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的夜晚,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城市里的霓虹灯星星点点的缀着,城市的喧嚣,不及现在内心的平静安逸。
玩了一天,回到酒店,魏超被方毅他们叫走去喝酒了,我独自在房间休息,犹豫再三决定还是给徐漾回个电话,按照之前徐漾留的号码,来回踱步,早晚要说,还是现在说得好,说好的如以往相处,他可以,我也可以的,逃避不是事儿。
心里建设好久,才按了下去,忐忑等待,“嘟……嘟……嘟……,嘟。”响了好久,电话才接通,对面没有说话,呼吸声很轻,轻到稍稍不留神,就会忽略,我很肯定是徐漾接的,只是他没有说话,相向无言。
我故作勇气,“漾哥。”
“嗯。”
徐漾的鼻音听着很重,感冒了?
“你还好吧?”
“还好。”
“我听着你好像感冒了。”
“我很,好。”
“我今天在外边玩了一天,刚回来。”
“是吗?”
我看了眼手机,又继续说:“嗯,我和魏超,姚敏他们在一块过的年,就……”
“是吗?”
“漾哥,你……”
我欲言又止,他的语气太不正常了,有点怪,除了感冒影响,还有他此时情绪不佳,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聊了,想过徐漾听到我和魏超在一起的各种反应,唯独没有这样的,太难受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行,冷淡到如同陌生人,自己说着话好像自作多情了,真的不该强求什么。
“你要是感冒了,记得多喝热水,吃药,还有睡前多泡会脚,发发汗就好的快了。”
“知道。”
徐漾咽喉发紧,哽在喉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早上魏超接的那通电话,让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分不清嫉妒,还是羡慕,亦或是怀疑,是不是筱筱为了让自己彻底放下,和魏超一起骗自己?侥幸的幻想着种种可能,因为那丫头重情义,会不会是不想魏超变成下一个自己,所以勉强在一起。
电话挂断后,在战友诧异的眼神里,自己失态狂奔,在操场玩命的跑,一圈、两圈、三圈、四圈……,直到没了力气,瘫倒在跑道,掩面。
窒息般的难受,像没水的鱼儿,垂死挣扎,真的没了希望,被战友看不过眼,架回寝室,麻木的冲了凉,睡到现在,听到电话,条件发射地坐起,看到是筱筱打来的的那刻,自己是喜悦的,但是又预感筱筱要说什么,也就是真的没了希望,还不如没打来过。机械的回答着筱筱的话,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叮嘱自己防感冒,不如过去感到温暖,刺骨的冷,她是真的已经打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和自己相处。
“徐漾,我们说好的做回以前的。”
“是啊,我忘了,忘了……”
“徐漾,你好好的,我们暂时就别联系了,等你,不,等我们都能淡然处之,再联系吧,我过年会去你家看叔叔阿姨的,你放心。”
“好,谢谢。”
“再见。”
“保重。”
望着已经挂掉的电话,泪水止不住的流下,难以克制地想要发泄,因为清楚走到现在,不论对错,不可能再无所顾忌地相处了;因为清楚所求不同,很难走到一起;因为清楚,所以才这般痛苦难过,这便是成长的代价,失去了一个挚友,不,应该是两个还有安婧,虽然那年和好了,可是明显都开始避讳着,时间一长,也说不清谁不联系谁了,就这么淡了。
现在回头看看,当时的处理方式实在愚不可及,硬生生把自己的朋友作没了,现在就算弥补,也不能和好如初了,那根刺始终作祟。
事到如今,赵丹的事,还是顺其自然,那天解释过后,不论是自己还是姚敏,魏超都有自动联系她,试图说清楚,免得徒添误会,可是往往越是解释,越会产生误会,让她更是不愿意面对,所以还是缓缓,平常时节问候,和联系不断,她总会明白的。
脑子里乱成团麻了,看看自己那些愚蠢作为导致的结局,就悔不当初,又于事无补,自暴自弃地窝在沙发,不想面对了,随便怎么样吧,太累了,想得再多,又不能按心里的来,有什么用,徒劳而已。
以后还是简洁明了的,有什么说什么,顾及再多不能完美处理,总会弄巧成拙,就像现在,还是过自己的。
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脑子里放电影般,闪过那些画面,有笑有泪,有闹有静,眼角不自觉地落了泪,喃喃自语。
“我回来了……”
魏超进门看见筱筱蜷缩在沙发一角,明明170的身高,这会儿看着小小一团,连个毛巾被都没盖,怜惜地将娇人儿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瞥见手里还握着手机,魏超轻轻掰开,握的还挺紧的,手心红彤彤的,泛着白,嘴唇微启,张合着,说着什么梦话,魏超附耳倾听着,一串话,就只听清楚两个字:“徐漾”!
魏超心里不是滋味,进门后不是没看过筱筱眼睑微肿,睫毛湿润,脸都成花猫了,哭过的迹象太明显,又听到徐漾的名字,就知道这是给徐漾回电话了,说的不太好,自己也能猜到筱筱,大概还是想着挽留做朋友的可能性,只是徐漾大概拒绝了,又或者徐漾答应了,筱筱又愧疚起来。当初筱筱经历的一切,自己都知道,所以才明白就算不喜欢,筱筱也是期望不伤害对方。
傻丫头,越是这样越不能让对方甘心。不过这说明筱筱已经在区分朋友,恋人的界限,与自己是好事,自己该高兴的,可是瞧着筱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疼惜这个傻姑娘,心里更是放不下了。
魏超有点烟瘾犯了,看了看熟睡的人儿,悄声去了阳台,抽了根烟,浮躁的心,渐渐静了,别人再如何,自己也不会放手,当初自己就是不放弃,才争取到机会,要不然估计这会知道筱筱有男朋友,自己也和徐漾一样不好受吧。
说到底,自己在筱筱这里还是赢了他们,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