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失败的韩大人听到杨老所说的大事后,原本的愁眉苦脸变成了苍白无力,目光呆滞的他盯着杨老,看的杨老有些不忍心,可一想到手里的“赃物”,他觉得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好。
上前拍了拍韩大人的肩膀,鼓励的说道“小韩啊!我相信你,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到你韩大人呢?老头子我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的!”
韩大人呵呵一笑,“那可真是谢谢您老啊!这么看重小子…”
很想把憋在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不过瞧着杨老一脸的“和善”,韩大人就知道必须把嘴里的话憋回去。
皮笑肉不笑的他很希望这些人能够消失在眼前,不过却只能想想了。
杨老让李义云去仓库搬粮食去,留下韩大人在这里陪他说说话,李义云当然没意见,能让韩大人吃回憋,他现在心里可高兴了!就差在脸上写个我很高兴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待周扒皮领着李义云一行人离开后,韩大人心领神会的把门紧闭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来到杨老的身边,小声的说道“杨老,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您可别每次来都说再等等吧!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这么多年了,就指望着回去尝尝家乡的味道,您可不知道,我这吃烤肉吃的都快吐了啊!”
杨老没有回答,端起茶又仔细的品味了起来,他也其实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了,记得上一次喝这茶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一晃眼,百岁生日都过了!哎!
韩大人有些急了,每次杨老这样犹犹豫豫的态度,就表明了事情可能又得拖后了。
这怎么能行啊!这么久才见到一回,不能每次都带给自己失望吧,总得让人有些期盼吧。
杨老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看向一旁满头大汗的韩大人,内心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跟着他在外这么多年,受苦也受了这么多回,是不是应该给他透点底呢?
正在犹豫的杨老突然被一抹翠绿的光芒闪瞎了眼,现在的他对绿色尤其敏感,眼睛盯向光芒的来源,见是韩大人手里的扳指发出的,再仔细的观察,确认了是上好玉石打造的扳指,心里突然泛起了一股酸意,刚刚升起的可怜之心一下子破的稀碎。
韩大人正习惯的摸着扳指以缓解自己的心情,这是他最近折腾出来的兴趣爱好。
收集各种各样的上好扳指,然后戴在手上,遇到相识的人就在面前肆无忌惮的把玩,来彰显自己的奢华,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谁让这地方实在是太荒凉无趣了,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把周遭所有好玩有趣的都玩了个遍,能玩的都玩了之后,他就陷入了寂寞空虚的感觉。
最后,玉扳指出现在了他眼前,就像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
杨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碰到桌子时还轻磕了一下,熟悉的人都知道杨老这是生气了,可韩大人不知道啊!此时的他等着杨老的回复,想着等会该怎么做才能向杨老请个假,让自己回去一趟,所以听到声响,急忙的抬头看向杨老。
杨老则是摸着胡子说道“小韩啊!你来这漠北镇有几年了?”
“回杨老的话,有十五年了吧!”
“这些年我有没有亏待过你,是不是待你不薄啊?”
“杨老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怎么可能亏待小子呢?是我没有好好孝敬您才对。”
“那你可知晓昨日是我的百岁大寿?”
韩大人听到这句话,内心有些崩溃,你生日怎么不早点说,以前也没见你过过生日啊!这日期我都不知道,怎么就先问罪来了呢?
杨老才不管韩大人想什么,他主要传达一下这个意思,而你意不意思就是你的事了。
韩大人当然得意思了,不然就是杨老对他意思意思了,他可不会忘记上次的药丸,那玩意就是用各种珍惜药材混合成了一坨屎,虽然无毒,但味道就像发酵了好几十天的粑粑一样,臭气熏天,强忍着恶心吃下的他,之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散发着令人昏迷的“香味”
一时之间找不到礼品的他有些慌乱,杨老倒是解决了他的问题。
“你要是想送的话,就把你手中的扳指给我吧。”
韩大人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办法好,于是急忙把扳指拿了下来递给了杨老,然后还在旁边向杨老解说了一下扳指的来历。
一边听解说,一边把手里的扳指戴了起来看了看,欣赏了一会后就又摘了下来。
韩大人以为杨老不满意,于是急忙说道“杨老,您要是不喜欢这个扳指,我那还有一筐,需不需要拿来给您挑选一下?“
杨老摇了摇头说道“小韩啊!这些买扳指的钱你都是那来的?”
韩大人突然楞住了,几乎瞬间他就要说出来这钱的来历,可反应过来的他明白了杨老话中的意思,说话也支支吾吾了起来。
杨老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情况,淡定的看着韩大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韩大人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他告诉杨老,这是他增加了商人往来入城的税收,以及暴力执法收取而来的保护费,这些费用很多都是从商贩身上刮来的。
许多商贩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韩大人收这钱都是有理由的,你要是卖了假东西欺骗顾客,韩大人就会收你欺诈费,你要是聚众闹事,又会收你一大堆的费用,你想去告官吧,人家韩大人就是官,你能怎么办。
这么一番乱收下来,倒是让漠北镇比以往安静祥和了许多。
杨老会信韩大人的鬼话吗?他难道会不知道眼前这人肚子里的坏心思?跟他讲的当然都是片面之词,专挑好的来掩盖其他坏的。
不过他也不想再去管了,只要他有分寸,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可以了。
“你小子的事自己把握就行,不要到时候让老夫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时候回去自然会给你好的未来,别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折了自己,明白吗?”
“是,杨老!我会改的,您放心好了!”
杨老说了这么多,觉得也该到正题了,于是笑着对韩大人说道“你不是很想回去吗?现在正好有件重要的事情让你办,办好了你也就可以早点回去了!”
“杨老,还有什么事是比卖公主东西还要重要的?您说,我一定尽力帮你完成!”
门外,李义云一帮人拉着好几十辆车的粮食等候在这,看着紧闭的房门,猜测里面正在发生的场景,李义云突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让周围人楞了一下,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是寨主。
门被打开,韩大人急匆匆的跑向远处,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用丝绸包着的东西,隐约从里面露出来一点红色,让其他人疑惑不解,不知道韩大人拿回了什么东西。
很快的,杨老也从屋里出来,拍了拍韩大人的肩膀,欣慰的点了点头,嘴张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从韩大人的表情中倒是能看出来喜悦。
李义云也想知道杨老说了什么,于是在杨老到他面前时,他还问了杨老,得到的回答只有四个字“这是秘密”