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秦桑和母亲到达凤安市时,爷爷派来接机的司机已经在停车场了。
“沛叔,好久不见。”
赵秦桑惊讶的看见多年不见的沛叔,亲自来接机,主动上前问候,拒绝了沛叔要帮忙搬行李,举动。
“沛叔好,您身体可好?”
沛叔不好与赵秦桑推辞,也就打开后备箱,站在一边,恭敬回礼,“夫人好,我还是老样子。”
看着很小被自己照顾的小少爷长这么大,很是欣慰。
“真是没想到回是您亲自来。”
赵秦桑母亲也很讶异,毕竟这位沛叔是老爷子的贴身管家,从很年轻时就跟在老爷子身边了,自从离婚后,再也没见过。
“我现在在凤安,老爷体谅我年纪大,很少让我再动弹,算是荣养吧,不过习惯待在老爷子身边了,也住在老宅,这次听说你和秦桑一起回来,我特意提出来接机的。”
沛叔年轻时为保护老爷子,受过伤,无法再有孩子,所以从赵秦桑出生起,就一直被派去照顾了,直到赵秦桑父母闹翻,赵秦桑被带走,到底是自己带过多年的孩子,心里一直放不下,所以听说两人要回来,自己按耐不住,求了老爷子,过来接机,见见这个孩子,也算是了了心愿。
“沛叔,爷爷在吗?”
“在在,老爷让人准备了好多你喜欢的,我们回家,啊?”
沛叔催着手,怕赵秦桑因为母亲,拒绝自己,其实老爷也很想孙子了。
赵秦桑看看母亲。
母亲点头答应,眼睛湿润,别过头去除了那人,其他人都是一如既往好。
赵秦桑见母亲没有拒绝,也轻点头答应。
沛叔高兴极了,拉开车门,“那上车,咱们回家,老爷今天估计要开心的睡不着了。”
赵秦桑一路上只听着沛叔絮絮叨叨,给自己讲述爷爷近况,和自己小时候的糗事,整个人开怀大笑,也会笑着符合,解释自己年少无知。
母亲从上车就一直闷闷不乐,看着窗外,完全没有注意两人谈话,那样大的笑声,都没能打断母亲注意力。
赵秦桑渐渐收起笑意,恢复以往淡然处之的状态,心里对父亲还是忍不住的厌恶。
“桑少爷到了。”
“哦,好。”
车子驶进赵宅,林园设计风格,有几分避世之感。
母亲在下车那一刻,下意识抓紧赵秦桑的胳膊,无助地靠着,离婚多年,这是第一次再来这里,可是已经物是人非了,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情绪低落。
当初的甜蜜时光,新婚燕尔,慢慢变成分崩离析,无休止的争论,哀求,最后形同陌路过去种种历历在目,犹在耳边。
“妈?”赵秦桑担忧地扶着母亲,心中懊悔,不该回来的,至少不是现在。
“没事,进去吧,爷爷在等了。”
母亲整理衣服,抓着,好似应战一样,昂首挺胸,气势如虹抬脚,推开打开。
“爸,多年不见。”
“阿兰?”
“好,好,好。”
老爷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门口的女人,不敢置信地叫了声,待确定自己没看错时,连道三声好,疾步走来。
身边的保姆惊讶过后连忙跟上前来,试图扶着老爷子,“您慢点。”
保姆也是赵宅老人了,自然认识这位先生的原配,替老爷子开心,今天大概是老爷子最开心的日子了,期盼这一天已久,可想而知,老爷子多激动。顾着老爷子身体,亦步亦趋地盯着,深怕有任何闪失,毕竟老爷子年事已高,身体不如当年了。
“爷爷。”
赵秦桑将手足无措地母亲挡在身后,对于母亲此刻,自己是理解的,所以爷爷这般激动,母亲大概也是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赵老爷子见孙子身形笔挺,有当年自己的风采,堪堪停住,眼里尽显骄傲满意,比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强百倍千倍,赵家算是后继有人了。
“来来来,让爷爷看看,你要是不回来见你外公,是不是不打算回来见我了?”
赵老爷子想起赵秦桑回来的初衷是看高家老爷子,忍不住地泛酸,什么时候能这么积极回来看看自己呀。
“爷爷,我本来就打算回来的,再说不常和您见面吗?”
“哪能一样吗?在秦城,你回来转一圈就走,都不过夜,想见你,还要去公寓,哼。”
赵老爷子想起来就冒火,更是对那个儿子不满了,这一切都是他祸害的,没出息的东西,分不清鱼目与珍珠,白瞎了自己当年费心费力教导了。
“老爷,还是让桑少爷进去吧,估计也饿坏了。”
“对对对,走!我们边吃边说啊。阿兰,你也多吃点,有你喜欢的菜。”
“是呀,老爷听说桑少爷要来,想着夫人也会跟着,特地为两位准备的。”
“去去去,就你话多。”
沛叔笑着退下,也不怕拆穿老爷子的心思,将桑少爷带的礼物放好。
“看看,都是你们俩爱吃的,我没记错吧?”
老爷子用公筷不停地给两人加菜,催促着多吃点。笑意就没消失过,满脸褶子,眼神柔和,满足这一现状,遗憾地看着,要是一直这样多好啊,可惜了!
老爷子一联想到罪魁祸首,就恨得牙痒痒,手不住地摩挲着拐杖,要是那个混账玩意此刻在自己眼前,一定会一杖打断他的腿。
“爸,你看我今天特意……”
刚进门的赵狄听见不远处饭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暗喜自己选的日子不错,趁着父亲高兴,带美玲回来,真是好时机。走近一看,便说不出来。
定睛一看,不是眼花,而是高以兰就在眼前,真实存在着,多年不见,还是那般大方美丽,只是岁月优待她,保养的不见一点细纹,只填了优雅,成熟,女人味十足。
话音未落,正在吃饭的三人都齐齐看了过来,停下了筷子。
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显着不悦之意,还有身后那个小家子气的三儿。
好好的胃口,完全没了,停顿过后,高以兰拿起手帕擦擦嘴,“老爷子,我吃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和秦桑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