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好吵。
少女趴在课桌上,侧着脑袋望着窗外的天空,怔怔地发呆。
无聊的课,无聊的老师,无聊的……生活。
少女这么想着,耳机里是交织着灵魂嘶喊的摇滚。
《Numb》,来自于维多利亚的一首摇滚乐。
没人知道它的作者是谁,也没人知道是谁谱的曲,只是突然有一天,这首歌在帮派横行的黑暗小巷中首先传唱了开来,然后传遍了维多利亚的大街小巷,最后火遍了整个泰拉。
很多人都追捧着著名摇滚歌星演唱的版本,架子鼓,贝斯,和那得天独厚的嗓音,无一不成为了这首曲子扬名世界的原因。
然而,少女听的却不是这款经典,而是网络上需要寻找很久,才能找到的“远古版本”。
据说是第一个唱出这首歌的人,很有可能是这首歌的原作者,但是少女找到这首歌的时候,评论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真是难听”,“这真的是人唱出来的吗?”,“污染耳朵”等等糟糕恶毒的评论。
少女依旧点开了它。
没有贝斯,没有架子鼓,也没有完美的舞台。
先是寂静,应该是深夜,无人的深夜,依稀能听到一闪而逝的汽车引擎声,也有拉长的,细微的喇叭。
应该是在天台,或者是什么高到足够能眺望那个城市的地方。
然后,是吉他,破旧跑音的吉他,甚至可能还断了几根弦,紧接着,便是嘶喊。
是的,嘶喊,而且绝不好听,就像是挤压摩擦着一堆铁皮发出的声响,非常的难听。
可少女没有像绝大多数人那样,右上角跟这个糟糕的录音说拜拜,她将它下载了下来,并且从早上听到了现在。
“将军?”
“将军!”
少女意识到了有人叫自己,才抬起头,从窗边移开了视线。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无聊的课程已经结束了,教室里的人都去食堂吃午餐了,只剩下自己,和面前这个眼中满是崇拜之色的小弟。
“怎么了?”
“将军!咱们自治团又要开战了!大家都在等您呢!”
少女靠在椅子上,拉起了嘴角,露出了锋利的笑容,然后迅速跳了起来,摔开了门。
横冲直撞,这就是少女行进的姿态,但这不是她故意这样的,学院对于各个学生自治团的领袖都抱有相当的尊敬与……恐惧。
毕竟谁也不知道少年乌萨斯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由着他们的性子,把他们供起来算了,那么多个学生自治团也管不了。
老校长说完这些之后还会从口袋里掏出写有“维多利亚”的手绢,然后用它狠狠地擤鼻涕。
这真的只是因为老校长有鼻炎而已。
随手接过小弟呈上来的热狗,三两下咬碎塞进肚子,又接过一杯可乐,仰脖,丢杯,然后饱饱地呼出一口汽水那冲动的二氧化碳。
这个时候,面前的操场已经自动分成了两拨人,其中一拨人在看到少女那标志性的红色大衣时发出了欢呼。
“冬将军!冬将军!”
那群学生们发出了欢呼,像是迎接皇帝一般,为她让开了路,每个人眼中都写满了狂热,只有少女自己的眼中写着轻蔑,和一丝丝的无聊。
“可以……开始了吗?”
勉强维持着秩序的老师战战兢兢的问。
“等一下。”
少女抬起了手,大声扬起了口号:
“力量与荣耀!”
站在少女身后的学生们像是疯了一样,举起了手,这一刻,他们的战吼响彻了整个操场:
“力量与荣耀!!!”
已经不需要老师了,这一刻,属于学生之间的斗殴正式开始。
……
下午2点,少女坐在大街上的公共休息椅上,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耳朵里插着耳机,脸上贴了好几块创口贴。
斗殴总会带来伤口,而课程也总会无聊。
而今天,少女选择了逃课,甚至连“受伤治疗”的借口都懒得编,就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学校。
想做,便这么做了,她是她,自己的行动需要给他人理由吗?
她就这样坐在长凳上,听着那首与众不同的“原曲”。
一开始,确实无法习惯,但是听到后来,会渐渐沉迷在那嘶哑的嗓音中。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站在高处,俯瞰着城市,弹着破旧的吉他,一遍遍嘶吼着“I’ve became so numb,i can’t feel you here;I’ve became so much more awre(我心如冰封般冷硬,对摆布浑然不知;我已身心疲惫,灵魂却不愿睡去)”呢?
少女在这首歌中,听到的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灵魂。
“你在做什么?”
一只耳朵忽然空了,少女诧异地转过头,看到一个眯眯眼的银紫色头发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旁边,脸上挂着让人不愉快的微笑,然后将耳机塞到了自己的耳朵里,丝毫没有去理会少女是否允许了这件事。
“啊,是这首歌啊。”
眯眯眼扬起了脸,那个讨厌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点。
少女拽回了自己的耳机,不爽已经写满了她的脸:
“这是我的。”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呢,毕竟听到了很感兴趣的歌呢~”
少女无视了身旁这个眯眯眼的话,站起了身,她不打算和不愉快同席。
“不过我倒是认识唱那首歌的人哦。”
就在耳机即将塞好的时候,这一句话漏到了她的鼓膜上。
“哦?”
少女挑了挑眉,看向了那个眯眯眼:
“那你告诉我,唱歌的那一位为什么会唱那首歌?”
不得不承认,她好奇了。
“这,我倒是不知道呢。”
眯眯眼弯起细眉。
“……切!”
少女毅然转开了身,果然是浪费时间!
“不过,作者倒确确实实是个女·孩·子哦~”
这句话又拖住了少女的脚步,她颇为不爽地回过头:
“我怎么知道你不在骗我?”
“啊呀,才没有骗你哦。”
女人摇着手指:
“我确实很了解她哦,这首歌是她在8年前唱的呢,那个时候她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8年前,少女心里盘算了一下,倒确实是这首歌火起来的时间。
“你说,她那个时候和我年纪一样大?”
“对哦。”
眯眯眼摆了个姿势,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突如其来的第三者打断了她们。
“你在干什么?12?”
白金色长发的少女站在长凳后,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们。
“啊啦,看样子到时间了呢。”
眯眯眼装出看手表的样子,站了起来,伸出了手:
“算是场有趣的见面呢,我叫AK12。”
这是什么奇怪的代号……
少女看着那只手,最终还是握了上去:
“大家都叫我凛冬。”
“哦~”
自称AK12的少女稍稍圈起了嘴:
“看来,你就是大街小巷很有名的将军呢~”
凛冬不爽地摆过了脸:
“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的有股让人讨厌的感觉?”
“呵呵,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AK12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微笑,递来了一张名片,摆了摆手,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电话哦,只要你付得起钱~”
人不见了,余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着。
凛冬看着手中的名片:
“格里芬安保公司……什么玩意儿……”
她刚想把这东西扔进垃圾桶,可是,好奇心阻止了她。
她想要知道更多,关于那个嘶哑歌者的故事。
最终,她还是将这张名片小心地塞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