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肯公国中部的卡内瓦拉城外,有一座月台。
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与丹肯公国如今的行政情况,月台上如今是人声鼎沸,决定移居他乡的人占了小半。
当然,也有那些想要出门游玩的贵族与生活还算过得去的中层人民。
出于想要更加激化阶级矛盾的原因,黎仁在火车上设下了贵族车厢与平民车厢。
贵族所在的车厢奢华异常,每节车厢内只接待一位乘客,当然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再加人。
车厢的地板上铺落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中间是带有异香的沉木打成的圆桌与配套的椅子。床和柜子固定在角落,以防止其滑动。贵族车厢内提供餐食且不用排队,如此舒服的条件自然是可以吸引到贵族乘坐的。
不过这样做的效果也很显著,本就凸显出来的阶级矛盾也日益激化。尽管底层的人民流失严重,不过真正会有反抗想法的,往往是那些中层人民。
苏卡·格列宁便是丹肯公国的中层民众之一。
因为天赋而被带到艾兰大陆对魔学院学习的他,在实力达到了五阶后选择回到家乡成为一名佣兵。
尽管再有一阶他便有希望在靠境内的一处小城做个城主,但是家庭条件实在是不允许。
这并不是他不努力的借口,毕竟越往上学院的课业越重,根本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勤工俭学的时间。
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能去任职的小城多半是位于那种位置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方,也不会有多少油水,尽管是可以迈入贵族的阶级,但种种原因下他还是放弃了。
在整个贵族上位事件发生前,他的日子过得还是蛮自在的。
五阶的实力足够他接到并完成报酬不菲的任务了。
而当时的丹肯公国也没有那么多的苛捐杂税,贵族们虽然会剥削下面的人,但也是有限的。那时的贫民多也只是因为丹肯公国的气候是在不适合耕作,在整个文明才开始发展不久的艾兰大陆,这种地方有人能定居,已经是贵族们努力的结果了。
然而如今贵族们在上位后一懈怠,再加上种种的盘剥,苏卡的日子也没有之前那么滋润了。
当年他稍稍攒钱,还是可以体验一下贵族车厢的,如今只能在平民车厢里和人挤着。
不管是冬日还是夏日,在户外排队等车都是件痛苦的事。而在这种时候看见有特权的人直接免去排队,人心中的怨念往往会更大。
此时的苏卡便是如此。
也许在深渊壁障破碎前,他还不会有这么大的戾气,不过现在就不同了。加上这些时日贵族们确实过分,这种时候人们的怨念已经是往日的数倍了。
即使是坐进了车厢,苏卡的怨念依旧很强烈。
其实这也和黎仁有一丝的关系,他在贵族厢内加了魔法阵控温,使温度稳定在25摄氏度,这个人体感觉最舒适的温度。不过其他车厢就不存在这种待遇了。
火车上那些移居外地的人并不会产生特别多的想法,毕竟到达他乡后短时间都不会再坐火车了,不过似苏卡这种出来游玩的人,本来心情挺好,体验体验新鲜玩意,却遇到这种情况,心中的怨念用尺子大概是量不完。
苏卡因为郁闷而在座位上到处乱看,有人和他对视他就会一眼瞪过去,如果他会东北话,那大概“你瞅啥”“瞅你咋地”会一直挂在他嘴边。
这种情况下,黎仁在桌子上刻下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自然是落入了他的眼帘。
此情此景下看到这句话,他的心中自然萌生了一点想法的。
而在他乱想了一番后,就发现以他的实力根本做不到什么事,他心中也有了想要背井离乡的冲动。
此时耳边传来一阵陌生男音的低吟,语速快且声音含糊音调低,如同恶魔的低语。
原本沉浸在思索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这声音,不过思绪结束后他就立刻发现了。
环顾四周,周围的乘客似乎在另一个世界一般,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他也找不到声音的源头,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一般。
“谁?出来!”
苏卡惊恐的大喝,但是却没有声音传出。他的双目圆瞪,心中开始有些后悔,后悔乘坐这班火车。
“你想要反抗吗?推翻这暴政,推翻那群高高在上,有着无穷欲望的贵族?”
低吟逐渐变得清晰,不过苏卡并没有尝试去回答,他觉得有能力这样对他的人,有什么目的他也没办法反抗。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了,最终苏卡还是忍不住了,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苏卡还是有些小心思的,他是在看到桌面上的字后才进入了这种状态,而在桌面上刻字的人,自然是希望去反抗的。
“去吧,去反抗,去战斗,去推翻眼前的一切,力量不够我借给你力量,人手不足我派给你帮手,钱不够我给你,只要你可以做到。”
声音越来越低,苏卡觉得周围的人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确切的说是自己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大概是幻觉吧,怎么会有这种事,说是要借,最后连个联系的方式都没有。”
苏卡在心里嘀咕着,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很快他便睡着了。
苏卡所经历的一切,其实是黎仁在搞鬼。
在深渊的七大魔王到来后,他能做的事情更多了,所以在车厢内安排一个由精神共鸣而触发的魔法幻阵,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有人触发幻阵后,他是有所察觉的,而幻阵也会在人身上留下烙印,方便黎仁后面联系,并给予其帮助。
苏卡只是诸多触发幻阵的人中的一个,不过他却是实力最强的,所以注定了他会成为这场革命的领导。
根据实力确定领导人选,也是黎仁经过了深思的决定。
毕竟实力到达这种程度还不是贵族,其付出的努力,心性的坚韧程度与其自保的能力都是有保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