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秦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怒气止不住地往外冒,将她赶下车,等着她打电话服个软,她倒好直接等车走人了,面上不见一点妥协,自己把车倒回来,一直跟在后面确保她安全回校。
小时候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长大了倒是开始疏远自己了。越长越不可爱了,整个一白眼狼。
“哎,我说你要不算了吧。”
李阳赶上来,搭在赵秦桑肩上,语重心长地劝解,实在不看好赵秦桑这一厢情愿,要说人家小姑娘充其量只能勉强算你的小青梅,可是人都要长大,都要变的,哪有要求人从小到大一个样儿,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可这话不能直接给赵秦桑说,要不然一定会被‘亲切问候的’。
赵秦桑闻言,慢下脚步,和李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可是李阳的眼神太明显,赵秦桑更不悦了,为什么要放弃,不到最后,谁敢说没有以后,自己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赵秦桑听不进去,势在必得的气势,让李阳看的忧心。李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儿时的记忆当成执念,看赵秦桑这情形,不仅是执念,还是偏执。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认清现实,放弃。
又同情地拍拍赵秦桑的肩膀,“悠着点,免得弄巧成拙,女孩子都是哄着来的,没有谁愿意被算计或者强迫。”
赵秦桑一直对外界事物,兴趣不佳,从认识到现在,都是淡然处之,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对世界失望,没有追求,没有自己的希望,麻木前行,初高中时期带着眼镜隔绝那些主动的好意,看似谦逊有礼,实则冰冷绝情。杨筱筱是自己了解的,唯一能挑起赵秦桑情绪的人,让那些人大跌眼镜,谁都没有过殊荣被赵秦桑主动接送,主动邀约,耍心机算计到眼前来守着。
可是有些事不能看先来后到,只有时机契合。
想到这,李阳放弃了,不到黄河心不死,谁让他是自己兄弟,陪他疯一把也无妨。
“我请客,吃大餐。”
“我阳就是好。”
陈苏突然跳上李阳背,激动地大喊,还以为今晚这种情况只能喝酒,没想还能捞一顿大餐。
“下来。”
“不下。”
李阳甩了几次都不成功,威胁也没用,就听之任之。
蒋楠一言不发,看看赵秦桑,再看看李阳,欲言又止,摇摇头,低下头跟在后面。从杨筱筱舍友李静那得的消息,两人感情其实没那么牢固,在一起还是想试试看,并不是情到浓时自然在一起的,这两种差别还是有。可是又转念一想,万一消息有误,不是害了赵秦桑,只能再打探一下,自己表弟正好在南大,那杨筱筱男朋友不是南大吗,可以问问看。能帮一点是一点,总好过看赵秦桑这样不正常的强。
我回到宿舍,放下书本,拿着衣物去洗漱。闷闷不乐,这个赵秦桑哪都有他,明明是礼貌问候,都能惹到他,难道是‘大姨夫’来了,这样的话,自己就勉强原谅他把自己赶下车和今晚莫名其妙的行为。
揉搓着头发,抹了把脸上的水,专注洗澡,流水兜头冲下,一扫心中阴霾,浑身轻松,叹息着岁月静好,我不骄不躁。
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是我调节情绪的方式,凭什么把我气个半死,让对方开心呢。
赵秦桑阴晴不定,那我离得远点,以后多长眼,尽量不往他眼前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本来觉得好歹是小时候的玩伴,能给自己当靠山,结果好嘛,别人不欺负我了,他倒开始了,学校里关于他的传言都是歌功颂德,盛世美颜,翩翩公子,我看道貌岸然才是。装得到想那么一回事,实际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比川剧中的变脸还要快。
真希望有一天,他真实的样子暴露出来,估计会扼杀不少女心,毕竟那张脸是真帅的无可挑剔,比魏超的五官精致,但不显女气,魏超属于硬朗刚毅,而赵秦桑是精致英俊,仙气十足,从外表看的确能迷惑众人,唉,谁能想到粉了好久的赵大帅哥,是个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家伙。
我哼着歌回到宿舍,将洗漱物品归置原位,开始擦脸,擦脚,上床。
“筱筱心情这么好?”
“嗯,那可不。”
“那会儿刚回来,还怒气冲冲的,这会儿到换了个人似的。”
“没办法,不能用别人的无礼惩罚自己。”,我大度不计较就是了。
李鸽听了,矜持的笑笑,不去深究这话里深意。
“谁呀,这么能耐,气的到你?”
李静来了兴致,反正这会儿三人都刚躺下,睡不着,不如八卦一下。
“睡的觉,管那多做什么。”
我没好气地轻斥,不欲细说,被赵秦桑那么下面子,我傻了说出来。
李静息了好奇的心思,一会儿又想到,“淑仪这是第几次没在了?”
“不知道。”,李鸽愣住了,没想到话题转这么快。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
我怔愣地看着王淑仪的床铺。
“淑仪,很少和我们一起行动了,唉,现在要见一面只有在上课时了。”
李静可惜地感慨,王淑仪是典型的恋爱脑,那个男朋友和王淑仪发展太快,这在一起才多久,就夜不归宿,每次查宿都跟做贼似的,总觉得不太妥当,可是淑仪不听,辩驳说‘那是你们不了解,再说了不在一起,怎么能知道合不合适。’什么的,说多了影响感情,还会被怀疑挑拨,只能点到为止建议而已,只不过担心是免不了的。
“别担心,淑仪有分寸的,她下课后给我说过明天回来,热恋期嘛,难免会这样,时间久了就好了。”
嘴上这样安慰罢了,心里都在为她担忧,我们都才上大学,从那个紧张的高中生活解放,难免放纵,王淑仪一向有主见,总会让人信赖依靠,可是谁能想到她居然是个恋爱脑,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了,医学本来就不好学,不能有半点马虎,眼看要考试了,还往外跑,期末考的专业课要是挂科,影响实习不说,毕业找工作也会有问题,一边担心她,又一边庆幸自己守得住界限。
提到这个话题,宿舍里都安静下来,叹气起来,气氛沉闷下来,都不愿开口继续这个话题。
“睡吧。”
不知道谁,说了句,就真的沉默起来,只是都睡不着。
望着窗外漆黑一片,路灯也息了,只有簌簌风雪,敲打着窗,莫名的添了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