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我究竟造了什么孽哟。
她的头痛欲裂,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
“家银……”她一声还未喊出来,便直挺挺地往地上一栽,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哼,就知道装死。”叶春红非但不为所动,反而恶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朝那个躲在地上人事不省人儿直嚷嚷。“你这个妖精不是一直想回到那个穷光蛋的身边,这回,让你如愿了。哼。以为生了一个儿子就有什么了不起……”
“羽心,羽心……”胡家银在门外边看得非常的真切。当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亲爱的羽心朝地栽下去的时候,他那满眶的泪水的早已流满了他的整个脸。他想大声地喊出来,可是声音却不明不白地卡在嗓子眼里,已经嘶哑得喊不出声来了。
“哼,来人,把门打开,让她跟她的穷光蛋丈夫死一边去吧。”叶春红朝佣人房那边一声喝道。
“是。”很快,那边走出了一个佣人来,只见她边担心地朝地上看看羽心,边快速地把铁门打开。
“羽心,羽心,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啊?”胡家银一下子就扑向了倒在地上的羽心,然后一把抱起了她,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羽儿啊羽儿,你又是何苦呢。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羽儿啊,你又是何苦呢,你又是何苦呢……”他一边走一边独自喃喃地喊道。
可是,昏过去的羽心已经无法听到他在说什么了。一任他抱着她在微凉的晨风朝门外走去。
“哐当”一声,随着胡家银的走出,那扇铁门已经无情地给关上了。
羽心依然无声地让胡家银抱着,只是她那长长的秀发随着风的飘动而四散飘动着,她的眼角不知在何时已经流成了一条河了。
门口的吵闹声最后还是把在睡梦中的白孝文给吵醒了。
他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一转身,才发现,她,他亲爱的人儿,他昨夜是如此疯狂地爱着的女人意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咳,咳,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嘛?
难道经过了昨夜,她还不明白,他是那么的爱着她,他是那么疯狂的爱着她。
可是,这个傻女人,却就是不明白,却还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突然,他一个激凌,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裹起床单,冲下床去,直往儿子的房间里跑去。
跑到那里,他轻轻地推开儿子的房门一看,只见儿子骞琪还在床上甜甜地睡着,丝毫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他看到这,才猛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才返回自己的房间,套上了衣服和裤子,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来。
他站在二楼朝下看去,只见一楼的所有景物都被他一览无余。
他在想,他那个亲爱的傻人儿这会会傻到哪里去了?哎,这个精灵一样的女人哟,他还真是无法捉摸她的心事呀。
傻女人,难道你就对我,白孝文没有一丝一毫的迷恋和爱情吗?
要不,为什么每次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傻女人呵,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在一起呀?
白孝文痛苦地用拳头捶在他手下的栏杆上,顿时,钻心的痛直传进他的神经末梢,可是他却浑然不顾,不停地用他那痛苦的拳头狠狠地捶向那无辜的栏杆。
不一会儿,他的拳头血流如注。
“总裁,你,你……”在下面一楼忙活的阿姨一看到白孝文如此发疯地惩罚自己,她吓得什么似的想大声地阻止他。
可是,她的阻止是无效的。
那疯狂的人依然不停地在捶打着自己的拳头。
“喂,你疯啦?”忽然,不知什么时候,叶春红来到了他的身边,走到他的身后,从后面轻轻地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孝文,对不起。”
“哼,对不起,你也知道对不起?”这时,双眼发红的白孝文一下子就收住了自己的拳头,一甩手便把个搂住他后腰的叶春红甩个仰八叉。
然后,他一脚蹋上去,一只手指向她,“贱人,说,你把羽心弄到哪里去了?”
“喂,白孝文,我告诉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如果你敢打我,我就要告你家庭暴力。你可别忘了,我依然是你的夫人。”叶春红虽然身体躺在地上,但她的声势却丝毫不减,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同样恶狠狠地朝对方嚷道。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自己是谁了。”白孝文正气不打一处来,刚好来了这么一个让他出气的货。
于是,他那如雨点一般的拳头披头盖脸地直朝那个花容失色的叶春红落下来。
“说不说?说不说?”每落下一次拳头,白孝文总不忘大声地问一句道。
最后,叶春红再也受不住他那如钢铁一般硬的拳头了,便开始讨饶了。
“孝文,你就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不要再打了吧。”叶春红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在哪里呜呜呜地直哭泣着。
“说,你把羽心弄到哪里去了?”白孝文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好,好,我告诉你。你的那个羽心已经被她那个野丈夫弄走了?”叶春红还在那里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生怕他的拳头会再一次光顾她。
“被谁弄走了,到哪里去了?她究竟怎么样了?啊,你到是说啊?”白孝文一把提起叶春红的衣领,红着他那双睡眠严重不足的眼睛大声地朝她吼道。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去医院了吧。”叶春红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便被白孝文重重地丢在地上了。
“好,叶春红,我不可能再跟你过下去了,我再也不能忍受你了。你放心,等我回来,我立马就跟你离婚。”白孝文边说边冲出了门口去了。
叶春红愣了一下后,便恍然明白了,开始捶胸顿足在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
“哇……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哇……”
当白孝文一脸悲伤地赶往医院时,金羽心已经脱离了危险。
只是,还在那里昏睡着。
那个可怜的人儿,胡家银一只手握住金羽心的一只手,一只手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企图以他的温暖来唤醒那个同样可怜的人儿。
只见他用那满含着虔诚地嘴不停地亲吻着他心爱的羽心的手,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在心里祈祷,心爱的人儿呀,我亲爱的羽心啦,你快点醒吧。我胡家银这生这世,不求你能给我生个一男半女,就只求你能与我白头偕老,一起渡过这漫漫人生路,我这一生,便知足矣。
或许,那个昏睡的人儿的心里早已经感应了,她那紧闭着的双眼已经有泪水从那眼角悄然流了下来。
恰在此时,白孝文刚好走到了羽心所在的病房门口。
那一幅动人的图画也刚好入了他的眼。
他欲推门而入的手顿时僵住了。
他的表情刹那时凝固了,他一下子便陷入了沉思当中。
对呀,那个男人,是他亲爱的人儿的现任丈夫,是他亲爱的儿子的养父……如果没有他的闯入,那么,他们一家三口应该过得还是其乐融融吧。
可是,这,这,难道又是他的错吗?
他爱她,难道就不能得到她吗?何况他和她已经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亲爱的儿子了!为什么别的男人都能拥有她,而他,作为她亲爱的人儿却不能完全完整地拥有她呢?当初如果不是金家二老给叶春红撑腰,他早就带着他的妻子和儿子过着幸福的日子了。
可是,如今的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谁让他有家不能回,有爱不能拥有,有儿子不能享受做父亲的滋味?
难道是他吗?不,不,不。作为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他不能没有自己的后代,不能没有自己的骨肉,不能没有自己事业的继承人。
他为了求得一个子嗣,难道就求出来这么多的磨难么?你看他现在的现状是,家里虽然有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可是,他却不爱她,必须处处躲着她,防着她,以免有一日不小心被她所诱惑了;他虽然有一个爱着的人儿,却又不能拥有她,却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被别的不相干的男人握着,吻着,亲着,那痛苦呀,真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着自己的肉那般无法形容;好不容易有儿子了,儿子却还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隔膜,仿佛他也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家银,我这是在哪里?”好不容易地,金羽心醒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如此痴情如此傻乎乎的人在那里使劲地吻着她那冰凉的手。
她的心好感动,好感动。
“羽心,等你病好了,我们回家好吗?”胡家银赶紧收起他那满眼的泪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你赶快收拾一下吧,我没什么大碍的,我可以回家了。”是她,那个他牵肠挂肚了那么多年的可怜的人儿在对那个男人说。
此刻,白孝文看到眼前的如此光景,他到底是进还是退,一时还真难决策。
“天啦,你为什么就这么的不公平?”
白孝文痛苦地用手狠狠地垒了一拳在那病房的门框上,在心里非常纠结地喊道。
“难道我白孝文永远就只能做一个幸福图画里的旁观者吗?”白孝文非常纠结地盯着病房里的那俩个人儿,看得他的眼珠子就快要掉下来了。
“不,不,决不!”白孝文一时忘情地喊了出来。
“谁?是谁在外面。”胡家银显然被这意外的声响所惊动了,他赶紧站起身来,大声地朝外喝问道。
这下,白孝文想不进去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