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杠上了,都如同离箭的弦一般冲了出去。
“令儿想上山还是回营帐?”
南令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爱称还有些不适应。“当然不回营帐了,那儿什么都没有,还不能离开,不得无聊死。我还是第一次骑马出来玩呢,我们不上山,绕这附近转转好了。”
她不是第一次骑马,可却是第一次和祈仕同乘一匹。
“苏君,您可要上山?”一旁马夫也踌躇了,询问苏清河的意见。
上山?
就他这样,等马夫拉着他上了山天都黑了。
“回营帐吧,我相信得胜归来的定是陛下。”向南令他们颔首行礼。“公主、太子殿下,诸多不便,清河便不陪同先行一步告退了,清河会备好午膳等大家回来的。”便让马夫拉着马儿载着他往回走了。
见没了旁人,又走了一段路,南令才开口。
“仕仕,你可还记得,你唯一一次叫我的名字还是唤的全名。”之后好像也再没叫过她。
祈仕圈住她的手微微收紧,“令儿是在怪我叫的迟了?”
“当然不是,只是……”
幸福来得太猛烈,太突然,得给她点时间缓缓。
“你不喜欢我唤你令儿?”
“没有!”
“那是为何?”祈仕明知故问。
南令就是觉着这样叫很羞耻,虽然皇兄也唤她令儿,但就是不一样。每每祈仕这般叫她时,她的小心肝儿都得颤三颤。
“能不能换一个,叫我阿令?不然令令也行啊。”
这就是南令叫他仕仕的原因?
祈仕挑眉,蓦地凑近她的耳朵,“阿令。”
这一声,慵懒缱绻。
瞬间,南令早先退下的红晕又有泛滥开的趋势,怎么觉着只要是他叫她的名字,不论是什么,她都受不了呢。大抵是过于恼羞成怒,南令才反应过来,“……你戏弄我?”
南令听见祈仕浅笑出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坐在前面很亏。
“仕仕,我们下去走走吧——”
祈仕也没有问为什么,很配合的下了马,将她抱了下来。只是,却没让南令绕过那个话题。“待我们成婚,令儿便是我的妻子,东陵太子妃,届时你还会多出很多称呼。”
南令揪着路边新发的野草,回头撇了一眼祈仕。
他素来爱穿红衣,身姿高挑、长身鹤立,多年来肆意不受约束惯了,仅以一根黑绸金丝的发带束之,装扮清浅,却慵懒魅惑到了极致,不似行在山间,倒像是走在忘川河边,以曼珠沙华为伴。
说他是勾人心魄的妖毫不为过。
像是女娲造世时深雕细琢造出的神诋误入了这红尘世间,剑眉入鬓,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仿佛一泉寒潭,祈仕几乎都是带着笑的,可那仿佛本能,却不达眼底。
像刚才那样的笑,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开心便好,不管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
“那若唤你娘子呢?”
南令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仕仕,男孩子要矜持一点!”
虽然不是阳光正好,却也风清山秀,又有美人作伴,嘻嘻笑笑,一时间也是恬静欢乐。
但南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她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做来着……
“仕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