没想到又响了，清醒了些，揉揉眼睛，拿错了。
“筱筱，是你的。”
“唔，瞌睡的不行。”
我努力睁开眼，又想立刻睡过去，烦躁地蹭蹭魏超颈窝，拒绝接电话。
“那我，接了？”
“嗯。”
魏超看筱筱撒娇的样子，宠溺地笑笑，轻抚筱筱脸蛋，扭头接起响个不停的手机，陌生来电？
“你好？”
“………”
“喂，你好？”
魏超看着来电显示，见无人说话，又重复了一句。
“我找杨筱筱。”
“你是哪位？”
魏超听见对方是男的，语气加重。
“我找，杨，筱，筱。”
听着对方呼吸声浓重，又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听过？
“她在睡觉，你哪位。”
被这么一闹，魏超不高兴了，大早上的找自己女友，还这么拽，头一次遇见。
“你是谁？男朋友？”
“是。”
“魏超？”
对方迟疑了片刻，带着些许期待，又像是不悦。
“是，我是魏超，杨筱筱的男朋友，你是谁？”
魏超失了耐心，不耐烦又顾虑筱筱，轻轻坐了起来，给筱筱盖好被子。
“很好，这么快，就住一块了？”
魏超听到对方发火的，自己也恼了，一而再再而三，神经病吗？
“说话。”
“我是徐漾。”
………
魏超顿住了，提裤子的手停了下来，缓缓坐在沙发上，清清嗓子，发觉说什么都有些不合时宜，干巴巴开口寒暄：“好久没联系了，我不知道是你，筱筱确实还在睡觉，人正迷糊着呢，你应该知道她有起床气的。”
“你，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徐漾不知道还在期待什么，艰难开口，喉头发紧，手无意识地收紧握拳，脖颈间青筋暴起，如果魏超在自己面前，一定会一拳打在他脸上，怎么能，怎么会这么快就……
“开学时，她主动开口说的。”
魏超知道说别的显得自己心虚，又不愿意解释其实只是单纯睡一块，好让徐漾放心，自己巴不得让徐漾，所有男人离筱筱远点，等徐漾问起时，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略带炫耀地主动说起。
“是吗？”
“嗯，我也没想到，本来以为没有希望了，就去和她道个别，没想到她，临时改变志愿去了医科大，更没想到的是她会因为我那晚情绪失控，改变主意，松口要试试，可以就在一起。”
“是吗？恭喜你。”
徐漾听着不是滋味，自己那般主动都换不来，还不如魏超执着，可心意却比得上魏超，不明白差在哪里：“没想到会是你。”
“我也是，不过没多久就正式在一起了。”
“那你们……”
“哦，她来学校看我，所以一起过年，等她醒了回电话给你吧。”
魏超觉得再说下去，自己怕是会忍不住炫耀，刺激徐漾，还是厚道点，比较好。
“不用了，就跟她说新年快乐，今年过年我回不去了，礼物明年补上双份。”
“好。”
“再见。”
“再见。”
“等等，魏超，好好对她别惹她哭。”
徐漾酸涩地闭了闭眼，郑重道。
“放心，我很珍惜她。”
“好。”
“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
说完，挂断电话。
还没等魏超放松下来，又响起电话来，还是筱筱的手机，魏超这次直接不悦，来电显示：赵秦桑。很好，一个个的都来拜年，真是主动，热情，魏超觉得自己的火气压不住了，“筱筱在睡觉。”
赵秦桑看了看电话，确定没打错人，心明了，阴阳怪气地开口：“我打电话是问她什么回学校，打算带她见见我妈。”
魏超一听就火了，什么叫回去见见……见家长？什么关系比自己还要郑重，要见父母的份上了？
“赵秦桑是吧，我是她男朋友，她现在还在睡，昨晚太累了，等她睡好了，我自然会告，诉，她，再见。”
魏超挂完电话，心里怎么想都膈应，见父母，见个屁，凭什么。自己都还没有以男女朋友身份介绍筱筱呢，凭什么赵秦桑就挤上来，哪来的自信，笃定筱筱跟他去。
一早上的没个完了，前面一个曾经的追求者，现在又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赵秦桑酸水直冒，电话挂断了，直直盯着手机，最后那句是自己故意的，不过自己的母亲，筱筱确实见过，自己母亲也很喜欢筱筱，到现在还会时不时提起，自己也没说错，本来要是母亲知道自己和筱筱又相见，一定会约筱筱见面。
魏超把手机设置静音，衣服也不穿了，又重新脱掉穿了半个的裤子，上床抱住筱筱，瞄准筱筱刚好露出被子的左脸，一口咬下去，重重的。
“呀，疼啊。”
“你发什么疯？”
我生气地推开魏超，怒气冲冲地瞪着魏超，还不解气地锤着他的胸口，魏超也不挡着，我见手疼，停了下来，一言不发，盯着被子。
早上被电话烦个没完，好不容易睡踏实了，又被魏超这么又惊又吓，咬的又痛。
“我发疯？”
“那个赵秦桑打了电话……”
“打就打，你干嘛闹我？”
“还打就打？见他母亲，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了，都见家长了？”
“你有病啊，见什么家长？”
说的不清不楚的，和赵秦桑又扯上关系了。
“赵秦桑都打电话来了，你还装不知道？”
“你够了，大早上非跟我吵架吗？”
“是你的问题，现在说清楚，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什么态度？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吼个没完了。”
我气急了，起身掀开被子，不管不管站在地上，穿衣服，准备好收拾东西走人。
“你干嘛？心虚了，走人了？”
“你……你别太过分，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我扔了包，站定，怒视魏超，泪水打湿脸颊，心里抑制不住地难过，努力压着咽喉的哽咽。
魏超看筱筱比自己还气，又气哭了，心里烦躁地下床，顾不得穿鞋光脚走来走去，手叉腰，思忖片刻。
“真的没什么？”
“你，说，呢！”
我一字一顿，声音极大。几乎是喊出来的，哭腔连带出来，再也收不住了，委屈得哭了起来，本来好好睡觉别打搅，现在又被怀疑，又被魏超那么大吼。吓得一个激灵，心里止不住的伤心。
“我，对不起，那那个赵秦桑，为什么会……”
“我哪知道。”
“那你和赵秦桑这么熟？”
“我……我，他小时候也在我们来家生活过，他姥爷在那，你说我认识不，就算……就算要见他母亲，也没什么，你至于这么，……这么，吼我吗？呜，呜，呜……”
魏超听完，后悔冲动，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上前抱着筱筱，低声道歉，抓着筱筱的手让她打我解气。
“那个，赵秦桑张口就那样说，我肯定很气了，你是我媳妇儿，凭什么见他母亲，我能不生气吗。再说了，说的不清不楚的，能不误会？”
魏超说着，自己也委屈，搁谁谁不气。都怪这个姓赵的！
我说不出话来，只不停地啜泣，想停也停不下了，被魏超抱着，也不动，听完魏超的解释，也知道自己也有不对，哽咽地缓和着，锤了下魏超。
“我的错，吓到你了？”
魏超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拍着筱筱的背。还在颤抖的身体，小拳头锤着自己，不重。
“不闹了，都怪他们，我们再休息会，好不好，我给你拧个毛巾，你擦擦脸，不哭，不气了，嗯？”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